蘇清黎提醒了一聲,同時施展禦屍術,
趙九庭彎下腰,一隻手将輪椅提了上去,放在車鬥裏。
雖然他的動作有些生澀,充滿了機械的遲鈍感,
但是司機小哥看不出來異常,也不可能聯想到這是一具冰冷的屍身。
“大哥牛逼!”
小哥一陣驚歎道:
“大哥你要是去舉重,一定是世界冠軍。”
蘇清黎輕輕一躍,很輕靈的跳上了車鬥,催促道:
“開車吧。”
她沒有選擇坐在貨車的副駕駛,而是在車鬥裏陪着丈夫。
司機小哥坐進駕駛位,踩油門、起步。
加速有點慢。
像是拉了一大車家具,才有的笨重感。
“真是怪了。”
不過等到貨車跑起來,他也沒有再多想。
二十分鍾後,來到了家門口。
趙九庭跳下車,大貨車如釋重負。
……
深夜,
洗了個澡,換上吊帶睡裙,蘇清黎赤着腳,窩在沙發上,
而趙九庭躺在旁邊,眼前就是白花花的長腿。
蘇清黎在檢查丈夫的屍身,右臂上的傷口。
先前趙軍門的無頭屍,用鋒利的指甲,劃破了趙九庭的綠色皮膚,留下了一道二十厘米長的破損。
這對活人來說是傷口,但是對屍身來說,隻能算是破損。
因爲不痛不癢,也不會滲血感染,隻是皮膚和部分肌肉,劃開了一道口子。
就像是玩偶娃娃,除了影響美觀之外,并不影響正常功能。
隻是蘇清黎這個養屍人,實在有些心疼,非常在意這處破損。
“九庭,我試試幫你縫起來。”
蘇清黎拿來了縫衣服用的繡花針,以及五顔六色的絲線。
這是她母親留下來的物件。
她母親葉桑桑擅長紡織、刺繡,經營着一家紡織工廠。
所以蘇清黎也繼承了母親的一部分女紅天賦,
早在她幼兒園的時候,就已經熟練掌握針線活。
長大了之後,對刺繡也是略有研究,有着一雙巧手。
所以縫縫補補對她并不難。
但是,
縫屍真的是第一次。
蘇清黎的中指上戴着頂針箍,指尖輕輕捏着繡花針,以非常專業的手法,試圖将綻開的皮膚縫補起來。
但是,
第一步就把她給難住了。
繡花針,頂不進去!
皮膚非常堅韌,普通的針具根本無法破防。
蘇清黎皺眉想了想,用繡花針的針頭沾了點朱砂,當成法器來使用。
紅色的針頭用力頂着那層皮膚,
始終透不過去。
蘇清黎已經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針頭都有些彎了,仍舊無濟于事。
“這皮膚的防禦也太強了。”
她已經發現了,丈夫的屍身皮膚,不僅具有物理防禦,而且一定程度上可以免疫法器攻擊。
趙九庭眼睜睜看着老婆使出渾身解數,還是破不了他的防。
都已經累出了一身淡淡的汗水。
即便是趙九庭也沒有辦法能幫助到老婆,他身上沒有鋒利的繡花針。
所以隻能看着老婆幹着急。
“看來還是要找專業的人,幹專業的事。”
蘇清黎缺少縫屍的工具,隻能花錢求助外人。
經過一番搜索和咨詢,
兩個小時後,
她鎖定了會稽市内的一家殡儀館。
這是一家開了将近五十年的殡儀館,位于會稽市的城中村孫廟。
孫廟殡儀館有一位縫屍匠,遠近聞名。
“九庭,明天我帶你去看看。”
蘇清黎有了一些想法,
不過她心裏還在糾結,該以什麽樣的身份前往殡儀館。
顧客?
會不會吓到工作人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