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何意拿她沒有辦法,隻得轉開話題道:“先回家罷。”
二人回去的路上,卻似乎有人在後頭跟蹤,蕭何意順手拾起一顆石子,往後頭扔了過去。
“是誰?”
後頭那人閃身躲過,卻“嘿嘿”笑了出來。
蕭何意轉過身去,這才看清了來人的樣貌,原是适才在他身後排隊的袁未南,他皺眉道:“是你?爲何要跟蹤我?”
“誰跟蹤你了?”袁未南呸地一聲吐出了口裏的草莖,一副欠打的模樣,“我閑的無聊,四處逛逛,這路又不是你家的,我想走就走。”
“随你。”蕭何意冷冷道。
“你們認識?”一旁的如蔓有些好奇,出言問道。
“不認識。”
“現在不認識,以後便會認識了。”袁未南絲毫不在意蕭何意不好的口氣,笑嘻嘻道。
“哦?”如蔓有些疑惑,又起了些興緻,她并不知道袁未南與蕭何意在排隊時發生的事,也對這位跟蹤他們的少年有些好奇。
“我同林兄一樣,馬上也是騎兵營的人了,日後怕是要日日相見呢!”說這,便又露出一個燦爛無比的笑。
蕭何意更加無語,這人來路不明,一上來便同他稱兄道弟的,如今竟是甩也甩不掉了,真讓人頭疼。
“誰是你林兄。”蕭何意已經有些不耐煩,在心中翻了個白眼。
袁未南似乎對于激怒蕭何意有些樂此不疲,他裝作思考的樣子,認真道:“林兄不行的話……那林弟如何?”
“你!”蕭何意已經捏緊拳頭,現在他隻想将這個陰魂不散的小人暴打一頓,然而他還是克制住了。
袁未南見蕭何意捏緊拳頭,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後又看他沒有動作,便又扯出那欠揍的笑容。
他打量着蕭何意身旁的如蔓,嘴裏不住發出啧啧的贊歎聲:“這位姐姐長得好生貌美,她是林兄的什麽人?不如将她介紹給我如何,我不介意什麽年紀……啊!好痛!”
還未等他調侃完,一旁的蕭何意對他輕薄如蔓的言語早已是忍無可忍,捏緊拳頭便往他臉上打了一拳:“滾。”
“小意!”如蔓有些哭笑不得,又轉頭問着那捂着臉哀嚎的袁未南,“你沒事吧?”
“有事!”袁未南的臉皺成了一團,委屈巴巴道,“打哪不好,非打臉,這下好了,哪裏還見的了人?”
惹誰不好,非要招惹小意,你也是不怕死,如蔓心中默默道。
然她面上還是要關心一下:“小兄弟,你把手放下來讓我看看,傷的嚴不嚴重?”
袁未南皺着臉,放下了捂着右臉的手。
“哎呀,都腫了。”如蔓驚呼,隻見他右臉已青紫了一大塊,高高隆起。
“啊?那怎麽辦!”袁未南繼續哀嚎。
“這樣吧。”
如蔓看了蕭何意一眼,見他沒什麽表情,便繼續對袁未南道:“那你便跟着我們走罷,我回去拿些消腫祛瘀的傷藥給你抹上,就當是賠禮道歉了。”
蕭何意面上雖有些不悅,然此事也是因自己沉不住氣才出手教訓了他,便也隻冷哼一聲,并未反對。
“還是這位姐姐通情達理,讓我好生感動!”袁未南又說出這種惡心人的話。
“呃……應該的,應該的。”說完,如蔓又尴尬地幹笑了兩聲。
“我叫袁未南,還不知這位姐姐叫什麽名兒?”
“我叫林如蔓。”
“原來如蔓姐與林兄是親生的姐弟?”袁未南的眼中有些訝異。
“……”如蔓并未回答他,故而也說不上否認,亦說不上确認。
而袁未南又有些不依不撓:“可看模樣,二位長得也沒有相似……”
“閉嘴。”蕭何意抱着劍,冷冷道,眼底盡是不悅。
袁未南撇而撇了撇嘴,若又惹了蕭何意不快,那他另一半的臉豈不是也要遭殃了,故而老老實實閉上了嘴,不再講話,隻默默跟着他們身旁。
“原來如蔓姐開了藥鋪,這下好了,以後若是想買啥藥,隻管找你,還能拿個熟人價。”袁未南憋了好久沒講話,這下到了藥鋪,又嘴碎起來。
“噗呲——”如蔓被他逗得笑了出來,“你這是買菜還是買藥啊,是要把藥當菜吃不成?”
玩笑過後,如蔓便讓袁未南先坐下稍等,又讓蕭何意去尋了傷藥。
“給。”如蔓從蕭何意的手中接過傷藥瓶,遞給了袁未南。
“如蔓姐……我這也看不見呀,不如你來幫我上藥罷。”袁未南讨好似的開口道。
“我……”如蔓有些猶豫。
“還是我來吧。”還未等如蔓回答袁未南,蕭何意便沒好氣地上前一把拿過他手中的藥瓶,冷冷瞧着他。
蕭何意自然是不會讓如蔓給這個陰魂不散的袁未南上藥的。且不說原先他對如蔓輕薄的話讓蕭何意心懷不滿,便是他從未說過那些話,那也有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
“不不不不……還是我自個兒來罷。”袁未南莫名打了個哆嗦,見占不了便宜,又得罪了個大爺,哪還敢讓他給自己上藥,忙從蕭何意手裏又搶回那藥瓶,倒了點藥水在手上,胡亂抹在臉上。
這藥冰冰涼涼的,原先熱乎的臉果真就舒服了不少,他毫不客氣地将藥瓶塞到懷裏,沖着如蔓喜滋滋道:“多謝如蔓姐的藥,那我便收下了,告辭!”
“我……”我好像沒說要給你罷,走得倒是挺快,如蔓默默翻了個白眼。
而袁未南走到門口時,又回頭沖蕭何意露出那标志性的笑容:“林兄,明日見!”
說罷,便一溜煙不見了。
蕭何意并未理他,然從鼻腔裏呼出重重的氣息說明了他正在抑制不滿的情緒。
一旁的如蔓看他這模樣,笑的直不起腰來:“哈哈哈……難得有人讓你這般生氣,這位叫袁未南的小兄弟也是個厲害的主,他似乎對你很感興趣,我看啊,你今後的日子可有得受了。”
“你莫要取笑我了。”蕭何意無奈搖了搖頭。
他自個兒也想不通爲何這袁未南偏生對他起了興趣,這般糾纏不休的,說起來,他當真是怕了袁未南這種厚顔無恥的人。而他又是個脾氣硬的,能忍便也忍了,不能忍便直接上手,無論如何,他不會多說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