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楞路上還同王翠香商量呢：“真不去省城開個鋪子?我真的覺得能掙錢。”
王翠香：“消停點吧，别惦記，就當是咱們給閨女置辦的，留個後路。閨女用不上，就給你留着。”
方大楞說的可有底氣了：“你放心，老子的兒子就不能不孝順。”
王翠香心說，也不哪寫着呢，這個東西，誰敢吹嘴。幾個兒子哄他這個老子的時候，沒有一個手軟的。
說了方大楞這人也不聽，王翠香：“主要是心疼你歲數大了，殺豬是個力氣活。等以後兒子們出息了，鄉裏的鋪子我都給你關了，不讓你受這份累。”
方大楞臉色通紅：“你這人，你看想多了不是，我這歲數哪到哪呀。”話說還是老伴知道心疼人。
這年頭殺豬沒有那麽多的輔助工具，是個體力活。
跟着方大楞安慰老伴：“你這人，人家姑爺說了，省城的肉鋪子，不用自己殺豬。”
王翠香：“那就等你體力跟不上了，咱們去省城。現在别想了，你看看老大，老二，老三，都是饑荒，咱們不在身邊不看着點，哪放心呀。”
方大楞開口：“有嗎？我咋沒看出來。”
王翠香就覺得累心，你能看出來，估計哥幾個都掘祖宗了。
方大楞那邊，置辦了家産，心裏可得意了：“你說到家，咱們真的一句話不說，我咋就覺得有點忍不住呢。”
王翠香：“那也給我忍着，你還不如你兒子了，你看人家老五，悄摸的做大事，房子都住進去了，家裏人知道嗎？”
這話比同方大楞講道理好用，方大楞：“那倒是，老子不能比不上他。”
然後忍吧，爲了這個，方大楞買了一堆的瓜子，忍不住想要嘚嘚兩句的時候就嗑一把。
結果到鄉裏頭一天，碰到四虎瞧見老爹嗑瓜子，人家就問了一句：“爸你在省城做什麽大事了，還需要保密。”
方大楞當時就急眼了：“你胡說。”他怎們就一猜一個準的。他真的什麽都沒說。
四虎瞧着老爹急眼了，那就更确定了：“那不能夠，瓜子都嗑上了，不是堵嘴的？”
你說這孩子精明了，有什麽用，專門堵爹的。
方大楞氣的差點把瓜子給扔了，四虎：“是不是五虎折騰的不錯，爸你也不用替他瞞着，咱們兄弟都知道這點事，放心吧，我在鄉裏折騰的還成，不至于跑省城去呢。”
人家，抓一把瓜子就走了，四虎真沒想到别的。
剩下方大楞把心放肚子裏面了，扭頭看王翠香：“我這算他猜對一半。”
王翠香就覺得這個兒子心眼沒有老大，老五夠用：“算是吧。”
然後老二來了：“爸，你怎麽嗑瓜子，有什麽不能讓我們知道嗎？”
方大楞扭頭就看向王翠香，他真的什麽都沒說過，怎們一個個的都猴精猴精的。
王翠香心說，你這點脈，早就讓兒子們給摸清楚了。
方老二開口放的都是大招：“爸我想跟你一塊弄肉鋪子。”
那真是沒想到，方大楞：“你學殺豬呀，你不是同你大哥做挺好的嗎？”
方老二說的入情入理：“大哥掙點錢也不容易，我們兄弟在這麽刮分也不合适，我本來想着就在大哥那邊掙個工錢的，可想想也不是長久之計，也讓我大哥爲難。”
跟着人家方老二就說了：“我們兩口子合計，不如弄個肉鋪子，買賣長久。”
方大楞有點愁：“可我這個肉鋪子也用不了兩個人呀。”
方老二：“爸，我看着現在日子好了，鎮上買東西的人多，不然咱們多殺一頭豬，我在邊上再開一個肉鋪子。”
方大楞琢磨明白了：“合着你要搶老子買賣。”
想到老五同方媛，方大楞那真的是郁悶了，一個個的都不是好東西。
方老二：“爸，這不是咱們在這塊熟悉嗎，我不弄個鋪子，也有别人搶這飯碗，咱們不能便宜别人。”
王翠香那邊連頭都不擡，随便折騰吧，反正兒子能折騰出來一口飯吃，比兒子懶，饞啥都不幹強。
人家那是徹底想開了。
方大楞：“你這麽打算的，你三哥怎麽說，還跟着老大幹不，他做啥呀？”
方老二：“那我不知道，您這攤子，總不能把老三也拉吧起來，那可真爺仨都吃不飽了。”
你說多不是東西的玩意，還非得把老三給踹出去呢。
方老二：“爸，鋪子我都租好了，這事你得幫襯我。”
方老二走了，方大楞：“這飯碗還真說沒就沒了。他這就是過來通知我的。”
王翠香：“腦子簡單了吧，那就不是飯碗沒了的事情。”
方大楞真想不到更多了：“還有啥事？”
王翠香心說，你也不看看你兒子們都是什麽成色，有的鬧呢：“看着吧，你家要唱大戲了。你閨女是想在前面了。”
就這方大楞都沒想明白，除了帶着老二賣豬肉，還有什麽事。
晚上，就讓王翠香給說中了，方老大媳婦來了，開口就是：“爸，孩子上學了，我在家也沒啥事，我跟着你在鋪子裏面幫忙吧。”
王翠香嗤笑，難怪方媛看不上老大媳婦，她也看不上，人家過來給自己弄個安置，想的到美。
方大楞挺高興的：“老大媳婦這麽孝順，鋪子裏面油了嘛花的，你能忍得住嗎。”
方老大媳婦，那真是撿方大楞能聽懂的說：“爸，孩子上學花銷大，哪還能嫌棄這些。”
方大楞這才明白人家幹什麽來的：“啥意思，要錢呀？”
王翠香嗤笑，不然你以爲人家給你白幫忙。
方大楞那邊不開口了，不是舍不得給兒媳婦錢，可老大媳婦來了，老二媳婦，老三媳婦咋辦？
想要掙點錢，給兒子們在省城，一人存一個鋪子呢，看來辦不到了。
方大楞這樣的豪爽性子，都感覺到那麽點憋悶，難道自己真的老了。
連家底都遭人惦記了。
王翠香：“行了，都别折騰了，把他們哥幾個都招呼過來，今兒咱們就把事情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