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娘看着那苗條的身段,越走越遠,感慨道:
“她要是我兒媳婦,我死也瞑目了。”
繼續掰着玉米,準備掰兩筐,留一筐給蘇清黎。
她對蘇清黎的好,确實有一丢丢私心,那就是想替她兒子追求蘇清黎。
哪怕蘇清黎是寡婦,楊大娘也不介意。
但是,她也很清楚,根本沒戲!
“要是能認個幹閨女也行啊。”
掰着玉米的楊大娘,想想就覺得很美好。
很快就掰完了兩筐玉米。
正準備回家的時候,羊不見了。
咩!
玉米地深處,傳出了羊叫聲,顯然是迷失在了裏面。
“knn!”
楊大娘罵了一聲,鑽進玉米地裏,尋找母羊的蹤迹。
這是一隻懷了崽的母羊,可不能丢。
咩——咩——
玉米地深處,不斷傳來羊叫聲,而且有些痛苦的哀嚎。
“怎麽回事?”
楊大娘有些心急,不斷深入稠密的玉米地,
聲音越來越近,但也越來越虛弱,說明母羊遇到了生命危險。
最後,撥開眼前的玉米,
楊大娘看到了血腥一幕:
母羊的肚子被完全撕開了,露出血淋淋的器官,
一個像是野獸的人,臉埋在羊肚子裏啃食血肉。
這人穿着又碎又爛的衣服,四肢瘦的像是竹竿一樣,頭發又髒又亂像是十年沒洗過頭了。
即便是天橋底下的乞丐,也比這人幹淨整潔一百倍。
空氣中散發着濃郁的血腥味和腐臭味。
楊大娘頓時渾身直冒涼氣。
但她也是個強橫的女人,
當了十幾年寡婦,如果沒有一點脾氣,那是要被欺負死的。
“爛褲裆生的賤種!偷吃我的羊!”
“你家裏人是不是死絕了。”
“@¥%#%”
一頓破口大罵,言語當然是很難聽,
就在楊大娘拎着鋤頭,準備驅趕的時候,
那正在啃食血肉的人,突然擡起了頭。
滿嘴都是血沫,臉上有些潰爛。
而且,他雖然擡起頭,身體仍在趴着,保持一種扭曲的爬行姿勢。
那人看到楊大娘,雙眼瞪大了起來,仿佛在看着什麽美味一般。
楊大娘沒有動,腳底像是被定住了,
一方面是驚恐害怕,另一方面是因爲眼前這個人,
她認識!
“當家的,是你嗎?”
“你怎麽還活着?”
顫抖的聲音,充滿了恐懼和疑問。
沒錯,這是她丈夫。
化成灰她都認識!
可她丈夫,已經死了十幾年了。
那人并沒有回應她的話,而是朝着她爬了過去,
扭曲的四肢,不是很靈活。
但是卻充滿了力量。
楊大娘根本來不及跑,就被撲上了身。
腥臭的嘴巴撕咬着她的身體,鋒利的指甲刺開了她的肚皮。
“當家的,我是淑芬啊!”
“你不記得我了嗎?”
“你,你……你是從墳裏爬出來的!”
貼身觀察,
她已經注意到,那腐爛的皮膚下,隐隐露出森森白骨……
一隻蛆蟲從眼球裏鑽了出來。
玉米地裏傳出一陣尖叫,便再次恢複平靜,隻剩下細微的啃食聲。
……
此時,蘇清黎已經來到了趙氏祖墳。
一路上雖然視野受限,但是并沒有遇到危險。
走到土丘腰際,看到那個埋葬趙九庭的小墳包,
似乎被人修整過,看起來圓滾滾的,像是飽滿的大饅頭。
蘇清黎靜下心來,開始施展禦屍術,感應趙九庭的狀态。
……
屍體被毛茸茸的白色被褥緊緊包裹之後,趙九庭睡着了。
這是他死後,第一次睡覺。
正常來說,作爲僵屍沒有疲累感,是不需要睡眠的。
但在外力的影響下,趙九庭不僅有了困意,而且還做了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