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對于這爺倆的思想,還是看的明白的。也試圖扭轉過,奈何,人家不爲所動。
現在這年頭,在省城買個工作,戶口就能遷過來。陸家有這個錢,可人家爺倆愣是扛住了壓力。陸小三的戶口一直在村裏。連外面那些閑言碎語,陸小三都沒在乎。
倒不是不稀罕省城戶口,純粹就是含淚犧牲,忍辱負重,必須在村裏給他們家留條路。
陸川同方媛都得領情的那種。紅葉有時候就覺得挺好笑的。
人家陸小三同五虎對這個事情沒有那麽看重,陸川同方媛要是做什麽都得帶着他們一份,他們的家業要不要也分給陸滿意一份?人家陸川兩口子還不能自己做點什麽了咋地,沒有這個道理。
人家兩口子願意同他們這樣正式的說一聲,那是把他們當回事呢。兩家人的态度都很正,一點不歪。
方媛心裏一直都是輕松的,在方媛看來,就是這麽回事,我自己還不能做點事情了。這要是就惱了,那也不用繼續相處了。五哥同小三能同他們相處這麽久,那就不是那樣的人。
方媛就知道應該是這樣的結果,她就不會看錯人:“我就說,你多餘同五哥小三說這些。”
陸川就沒敢讓方媛繼續開口,不然接下來他才促成的大好局面,肯定就白瞎了,沒準人家方媛說的就是,自己掙自己的呗,有啥好說的嗎?
那邊五虎也知道自家妹子嘴裏,那真是沒好話:“行了,你少說兩句,我們心裏一點隔閡都沒有,你說了,那就不一定了。”他明白妹子什麽人,不等于陸小三也明白不是。還是給人家陸家六點好印象吧。
陸小三不開口,不夠笑的有點特别。那是一個你們不說我也懂的臉色。
方媛拉開陸川的手,老不願意了:“事就是那麽個事,同說的好聽不好聽有什麽區别,我還不願意同你們說呢。”
這些年了,方媛的脾氣就是這個樣子,根本就沒有變過。人情世故上,當真是一點沒進步,虧得她自己有點運氣,虧得她男人行事周全。不然就這樣的,哈。
丁敏:“我其實就羨慕方媛,我年輕的時候,脾氣比方媛還要火爆。等我參加工作了,遇到你五哥的時候,脾氣已經磨去一半了。現在更是沒有脾氣了。可方媛好象還是當初我認識的那個方媛,一點沒變。”
紅葉跟着點頭,她何嘗不羨慕呢:“二嫂的性子,一直都這樣。”
丁敏同紅葉都明白,若不是生活環境一直如此,一直準許她人性自在,怎麽可能沒有變化。
方媛不那麽覺得,她也怪感懷的:“多少還是變了點的,你看我知道,不好聽的話,都不太說了。”
五虎黑臉:“陸滿月,胖丫都知道,這點道理。你還不如個孩子呢。”
陸川立刻就說了:“别人說這話就算了,五哥你不能說,我們家方媛爲什麽性子能這樣自在,那就是從小身邊有五哥護着,五哥給方媛的底氣。我感謝五哥着呢。”
要是方媛跟着自己之後變了,那就說明,他做的沒有五哥好,沒有給媳婦足夠的底氣。
五虎:“聽你這麽說,我怎麽覺得方媛這性子還成呢。你做的也不錯。”你看人家還互相給對方點贊了。
丁敏嗤笑:“那肯定是行,你自己慣出來的嗎。”跟着:“你也别都覺得是你自己的功勞,這些年了,方媛還這樣,那就是人家妹夫的本事。”
五虎輕哼,他得承認這點,那不是給陸川肯定了嗎。若不是陸川把上上下下打點好了,要不是陸川把裏裏外外幫着方媛扛下了,方媛的性子不會還能同年輕時候一樣。這就是男人給妹子的底氣。
所以女人的一輩子,能夠自己立起來固然重要,可娘家兄弟,婆家男人,還有兒子閨女,那都是底氣。
方媛聽着臉色就不對勁了,這不像是誇她的:“不是說我好嗎,怎麽好像功勞都是别人的。”
紅葉:“二嫂你是不是誤會了,我們就是說你性子同當年一樣。真的沒摻合褒貶之意。”
就差沒說,你當年性子也不咋樣了。二嫂是不是對自己啥樣,心裏沒數呀。
陸小三扭頭忍笑,他沒有這個膽子,真不敢說二嫂的好壞,當年不敢說,現在更不敢說。
方媛斜一眼紅葉,這個兄弟媳婦越來越不好好說話了:“上學出來的,奸猾。别欺負我聽不出來好歹。”
跟着:“我性子其實還是不錯的。放在當年,我這性子挺吃香的。”
六個人,五個人盯着她。這話能随便說嘛,天上打雷的話,多危險呀。陸川都不能睜眼說瞎話。
方媛有點惱羞成怒:“看什麽看,那是世界在變化,我這樣的性子不吃香了。過去的時候,講究實話實說,不拐彎抹角,我那是實誠人。你們懂什麽,我現在不過是跟不上時代了。”
五虎:“我得說一句呀,你那是臭脾氣,放在現在,過去,未來,那都不算是實誠人,實誠同霸道不是這麽劃分的。”
紅葉:“嚴謹一點,你那就是嚣張同實誠不搭邊。你敢說我們不敢認的。”
五虎:“雖然不宣傳封建迷信了。可這話你也别去外面說,趕上陰天下雨的,我怕你有危險。”
丁敏:“要讓我說,若是用現在的眼界看你過去的行爲,我這個職業,直接帶走你都成。”
方媛臉色那個難看呀,幹啥啊,批判大會呀,怎麽都針對她呢。她做什麽了。
方媛看向陸川。陸川:“我不管别人怎麽說,别管是嚣張還是實誠,别管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我都稀罕,稀罕的不要不要的。”
跟着看向另外四個人:“你們這是做什麽呢,人身攻擊咋地,方媛哪就不好了。封建迷信都出來了。不帶你們這樣的,我們方媛的好你們怎麽看不見。”
問題是性格上,方媛真的稱不上好,五虎:“臭不要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