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就這樣溜進去,會不會太容易被發現了。”慧心問道。
念塵笑道:“有法術呀,我給咱倆隐個身便行了。”說着,便施了個小法将二人隐去身形。
念塵與慧心移行到别苑内,這一進去,可令二人開了眼界。
這哪裏是冬天,分明是春暖花開的時節。屋外早已是深夜,而在這别苑内,卻仍是暖陽高挂,這周身的暖意襲來,遍地鮮豔奪目的花草晃瞎了眼。
“這不是夢吧……”慧心驚歎于這方天地的景色,脫口便是贊歎。念塵一驚,忙捂住了慧心的嘴,在他耳邊小聲道:“小聲些。”慧心這才覺察到剛剛自個兒的聲量有多大,忙如搗蒜般點了點頭。
“是誰在講話?”隻見一男子的聲音從屋内傳了出來,後見一身影走了出來,便是陸長生了,掃視幾下屋外,見無任何人影,便又進了屋。
“長生,外邊是何人?”一清澈的女聲傳了出來。
“無人在屋外,想來是咱們聽誤了罷。”陸長生道。
“這别苑内竟還有女子?上次過來分明是這書生一人獨居的呀。”慧心輕聲對着念塵說道。
“是妖。”念塵簡短答道。
“那你可知是何妖?”
“雪妖,”念塵頓了頓,繼續答道:“雪妖隻在每年初雪之時出現,開春之後離去,想來這陸長生口中說的病也是假的,他告假一事,也是與這雪妖有關。”
二人在别苑中逗留片刻,便離開了這幻境。
“此事不急,待我過幾日想好對策,咱們再來解決此事。”
慧心疑問:“念塵,你說這書生他知道那女子是妖嗎?”
“如何不知,他是心甘情願罷了。這人一旦情根深種,便是深淵,也不會回頭的。”念塵歎道。
“這情又是什麽?”
“是生,是死,是一眼萬年,是萬劫不複。”念塵陷入沉思。
“我還是不懂。”慧心心中滿是疑惑。
念塵笑着捏了捏他的臉,道:“你還小,也許以後便明白了。”
“那你動過情嗎?”慧心問。
念塵想了一想,道:“也許有,也許沒有。”
“這算什麽回答啊,算了不問你了,我睡覺了。”說罷,便将臉悶進了被子。
次日醒來,二人面對的仍是書院裏的繁雜瑣事。忙活一天,待太陽落山,二人又來到了陸長生的别苑。
隻見一曼妙身影坐在一樟樹底下,一身素白紗衣,頭上挽着墜馬髻,慵懶随意,卻又氣質清冷。膚白如雪,眉若新月,柳葉眼長而不妖,眼波流轉,搖着一把小扇,若說是某位下凡仙子,想來也是大有人信的吧。
“這女子,似有些眼熟。”慧心說道。
念塵會心一笑,從懷中掏出卷起的一幅畫,便是之前從書生手中買過來的那幅。
“你瞧瞧這畫中之人,可像這眼前的女子?”念塵将畫遞給了慧心。
“是了是了!這分明便是畫中的女子嘛。”慧心欣喜道。
“雪兒,你怎又坐到樹底下去了,可讓我好找。”陸長生找見坐在樹底下的雪妖,忙走過去摟住了她。
“我向來隻見過漫天雪景,如今能見着這般風景,無論見多少次都覺得新鮮。”雪妖微微一笑,又攝去了書生半條魂魄。
在一旁念塵一聽雪兒這名字,笑了:“噗~雪兒,這年頭還真是什麽妖取什麽名字,着實有趣。”
“是何人?”書生與雪妖聽有聲音傳來,同聲喝道。
念塵忙捂住了嘴,驚道:“哎呀,剛才隻覺好笑,竟忘了講話小些聲。”無奈隻好和慧心顯現身形。
“之前還提醒我來着,這下可好,自己也犯傻了。”慧心小聲嘀咕着。
陸長生打量着二人,這才恍然道:“你們,是書院的……”
“正是。”還沒等書生講完,便被念塵打斷了。
“你們來我這,所謂何事?若是無事,請二位早些回罷。”陸長生神情不快,也許是因自己的秘密被人撞破。
“是李夫子關心公子的身體,讓我和姐姐前來探望的。”慧心開口道。
“我并無大礙,二位請回罷。”書生冷淡道。
“慢着,”一旁的雪妖開口了,“若就讓他們走了,也許我們之間的事情便會洩露,不如,讓他們再也走不出這院子可好?”雪妖顯然動了殺意。
“這……”然書生卻是不忍,畢竟他從未動過害人的念頭,又是讀過幾年聖賢書的,終究還是良善之人。
這雪妖也知這陸長生心有不忍,所以也并未下手,開口道:“如此,便将這二人留在府裏做些雜事吧。”
“好。”陸長生微微一笑。
如此二人便留了下來,雪妖也在别苑設了禁制困住二人,雖說這禁制根本困不住二人,然念塵打算将計就計留在這别苑内觀察一段時間,便與慧心安心待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