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媛聽到陸川的話,差點翻白眼,就他這樣,離不開兒子,還出去走走看看:“下次再有這樣的作業,你還是帶着你兒子吧,能走的遠點。”
怎麽聽都有點諷刺,因爲方媛說的真的太對了,明顯陸川太戀家。
讓陸川多少有點沒面子。昂着下巴颏子,強裝一副我離不開兒子,我驕傲的德行。
張偉同邊上的旅客一塊失笑。這小夫妻可真是逗樂,男人戀家,那也是這姑娘的福分。
坐了三天才下火車,這還是坐的快車,聽說要是坐慢車,還得幾天呢。
出了火車站,陸川就找公用電話亭,給家裏打電話,讓滿意聽電話,爺倆說了半天,一點重點沒有。
還是方媛聽着實在不着邊際,接過電話:“讓奶奶聽電話,”
然後知道滿意哪哪都好,一點沒想陸川這個爹。方媛報一聲平安到達,就把電話給挂了。
張偉從頭看到尾,那是真的知道陸川同方媛這對夫妻,是個什麽樣的家庭模式了。女強男弱,學第在外面什麽樣不說,在家裏,真不怎麽拿事。
方媛那邊數落陸川:“你兒子沒想你,啥事都沒有,放心了吧。”
陸川有點失落,這個小沒良心的,然後挺挺胸膛:“我主要是怕你擔心。”
方媛抽抽嘴角,你要是沒有那一嘴角的馬嚼子,沒準我就信了:“我謝謝你。”
張偉:“好了,好了,家裏沒事,咱們沒事,這不是都挺好嗎。咱們還是辦正經事要緊。”
然後兩口子才看向四周,張偉就聽到身邊,兩道吸冷氣的聲音。
方媛嘴巴都合不上了:“這都是咋變出來的,怎麽就這樣呢。”
陸川也有點眼睛不夠使,這可真是大城市了:“方媛,滿意同媽要是一塊過來,可得抓緊了,别松手。”
方媛直接過去拉着陸川的手:“我也的抓緊了,我自己都怕走丢了。”
張偉算是知道了,合着下火車走了這麽久,這倆人心裏,眼裏,除了電話亭什麽都沒有。都是兒子是吧。
知道兒子好好的,這倆人眼裏才看到其他的東西。這反射弧,也沒誰了。
就聽到陸川說:“南方發展的真快。百聞不如一見。來對了。”
方媛的感慨質樸多了:“都是樓,都那麽高,這施工的話,得用多高的吊車呀。”
張偉其實也很震驚,可聽到人家方媛這話,立刻就進入狀況了,得學人家方媛,心思都在事業上,第一反應就是工程,聽聽,處處都離不開吊車。
對比之下,自己這個爺們還不如方媛有一個女人呢。慚愧的很。
陸川跟着點頭:“對呀,咱們的吊車過來都未必能接活計,這明顯同人家這邊的規格差了一截。”
方媛:“買吊車的時候,我還覺得我挺本事的,到了這裏才知道,是我沒見識。”
張偉點點頭:“幸虧咱們過來看看,不然大老遠的運過來,白瞎多少路費。”
這個是重點,他們不知道情況,介紹的人也不知道情況嗎,陸川心裏就有點疑慮。
方媛這人向來敞亮,别人是多思,她是做的多想得少:“既然來了,咱們到處看看,也看看這邊的工程。”
那也隻能這樣了,張偉就開始同朋友聯系。三人心說,不行就揀點小活計也成。
然後那邊的朋友聽說吊車沒來,根本就沒有人過來接待他們。這啥意思?
張偉臉色都黑了,這朋友的朋友不可信呀。還有點丢面子。
方媛:“幹啥呢,這也不是面子的事情,咱們來了,這人啥樣不說,咱們都得打聽打聽,總是一條路。”
張偉這才緩和了臉色:“對,總比咱們吊車來了,咱們還不知道怎麽回事的好。”
陸川就提意:“反正也就這樣了,知道地址咱們過去看看。逛哪不是逛呀。”
三個人先找賓館入住,酒店那樣豪華的地方三人沒敢進去,張偉這個自認有點見識的人都說,他們三個好像土老帽。
方媛就淡定多了,鄉下人進城,她這也不是頭一次了,尬習慣就好了:“當初我們初進省城的時候也就這樣了。别怕沒事,你放心,這個地方沒人認識咱們。”
張偉沒有方媛的大方,忍不住吐槽:“因爲你們經曆了一次,所以看上去比我從容嗎?”
陸川斜一眼張偉,也能這麽說吧。方媛就笑:“行了,回家咱們不說,沒人知道咱們在外面土不土。”
兩人一塊看這方媛,當真是好有道理。
等到三人打車找到工地那邊,人家的工程那是真的不小,看的方媛舍不得挪步子,這得幹好幾年的活計吧。
不過等到打聽那個朋友的名字,竟然,沒人知道。這就讓人有點着急。
張偉但凡不傻,就知道,自己不光是讓人涮了,沒準還讓人騙了。
萬一被沖昏了頭腦真的把吊車弄來,這能不能弄回去,真不好說,畢竟你也不知道對方打什麽主意不是。
當時就抓住陸川同方媛的手:“虧得多長個心眼了,虧得你們兩個攔着我了。”
陸川用實際行動攔着張偉,趕緊把張偉抓着方媛的手,給拍開了:“好好說話,别亂感動,别亂抓人手,抓我,抓我就好了。”
那一陣子雞飛狗跳的折騰,弄得張偉那點傷感都沒了。方媛拽着陸川:“你折騰什麽。先幹正經事。”
對呀,眼下這可怎麽辦,三人有點麻爪。總得知道,這人到底什麽個情況不是。
三人回到賓館,愁雲慘霧的,張偉打了好幾個電話,朋友的朋友不可靠。連帶這個朋友,都有點着惱了。
可到了這會,别說着惱,就是翻臉,那也就是翻臉,白跑這一趟注定的了。
第二天,陸川同人套交情,搭進去兩頓飯,都沒能見到人家大工地的老闆。
隻是結識了一個中層的小管事,人家說了,這邊的工程隊,自己就有吊車。根本就不用去外面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