歎口氣，王翠香對着方大楞說道：“說什麽，趁着過年都在家，明兒就把老四，老五都分出去。”
方大楞：“爲啥，還沒給孩子娶媳婦呢？當老子的不給孩子娶媳婦，就把兒子分出去，我丢不起的人。”
王翠香：“給兒子娶媳婦的錢，咱們出，現在孩子們自己掙錢了，有自己的家業了，這麽混着過不合适。不然你以爲老五回家爲啥一句不說買房子的事情？”
這爺們從來不動腦子。
方大楞：“老子還能讓他給兄弟娶媳婦，掙家産？當老子是死的。小心眼成這樣？”
方大楞想想還補充了一句：“這小子不是東西。”
王翠香：“行了，聽我的，老五這事，你自己心裏高興就成。你幾個兒子都不是東西，防着點沒錯。”
方媛：“我媽英明，你們放心，五哥的房子，有你們住的地方，買的時候，我就給挑好了，不然我都不依他。”
方大楞看着閨女，心情好了：“我不指着他，跟老子耍心眼，去了省城，我也住閨女家。”
方媛拍着胸脯同方大楞保證：“我的屋子也大着呢，再認幾個爹，都有地方住。”
陸川那真是沒法在屋裏呆了，不是他不想養老丈人老丈母娘，實在是老丈母娘的臉色都綠了。真不用方媛這麽孝順。
老丈人的頭頂也讓媳婦給孝敬綠了。
陸川很難維持住臉色：“我去散散酒。”
然後方媛就在屋裏被老丈母娘收拾了，老丈人還不明所以的爲方媛說話：“我閨女孝順我。你攔着做啥？”
陸川蹲在外面牆根，也沒法說，閨女更孝順老丈母娘。
就聽王翠香：“閉嘴吧你。孝順你個球呀，我有兒子，我用得着她。”
丢人就算了，還在姑爺面前丢人，這爺倆一點沒有丢人的意識，可真是沒法再糟心了。說不定姑爺躲外面樂呢。
等陸川進屋的時候，老丈母娘的情緒已經穩住了。老丈人還莫名其妙，不明白老伴爲啥生氣呢。
當然了，人家方媛也沒認識到錯誤，方媛挺委屈的：“媽，你這脾氣不行了，動不動就發火。”
王翠香才自己吞了那份憋屈，心氣不怎麽順：“你少招惹我，我就沒那麽大火。”
方大楞要開口，讓媳婦一眼給斜閉嘴了。這爺倆開口，沒有一個讓人能痛快的。
陸川那是有點手足無措的，這場面，他開口不合适，自己拿着暖壺，給老丈人老丈母娘，默默的倒水。找點事情做心裏踏實。
王翠香對着陸川，那是有感而發：“姑爺，在外面沒少費心吧。”閨女這破嘴，破脾氣，那就不是讓人省心的。
陸川：“媽，方媛照顧我多，我們在外面有商有量的，您放心吧。”
這話隻能聽聽。自己閨女什麽德行，王翠香心裏有數。
那邊方媛就開口了：“媽，明兒你帶我去看看大夫吧，我二嫂生娃的時候是不是找人吃過什麽藥。”
陸川沒等丈母娘開口，就急了：“你亂吃什麽，亂看什麽，不許去。”
方大楞那邊是沒弄明白怎麽回事，所以沒開口。
王翠香看看那邊姑爺的反應，眼神晦澀，對着方媛訓斥：“缺心眼呀你，跟誰學不好，同你二嫂學。”
方媛：“我這不是着急嗎，怎麽還沒懷上？”
聽到這個問題，方大楞也發愁，這都半年了，閨女肚子沒個動靜，可這話題他不好插嘴。
可人家表情做到了同閨女同步，父女二人愁眉苦臉的那邊一塊爲肚子發愁。
王翠香心裏有數：“你着什麽急，兩三年抱孩子的都有。你還年輕呢，不着急。”
跟着對方媛說道：“睡覺，睡覺。”
陸川同方大楞過去西屋歇着，出門的時候，腼腆的表示：“媽，您别同方媛生氣，要是需要，我們在省城，看大夫方便，都是正經的大夫，不用費心找偏方。”說完就跑了。
王翠香都跟着不好意思，姑爺這是不相信偏方，自家這個閨女呀，愁死人了。
結果娘倆唠嗑，聽到閨女說，每個月沒懷上孩子都去大夫那邊看看的時候，王翠香徹底黑臉了，這到底多丢人呀。
到了省城，一定繞着醫院走，不然鐵定讓人笑話，自己這個當媽的沒教好閨女，常識都沒有。
方媛：“我就說，省城的大夫也不咋管用。才想着回來看看嘛？”人家還嫌棄陸川沒見識，不相信偏方呢。
王翠香就覺得對不起姑爺，替姑爺心累：“媽能同你商量個事不，以後你能多聽姑爺兩句不？”
方媛怼自家親媽，那真是一怼一個準：“你不是盼着我當家做主呢嗎，那不是大權旁落了。”
這是個艱難的選擇，王翠香：“我盼着你，好好過日子，别折騰就成，不懂咱們聽懂的人的。”
方媛這個說話不負責任的，信口開河：“那你可以放心了，本來我也是聽他的。”
王翠香一點沒覺得放心，丢人的東西，這合着就沒掌過權，咋那麽沒出息。
姑爺那麽有本事的人，姑娘半點沒拿捏住，這日子以後咋過呀。越想越心發窄。當真是睡不着了。
大半夜的，方媛都睡着了，王翠香把閨女搖晃醒：“真是姑爺當家呀？”
方媛迷迷糊糊的：“嗯，不過錢我拿着，你放心吧。房子也是我買的。”
王翠香拍拍心口，大權還是在的，放心了，能睡消停覺了。這閨女也不太傻。
在看看邊上的閨女，轉眼就睡着了，人家那真是一點心事沒有，怎麽就那麽心大呢？
陸川那邊就不用費這麽多的心思，人家方大楞拉着姑爺，說的情真意切的：“姑爺，爸知道，咱們方媛性子急了些，嘴上說話不饒人，可人真的不錯，姑爺你得對咱們方媛好，在家的時候，爸就沒讓方媛受過委屈。”
陸川：“爸你放心吧，我也不會讓方媛受委屈的，家裏都聽她的。”
方大楞：“姑爺，爸不聽這話，你這腦子，别說一個方媛，就是我們一家子綁在一塊，也繞不過你，過日子聽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貼心貼肺的對我閨女好。”
陸川都佩服，自家老丈人粗中有細，知道抓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