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媛：“重點是，咱們還不怎麽掌握技術。”
面對後續問題都想好的媳婦，陸川就知道，真的惦記上了。陸川：“這個主要還是你自己的想法。”
方媛：“我就是怪心疼的那些人的，挺好的企業，聽說……”
陸滿意：“這時候聽說的不好使，咱們還得要一手資料。”你看一家三口人，孩子都是做實事的。
陸川：“至少現在惦記不來。雖然确實有些言語傳出來了，到底還沒有聽到準話。”人家還盈利呢。至少總廠那邊是肯定沒什麽消息的。
陸滿意：“不然咱們辦個新廠，工人的話，您還能自己招工，多大規模也是您說了算。”
陸滿意說的這個，比盤别人的家底容易多了。當初他們家弄小三輪的時候，真的差點就是個廠了。
方媛想的更多其實，還不是這個：“我再想想。”
陸川：“不然你看看那些罐頭廠，食品廠什麽的，隻當先練練手。”陸川對于媳婦的事業心，很支持的。
方媛開玩笑一樣的說道：“其實我更看重肉聯廠，你看，我老本行呀。家學淵源。”
陸滿意：“此話怎講？”肉聯廠同他們家關系不大呀，也沒有人在肉聯廠上班。
方媛先踹了兒子一腳：“你忘記了，你姥爺就是殺豬的，我那是女承父業。”
陸滿意能說，我隻認我爸這邊，想要子承父業嗎。這個家學淵源，他真的不是多想要承認。
方媛看向陸滿意同陸川，其實肉聯廠也不錯的：“你們怎麽說？”
陸川能不了解媳婦嗎，這絕對是随便說出來的：“主要是你怎麽想，我怎麽聽着，并沒有什麽特别看重的。”
方媛笑笑，都是自家人，也沒啥不好說的：“就是沒有特别看重的，可還想要做點事情，我就不太明白，好好的大廠，好好的國營工人怎麽工作就說沒就沒了呢。”
陸滿意看向陸川，這個問題，他認識有，可非常淺顯。需要解惑。
陸川歎口氣，自從自家修車廠那邊，開始特意招打掃衛生的，看門的開始，方媛其實就已經惦記這事了。
他們能耐小，解決不了所有的問題，媳婦那是想要試試，陸川：“經濟需要發展，過去的模式明顯不能适應潮流，勢必要有所改變。”
方媛皺眉，這她聽不懂：“太籠統，你說點，我能懂得。”
陸川：“過去的制度太陳舊了，過去吃大鍋飯，後來土地承包到個人了。這些廠子也要适應環境。至于說太過具體的，等你真的盤下來場子，不用我說，你也會知道，他們怎麽到今天這份上的。”
陸滿意：“用個人的力量，扛起一個廠子的就業，媽，您真敢想。”
方媛：“所以隻是想想。而且，我也是有圖謀的，不是光爲别人想。我真覺得能掙錢，至少不至于賠錢嗎。”
陸川：“那需要咱們好好的看看，不過到底誰同你說的這些。”
方媛：“真沒人說，過來咱們這邊找工作的人有點多，我在那邊上班的時候，這個一句，那個一句的聽的有點多，開始我就是想要撿便宜，後來我就覺得，若是能繼續支撐下去的話，至少這些人能有個工作。”
誰家投入那麽多精力，銀錢，就爲了支撐下去呀，難怪方媛都不自信了，還要找人商量呢。弄不好就是費力不讨好。
陸滿意：“媽媽，我支持你，不然我陪着你，怎麽把這些廠子都轉轉。”
方媛沒想要轉那麽多，自己多大的本事還是清楚的：“我也買不起那麽多。”
跟着：“不過那些家屬院我是看過幾個的，這會确實有點難的。”尤其是兩口子在一個單位的，發不下來工資，那就真的一點收入沒有的。家裏多少存款，也擱不住坐吃山空。
是呀，哪有不難的。當初他們才來省城的時候，也是處處都難。租住的屋子，都轉不開身，做飯的地方都沒有。
陸川當初咱們來省城的時候，比他們條件差多了。陸川都不想提那時候了，自己上學的還好，方媛因爲出來務工的，沒少被人看不起，不說其他，隻說那時候明知道他們結婚了，還有人給陸川介紹省城姑娘呢。
當然了肯定是好人多。幫襯他們的人多。陸川心說方媛變了。放在過去的時候，方媛隻會一心發展自己。
方媛：“他們條件倒是比咱們好，畢竟那麽多年的底子在呢。”
陸川也不提其他：“你要想好，兩個問題，既然要接手，那麽以後的規劃，發展，要有個方向。同現在一樣，肯定是行不通的。然後就是人事問題，你這一言不合就掀桌子的性子，同那些老員工之間，要如何協調。要知道。國營場子的管理同咱們家車隊，車廠那顆不是一碼事。”
方媛：“掀桌子做什麽，我就沒打算上桌子，既然是我的廠子，就得按着我的要求來。”
跟着：“吃拿卡要，占便宜，往家裏拎東西，仗着資曆不幹活，門都沒有。”這些都是那些老廠子裏面的弊端。當然了肯定是小部分人。可問題真的有。
陸滿意：“可這些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就是難處呀。”所以不如自己辦新廠痛快。
方媛：“那些都是後話，先琢磨琢磨，咱們看重什麽。”
在人家方媛看來，人事最不重要。他們方家怕過誰。就不怕鬧事的，沒事找事的。
陸川同陸滿意瞧着，方媛就是想要做點什麽的架勢。都跟着認真起來了。老廠固然有弊端，可也有優勢，這些人有技術，有底子。就看怎麽用了。
一家三口突然就忙起來了，陸老爹有點不高興，怎麽就突然好象自己被排外了呢。
聽陸滿意說，兒媳婦要盤個廠子，陸老爹心說，不讓自己知道是對的，他扛不住這麽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