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點頭,那真是買不起,也不是省下這點錢,能買的東西,不過人家方媛的實幹精神,讓陸川佩服。
這事還要同方媛掰扯清楚了:“不,這其實不光是買的起,買不起的問題,是,這樣的,需要用到吊車的工程,咱們接不到。買了也沒用。”
說清楚了,省的方媛惦記這點事,吃不好睡不着的。
方媛:“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不能買得起。”
陸川都不知道,啥重要了?好像方媛說的也沒錯,可真的它也沒有道理。
這就是看上了,惦記上了,陸川發現了,但凡需要方媛掂量自己口袋多少錢的東西,都是看上了。
陸川就後悔帶方媛過來了,誰能知道,看看人家工地還能惦記上人家大吊車呀?
趕上工地下班的時候,人家方媛那真是虎,愣是湊過去問人家這吊車多少錢,問人家這吊車一天賺多少錢?
看着是個小姑娘,開吊車的故意逗方媛:“真有眼光,這玩意真賺錢,你要是買的起,看到沒有,這工程,大不大?它掙的錢,比包工頭掙的不少。”
不用問仔細了,就這一句話就讓方媛心動,然後人家才說吊車的價錢,然後也讓方媛心死。
碎的一塊塊,拼不起來的那種死。這高度他們夠不到。
人家開吊車的就樂了:“姑娘别惦記了,這玩意都是公家的。個人買不起的。買了人家也不用你的。”
人家就沒好意思說,這吊車到底多少錢,他也不知道。這也不是他能接觸的高度。
從工地出來的時候,方媛都有點打不起精神來,看模樣被打擊到了。
陸川就安慰方媛:“咱們才起步,慢慢來。那确實是貴了點。”
說真的,他不認爲他能買得起。那不得安慰人嗎。
方媛扭頭回望大吊車,眼睛裏面都是拉絲的情誼:“那不是他貴,能掙那麽多錢的物件就得這個價錢,那是咱們錢少。”
陸川就發現,人家方媛說的好像沒錯。而且,這是方媛嘴裏,最繞嘴的一句話了,特别有味道。
不是吊車不好,是他們沒錢。
陸川還沒來得及陶醉呢,方媛又開口了。
對着陸川嘀咕:“你說,人家怎麽就買得起這玩意呢,人家那錢哪來的?”
這個真不是他們需要考慮的問題,想多了。
陸川心說,方媛要是過不好,那真是難。看看人家成天思考的都是什麽問題。那深度,反正他達不到。
一直到吃飯的時候,方媛都沒能回神,陸川估摸着方媛根本就沒有吃出來,自己吃進去的什麽東西。心思都在吊車上呢。
放下碗筷的時候,人家方媛就總結了:“還是咱們來錢的門道太少了。”
陸川能說什麽,人家方媛有見地:“你别急,咱們慢慢想。錢都是賺來的。”
方媛:“那肯定是不能急,來錢的道,靠我,也想不來。靠你了,走,回去好好歇着,慢慢想。”
陸川突然就無語了,這獨特的養腦子方式同這艱巨的信任,都讓人有壓力。
方媛:“本來想先生個孩子的,看來得往後看看,你還是先想怎麽掙錢吧。”
這話讓誰聽都沒有問題,這姑娘挺理智的。
可陸川真的明白,人家方媛嘴裏的先掙錢再生孩子,那不是一個層面的問題。那是理論層面的誤區。
方媛的孩子,那也是想來的。
在方媛的心裏,想孩子同想掙錢的路子,那就不能同時進行,要一樣一樣認真想。
陸川對于生孩子的問題,那是真的沒那麽着急,人家想要感情,家庭,經濟都夠穩定的時候,再想孩子的問題。
這個想法本身,那是真的挺成熟的。
可陸川就少想了一點點,那就是這邊的招待所,條件不是多好,給人看結婚證後,人家就安排了一個單間,一張床的單間。
當時沒注意到這個問題,晚上休息的時候,陸川就急紅眼了,這可不是自家大炕,能炕頭一個,炕梢一個。
原來的時候,他對着方媛,那是沒問題的,他覺得,除非方媛要求,不然自己就犯不了錯誤。
可現在陸川沒有這個信心,别說一張床,一個屋子,方媛都是危險的。
何況是一個念念叨叨要同他一塊生孩子的領證媳婦。那是考驗他呢。
陸川猶豫了一下,同方媛商量:“這屋子隻有一張床,我去再要一間屋子。”
方媛那真是簡樸持家的好内助:“你手裏那麽富裕嗎?日子不過了。”
就差問他,是不是手裏有二百塊錢騷氣的。
陸川那是真的不怕費這個錢的,可腳步同定在那一樣,不受腦子控制,他不走呀。
方媛那邊還愣了吧唧的,拍拍床:“這個床看着幹淨,挺軟的,早點歇着,要個孩子。”
聽聽,就是這樣的虎狼之詞,陸川能扛的住嗎?
陸川這時候就怪丈母娘,那麽精明的人,爲什麽把閨女養的這麽天真無邪。該懂的一知半解。
陸川腳步定在那裏,思想鬥争很激烈。
方媛:“你怎麽了,怎麽出這麽多的汗,這屋子挺好的,通風,不熱呀。”
陸川:“咳咳,你不是讓我好好歇着腦子嗎,不然我再要個屋子。”
方媛:“放心,我不打擾你。”
跟着人家方媛那邊還嘀咕了一句:“要孩子,養腦子,想掙錢路子。”
人家那邊還糾結呢,哪個都挺急。
方媛張張羅羅的招呼陸川早點歇着,累了一天了。
陸川腦子都是空白的,拘謹的爬進被子裏面,蜷縮在一邊躺着。
方媛大方的開口:“好了,你好好養腦子,想想掙錢的路子。”
陸川心說,虧得沒有提孩子。不過這種時候,男人都是狼子野心的,其實還是有點野心的,蠢蠢欲動的陸川,仗着膽子開口:“其實,還有别的辦法,養腦子。”
方媛立刻就來精神了:“你怎麽不早說,什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