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大從來不知道,他這個好拿捏的媳婦,執拗起來,這麽難說服。突然就不好哄了。
方老大還會利誘:“孩子他媽,孩子出去多久了,你惦記孩子不?”
方老大媳婦肯定是惦記孩子的,可想到孩子爲什麽離開她,爲什麽不願意給她打電話,方老大媳婦咬咬牙:“不惦記。”
方老大:“那不能?你怎麽會不惦記孩子呢,我是想着,我最近不是多忙,不然咱們也過去南邊看看孩子。”
方老大媳婦那是心動的,想到孩子爲什麽不願意在這邊,心灰意冷了些:“算了,看了也就那樣。孩子在那邊挺好的,讓他們自在些吧。”
方老大聽到這裏,咬咬牙,跺跺腳:“不就是錢嗎,咱們給他,讓孩子回來。咱們一家四口好好過日子。”
方老大媳婦哭了,晚了,全都晚了。
方老大被哭的心裏不是滋味,拍着媳婦的肩膀:“不是,你倒是說呀。哭什麽?”
方老大媳婦那是真的扛不住了:“我前陣子給孩子打電話了,讓他們回來。我同他們說,他們不願意跟着你一起過日子,我們娘三一塊過也成。可他們不願意回來,覺得外面沒有人認識他們挺好的。”
這話不光對方老大媳婦打擊大,對方老大的打擊也不小。說白了,還是兒子覺得他做事丢人了。
方老大媳婦那邊哭的讓人心酸,一邊還數落着:“我這次真的知道錯了,男人什麽的算個屁呀,我就該守着孩子好好過日子的。可我這個當媽的成天都做了什麽,孩子衣服小了,髒了,都是找孩子奶奶,孩子餓了,困了,更是找奶奶。我這個當媽的到底爲孩子做過什麽。”
方老大心說,你檢讨一半多好,幹嘛還要把男人給擠兌一遍,還是先安慰媳婦:“你生了他們。”
方老大媳婦:“我也沒有那麽大的臉說這話,何況孩子在那邊确實過的不錯,老四那一家子光給孩子請的補課老師,一個星期就三位。家裏哪有這樣的條件?離開我,他們過的好就成,我不能禍害了孩子。”
方老大聽到這裏,再次咬牙,跺腳:“咱們家也不差這個錢。請,咱們也請,不會耽誤他們學業。”
方老大媳婦:“你手裏那兩錢,除了找個不要臉的女人,還能做什麽?咱們鄉裏能請來什麽人給孩子補課。”
這回方老大媳婦倒是看的遠了。這邊的師資力量沒法同那邊比。
跟着就說到:“我想好了,前十幾年,我既然沒能給他們做什麽,以後,我至少不能扯孩子後腿,隻要他們能學出來,以後孝順誰,不重要.”
方老大要是也能這麽想的開就好了,聽到婆娘這話,人家直接開口:“不然咱們再生一個。”人家準備練個小号。
方老大媳婦别說不能生了,能生也看不上方老大了:“你還是讓别的女人給你生吧,我沒有那本事。”
方老大抿嘴,别人生的同自己媳婦生的能一樣嗎,生孩子那是爲了拴住媳婦。不然他都兩個兒子了,還生做什麽。
方老大舔着臉說了一句:“别亂說,我不是那樣人。”
方老大媳婦甩都沒甩他,扭頭就走人了。這男人可真是紅口白牙,想怎麽說怎麽說,老天怎麽不打雷霹他呢。
然後方老大媳婦也納悶了,你說這男人是不是犯賤,原來的時候,自己追着,求着男人好好過日子,這男人甩給自己的那眼神,方老大媳婦想起來就心口發涼。
現在,自己想開了,覺得這男人也就那樣,不在追着,求着了,這男人到繞着自己轉悠了。
方老大媳婦搖搖頭,想想這段時間過的日子,堅決不能再走一遍。男人也就那樣。
然後就是她沒有娘家了,方老大媳婦想了,有那樣的娘家拖累,以後她找到什麽樣的男人,也過不好日子。
所以娘家這頭得斷,爲了以後的家好好過日子,也得斷。不能再讓娘家把她的日子給攪合了。
方老大知道方老大媳婦這個想法的時候,捶胸頓足的。
心說,跟着我的時候,你怎麽就不能這麽明白呢。現在好了要另謀高就了,你啥都想明白了。
但凡你早明白點,日子能過成這樣嗎?
不是方老大瞎說,丈母娘家那日子,不說都是她媳婦這個閨女幫襯起來的,可百分之六十都是自己媳婦背後幫襯的。
不然他方老大的家底,怎麽至于現在這樣。貪上那麽一個老丈人家,很難讓人敬重的。
這也是爲什麽方老大媳婦這些年在方老大面前不能挺腰闆。以至于方老大做出來那樣的事情都容忍了。
所以兩口子走到今天,追根究底都是這個不提氣的娘家帶累的。
但凡方老大媳婦能硬氣點,方老大都不敢這麽肆無忌憚。
現在好了,在自己身上,這個女人想明白了,然後要讓下一個男人受益。
方老大冷哼,他方老大要是願意吃這個虧,那就怪了。一塊過了這麽多年,這個女人還是不了解他方老大呀。
等到方大楞同王翠香知道,方老大同馮璐鬧崩了的時候,馮璐一家子已經把方老大給打了,還抓起來了。
這事鬧騰的滿城風雨。别說村裏,鄉裏,在省城都是新鮮事。
方大楞挺激動的,差點給祖宗上香:“老大這是明白過來了,想要好好過日子了。”
王翠香心下不以爲然,老大多有主意呀,不定想要做什麽呢:“你見過狗改的了吃屎嗎?”
讓王翠香說,他大兒子但凡做什麽都有目的的。未必是想要好好過日子。
方大楞:“老大心裏還是有成算的,我早就知道,那就不是大方人,錢舍不得給外人花。”
王翠香:“快得了吧,你當小妖精在縣城住的房子,哪來的,都是你摳唆的大兒子給置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