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過來就是給兒子報仇的。容下你們就怪了。讓你們長見識的時候到了。
再說了,方媛從省城出來,就沒順氣呢,老公爹再婚的事情,方媛不好多說什麽,也不好折騰,本來就堵口氣呢。正好沒地方出氣去呢。都在這撒火了。我自己的屋子,我要是再讓你們拿捏住,可能嗎?
這群人也算是知道厲害了,女房東那是狠人,不講人情。而且人家不差錢。最最要緊的是,這女人真不好說話。
那就不是随便什麽人,能拿捏住的。大夥心裏都範含糊了。在方媛面前這些人收斂多了。
方媛一點沒客氣,醜話說在前頭:“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當初租房的時候,合同上就寫的明白,不管雙方誰要退房,都要提前一個月通知對方。”
跟着:“今兒我就同你們說清楚,我這房子不租你們了。這就算是通知到了。下個月這個時候,我這裏就不招租客了。一個月的時間讓你們找地方搬家,我這人講理吧。”
那邊老太太可不是好打發的,嗤笑一聲,到大門口坐着撒潑去了:“欺負人了,過去的地主家老财也就這樣了。大夥都看來看看吧。我這老婆子,讓人欺負了。說讓搬走就搬走,我們去哪呀。無家可歸了。”
方媛都不帶着急的,跟着過來大門口這邊,身後還有一群租客,呼啦啦的圍了過來。
方媛對着老太太:“提醒你一句,我很不好惹的。你也别仗着歲數大,就無理取鬧,地主老财也沒有碰到過無賴。是不是覺得‘老’就有道理。你當我家沒有老的?”
人家方媛對着院子裏面的陸老爹招呼一聲:“爸你來讓她長長見識。”
陸老爹有點尴尬,有點不好意思。這見識,他聽沒了的老婆子嘀咕過,如今老婆子不在了,他就是他們家比較老的。
方媛:“爸你不是一直都說,要同我媽争做二兒媳婦手下第一人嗎,到您表現的時候了。”
陸老爹特别不待見門口撒潑的老太太,幹嘛呀,不能好好說嘛,非得讓他丢人。
咬咬牙,閉上眼,然後就開始了表演,陸老爹不好意思同一個老太太似的坐地上去,人家蹲在地上,捂着腦袋:“欺負人呀,欺負我們鄉下人不會回嘴,住着别人房子不搬,竟然還敢哭訴,我找誰說理去呀。我這房子,讓人搶了。”
别說圍觀的人,還有院裏出來的人,就是在那撒潑的老太太都被鎮住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瞧着越老實的人,說出來的話,越事讓人深信不疑。陸老爹那就妥妥的莊家漢子被人訛了。
陸老爹那是蹲着演的,老實人被欺負的形象入木三分。論演技,撒潑的大娘完敗,畢竟沒人願意相信看上去就不像好人的老太太。
方媛還點評了兩句:“換成我媽肯定比那邊的大娘唱的好,您得努力,有進步空間。”
陸老爹見老太太不撒潑了,很自然的站起來:“要不說你媽是你眼裏第一人呢,我還得學。”
那邊老太太都懵了,這比自己的演技不差,遇到對手了,關鍵是人家還在進步中,她已經黔驢技窮了。
方媛這對着撒潑的大娘問了一句:“怎麽樣,還有要唱戲的嗎,我這邊全套的。來來,都下場試試,誰怕誰。”
陸老爹算是知道,自家婆娘活着的時候,如何助纣爲虐了,他如今就是這個角色。狠狠心,配合着兒媳婦:“我才學的,大夥見笑了。不過确實全套的,有本事你們都試試,我也都讓兒媳婦看看,我練的如何了。”
笑話,這時候自己人就得把氣勢擺出來,不能給兒媳婦扯後腿。
那邊鬧事的老太太對着這對父女:“這一家子一瞧就不是好東西,這破地方讓我呆我都不呆了。沒見過你們這樣喪心病狂的,你一個老公公,讓兒媳婦指哪打哪,你也不嫌棄丢人。”
人家還怕被這麽一對誣賴的父女給算計了呢,這地方好人不能呆的。
方媛挑眉:“我還能比你不是東西?我們家婆媳和睦,有目共睹,還是五好家庭呢。”
陸老爹都覺得老太太真不是好東西,竟然企圖挑撥他們家關系。壞大了的。
雖然說吧,沒人開口,可大家一塊看向方媛同陸老爹,默認的眼神。确定了,你們爺倆确實更不是東西。
方媛深吸口氣,這群人排外呀,欺負他們家人少呢:“沒人想要鬧騰,那就這麽定了,該搬搬吧。”
陸老爹:“别管你們時候時候搬,眼下,院子裏面你們自己搭出來的雞窩都拆了。”
陸老爹莊戶人家出身,看不得院子裏面亂七八糟的,心疼孫子,這段日子怎麽忍受的。
那邊有人要開口,想要反駁陸老爹的話,憑什麽讓他們拆。
方媛那氣勢拿出來:“當初租你們房子的時候什麽樣,就給我還原成什麽樣,别說你們虧了,這些破玩意,我不稀罕要。你們不拆,說不是你們建的,沒關系,我租給誰了,我找誰來拆。到時候那是你們之間的官司。”
陸老爹铿锵有力的跟着說道:對,咱們家不差這點東西。”
人家爺倆愣是弄出來一群地痞的氣勢。
這群人被拿捏了。他們都是從親戚手裏轉租來的,本來就領着人家情分呢。怎麽能再把親戚攪合進來呢。拆吧。
陸滿意放學回來,看到外面的車,就知道他媽他爺到了,在外面聽了好半天了,就覺得好解氣。
要知道,這群人仗着歲數大,欺負他年歲小,臉面薄,沒少這個那個的。
終于讓他們見識到,自家人的厲害了。真不是随便讓人欺負的。就恨自己,人單勢孤,沒能折騰出來這樣的動靜。
推開大門,大老遠的陸滿意就開始招呼:“爺,媽,啥時候到的?”
陸老爹那張臉上,笑的滿是褶子:“滿意回來了。”剛才老無賴的氣息,半點都不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