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半天還是舍不得掙錢的買賣,陸老爹:“你說,這輩子我就沒想過,我還能這樣掙錢,我真是舍不得。”
陸川:“爸,真不至于,我媽确實有點變化,不過我覺得挺好的,難道您還願意看我媽面朝黃土背朝天嗎,咱們辛苦一些,那不就是讓家裏過的舒坦點嗎?”
陸老爹掃一眼兒子,我們老兩口同你們年輕人一樣嗎:“我們那是過日子。”
陸川:“我們也是過日子,可隻要方媛能過的順心,我怎麽都成。”這白表的,讓陸老爹牙疼。
陸老爹喝口酒:“老二呀,你不用勸爸,爸舍不得讓别人帶我孫子,也舍不得這個手藝扔着不掙錢,你媽鬧騰點就鬧騰點了,你就别勸我了。”
二兒子那套,他聽了鬧心。
陸川心說,您都這麽想的開了,還用我勸什麽呀,但凡不是看到您大晚上的不睡覺,在院子裏面不回屋,我都不會出來多事。您竟然還不領情。
沒看到家裏女人怎麽相處的嗎,咱們男人就該學一學,互相吹捧一下,不然你看着吧,以後這家裏,男人地位堪憂了。
人家陸川那是有遠見的,可惜自家老爹不提氣。不知道男人也要團結起來。
看着陸老爹心裏惦記掙錢呢,就知道,自家親爸能想開。
陸川:“成,那您早點回屋歇着,我媽怎麽折騰,都是心裏有您。您别同我媽生氣。”
陸老爹趕緊揮揮手讓兒子回去,他真受不得兒子這個調調。心說,上學的也不都好。動不動就酸了吧唧的。
陸老爹回屋,陸老娘輕哼一聲,這是餘怒未消,認爲陸老爹在這件事情上有問題。
陸老爹的好脾氣也有點扛不住了:“你這個婆娘,我還沒說什麽,你還生氣?”
陸老娘:“你說憑什麽,本來就是我生氣,要不是你沒事招惹人家老太太,哪來的這些事,你咋就不知道檢點點?哼。你就别指着穿襯衣了。”
陸老爹:“本來我也不稀罕穿,都是你得瑟的。你别埋汰我,我可沒招惹誰。”
陸老娘:“我是爲了誰,你這輩子穿過好衣服沒有?别人都有,我給你弄一件怎麽了?誰知道你穿上你就老不正經。”
陸老爹被兜頭扣了個屎盆子,那真是沒法好了:“說清楚,我啥都沒做,那是你多想了。”
陸老娘:“我想多了,你讓老太太說的,襯衣都挽兩道袖子了,你個死老頭。”
陸老爹都想找黃河去跳一跳,怎麽就哪都是事:“我那是穿着不自在。别人再一說,我更不自在了,我這,我這冤枉死了。”
陸老娘也計較不了到底怎麽回事了:“跟你說,反正沒下次了。”
陸老爹:“丢多大的人,你還想有下次。白給我穿,我都不穿。”
陸老娘:“你也看明白點,别管你穿什麽,人家都沒瞧上你,看着你身邊能賺錢湊過來的。”
陸老爹直接睡覺了。他這就是無妄之災。這老太太誠心的,明知道,怎麽回事,還往他身上扣帽子。
雖然沒有襯衣,不過方媛給陸老爹買了好幾個跨欄背心:“爸,您穿這個,夏天涼快,也吸汗,那個汗搭子多少有點厚,該扔就扔了。”
陸老娘抿嘴就笑:“縫縫補補的活計多,兒媳婦舍不得我手工給你做汗搭子。”
本來陸老爹想說給陸川穿的,因爲這句話,愣是接過去了:“我瞧着劉師傅他們都穿這個,我也試試。”
陸老娘那邊嘟囔一句:“兒媳婦買的,你咋就這麽好說話呢。”她給老頭買襯衣的時候,老頭可說什麽都不穿的。
陸老爹心說,這婆娘不領情,我心疼誰呢,我還能不如兒子兒媳婦心疼你。
嘴上說的是:“人家方媛買的,就是我們老頭穿的衣服,你看看你買的那玩意。想起來就糟心。”
說着人家陸老爹就去屋裏換上了,樂呵呵的:“還挺利索。涼快。”
然後陸老爹就去修車子了。實話實說,這背心真比那個襯衣好。舒服。關鍵是不用挽袖子,省的婆娘沒事找事。
方媛:“媽,我爸就是心疼你,知道你帶孩子做飯,洗洗涮涮的沒空服做汗搭子。”
陸老娘:“他能有這份心?再說了,我做個汗搭子能費多大功夫。”
陸川歎氣。
陸老娘:“你啥意思,我們娘倆說話你歎氣做什麽。”
陸川:“我是歎氣,方媛這好用的腦子都放在别人身上了,怎麽就不在我們倆的事情上,也開開竅呢。”
陸老娘沒明白,我這兒子啥意思?咋越說越玄乎了呢。
方媛也不咋明白,不過人家說了一句:“咱們不挺好的,從來不生氣。”
陸川看着這娘倆,那千千結的情絲呀,都白瞎了。那真是一口氣憋回去了。
不是從來不生氣,是自己生氣,人家方媛根本就不知道。
方媛說心疼陸老娘那是不做假的,别看家裏有洗衣機,可陸老娘的活計依然忙的很。
一天三頓飯,洗洗涮涮還要帶個孩子,過冬的衣服鞋子,都是做的,陸老娘都要在八九月的時候做好,還要拆洗被褥。這年頭一個家庭裏面,婦女真的沒有閑工夫。
方媛本來想着幫着陸老娘把棉衣服做出來,可陸老娘不用,說啥時候方媛有空了,帶着滿意玩兩天,她就把衣服做出來了。
家裏好幾口人呢,還有陸小三的面衣服,沒有十天八天的這點活計根本就做不出來。
這還不包括棉鞋呢。陸老娘同陸老爹穿不慣買的棉鞋,說沒有做的暖和。家裏滿意的棉鞋也是做的。
何況陸老娘還要帶孩子,做飯,插空做這些活計。
沒有一個月都忙不完。
方媛同陸川商量,不然家裏還是請個人吧。
陸川早就說過這個問題:“怕是爸媽不自在,不然光請個人幫着做衣服好了。”
方媛:“媽平時也不輕省。請人做衣服,那才哪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