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塵,你怎知這城主還在這房内?”慧心問。
念塵道:“你想,這城主怎麽可能會在房内憑空消失,若是出了府,我也不信這府中大大小小無數雙眼睛都會覺察不到。若是有心出府的話也就罷了,想來這房内定是有暗道之類,咱們先在這房中找找,定會有些許轉機。”
“還是念塵你聰明。”慧心恍然大悟。
“别拍馬屁了,趕緊找找。”
二人在房内找了許久,仍是看不出破綻,慧心起了放棄的心思,勸道:“許是不在這房裏也說不定,咱們還是去别處看看罷。”
念塵看着滿地的狼藉,道:“也罷,咱們去其他房間找找看。”說着,便将散落在地的衣被,雜物以及被移動的桌椅歸了原位。就在移動桌椅之時,慧心不小心撞到了擺在桌旁的屏風,梳妝台的位置似乎移動了一些。
“難不成,這機關在這屏風不成?”慧心說道。
二人對視一眼,将屏風轉了一轉,那梳妝台也跟着移動了不少。直到再也推不動那屏風,那梳妝台也無動作,最後梳妝台的一個暗格顯現出來,念塵與慧心上前一看,暗格内藏着一個機關,念塵按下機關,屏風後的床榻緩緩升高,暗道出現了。
二人走進暗道,暗道兩旁是燃着的油燈,爲二人的前行提供了光亮。大約走了一盞茶的時間,光線漸漸明亮,面前出現了一個大房間,房間裏滿是夜明珠與長明燈,燈火輝煌。然這房間裏卻有絲絲寒意襲來,二人再往裏走些,卻看見了一口巨大冰棺。冰棺旁趴着一個女子,身上穿着城主回府當日身着的绛紫色暗紋長衫。
“城主。”念塵叫着那昏睡的女子,想要上前扶起她。當看見女人的臉時,卻發現,這人并不是城主。
“念塵,這才是城主。”慧心指着冰棺說道。
念塵放下女子,往那棺中看去,竟真是玉钗城主,隻是這城主,臉色蒼白,似乎早已沒了氣息。
“死了有些許年頭了。”念塵嚴肅道,“至于這屍身爲何不腐,想來除卻這冰棺的原因外,還有一絲真氣護住了體内僅有一魂一魄。”
慧心思考着,随後道:“如此說來,我們所看到的那位城主并不是真正的城主,真正的城主早已躺在這冰棺之中?”
“正是,我們前些日子看見的城主想來便是這位昏迷的女子了,她們二人關系定不尋常。”說着,念塵示意慧心扶起女子,施法要将她喚醒,“她是因體力不支昏倒的,我先将她喚醒,事情的來龍去脈自然便會清楚。”
大約過了一刻鍾時間,那昏迷的女子才緩緩睜開了眼。開始還有些迷糊,待意識清醒後,見有外人在這暗道之内,起了警覺,便要掏出袖中匕首往二人刺去。念塵打落了女子手中的匕首,并定住了她的穴道,使她不能動彈。
“你們是何人,竟私闖我這暗道,究竟有何目的?”女子瞪大雙眼質問道。
“你又是何人,爲何要假扮城主?”慧心反問。
“我的事情輪不到你們質問。”
“這棺中之人,或許還能救活。”念塵看着女子的雙眼,說道。
“你說什麽?你可有救她之法?”女子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有是有,”念塵頓了一頓,繼續道:“可我須得知道所有事情。”
“我憑什麽相信你。”女子有些警惕。
“你信我,這城主或許還有救,你若不信我,那三年之後,這真氣便再也護不住她餘下的一魂一魄了,你心裏也清楚,如今你這身子,也撐不過多久了。”念塵解開了女子身上的穴,又道:“不如放手一搏,不論最後的結果。”
“不如放手一搏……”女子嘴裏念叨着。
念塵見她有些動搖,又開口道:“你大可不用擔心,我二人是修煉之人,隻爲遊曆各州,才來這府内爲仆。本想着幾日後便重新趕路往蒼州去,如今遇着這事,也算是你的運氣。總之,決定在你,我們也是過得太無趣,才會管你這通閑事。”
女子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開口道:“我便信你們一回罷。”
“不急,咱們坐下慢慢說。”念塵微微一笑,指着房子正中的桌椅道。
三人坐了下來,這才聽見女子緩緩道:“我喚作藍若,是城主的貼身婢女,假扮城主,亦是不得已而爲之。這一切,還需從二十年前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