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方媛還等着陸川開口分夫妻之間的賬，陸川：“咱們夫妻對半分，成不？”
這真是下意識的就同自家爹媽一樣了，同方媛說話，開口都得帶個‘成不’？
方媛勾唇就笑了，她也是這麽想的：“成呀，咱們兩個掰扯清楚了，我這份裏面，我得分五哥一份，這些日子，虧得五哥幫着我，不然我做不來這事的。”
陸川有點心酸，自己同五哥在方媛心裏，分量就是這樣的。
五虎瞬間就笑了：“少來這套，我才不跟你這樣分呢，以後若是有機會，妹夫我們兩個對半分。沒你啥事。”
方媛：“以後是以後的，你還沒娶媳婦呢，不得存點私房。我爲了誰呀。再說了，你做的事，值。”
陸川都發現了，五哥就這麽被方媛給哄的眉開眼笑的。不分錢應該都高興。
自家媳婦好像一點都不傻。
五虎咧着嘴巴：“我成親那是爸媽的事，不用你操心。聽我的，這事不能這麽辦，你心裏有我，花錢給我買好吃的，怎麽都成，可就不能這樣辦事。”
陸川真懂，他們這邊的小賬，若是傳出去，到時候五哥裏外不是人：“聽五哥的，我們兄弟處的長遠，不在乎這一時半會的利益。”
五虎就笑，都是明白人。
方媛看着兩個人，很是不明白，問陸川：“是他大方，還是你小氣？”怎麽就弄不明白了呢。
這兩個人就那邊樂呵呵的，誰也沒有給方媛解釋清楚。反正他們三的話，不能外傳。
要說五虎這話也不是亂說的，這幾天方老大晚上應酬多着呢，都是别人請他出去吃飯的。
撺掇方老大自己當包工頭的更多，這些人也有私心，陸川那是個上學的，現在做的再好，都指望不上陸川帶着他們繼續掙大錢。
他們把老孫得罪了，要是方老大就折騰這麽一下子拉到，掙多少錢都沒用，以後他們沒地方掙錢去。
所以撺掇方老大單幹的人特别多。都是爲了生計考慮。
大夥背地裏說了，有那個學生娃什麽事，沒有方老大，誰給學生娃面子？尤其是四虎撺掇的熱鬧。
就這麽一幫人折騰着，方老大沒想法也得有想法，何況方家兄弟，對錢都有追求的。
老大早晚動心，這事瞞不住五虎。
這不是提前給方媛他們提個醒，就怕方媛性子直，不明白裏面的門道。
回頭兄妹鬧掰了，大家習慣了，打斷骨頭連着筋，吵吵就過去了。
要是人家小夫妻爲了這點事掰了，自家妹子受委屈，五虎可不願意。誰知道陸川會不會爲了這個，記恨方媛。
沒發錢的時候，工地上氣氛挺好的，誰想到發了錢之後，氣氛到古怪了。
别說精明的陸川，就是方媛都看出來那麽點事。
要不是五虎同陸川攔着，方媛早找方老大鬧騰了。讓人擠兌陸川，她大哥這事做的可真丢方老虎的範兒。
等到這活收尾的幾天，那些工人自動靠着大舅哥抱團，不太把陸川當回事。
甚至有些人直接言語排擠的了，這是要蹬了陸川這個包工頭。
陸川隻當作看不出來，心說，自己威信不夠，人家不相信一個學生娃。這誰也怨不上。
招呼人把攪拌機裝車，然後把押金條交給五虎：“五哥你辛苦一趟，去同人把賬結了。”
方媛立刻跟着湊過來：“我也去。”
陸川：“這玩意都沒有離開過你的眼睛呢，你就放過它吧。”
方媛：“那不成，壓着我五百塊錢呢，我得盯着。”
這是連五哥都不放心了，五虎也不廢話拉着方媛一塊上車：“成了，我們走了。”
人家比陸川痛快多了，方媛就這麽個性子，你得讓她放心。
陸川開始帶着管事的到處驗收，活計做的沒得說，管事的沒有故意找茬，更沒有挑毛病。
陸川做事那是真不錯：“老哥，這邊還有些剩下的料，您支個地方，我讓人給您收拾過去，看着也能舒坦些。”
管事的聽到這話，可高興了：“這可真是好，你這小夥子做事不算計，傻實在的。還有心眼。”
陸川就笑，這麽多人呢，這點活不算什麽。
管事的看着陸川，調侃了一句：“怎麽樣，我瞧着你這包工頭當的，不怎麽得人心。”
陸川笑笑不以爲意：“隻要活計過得去，得不得人心不重要。”
管事得：“說真的，要說你大舅哥有本事，也仗義。可要說你大舅哥撐頭做事，未見得就好。”
陸川不能開口，自家人的事情，丢人也得在門裏面，這是老丈人前幾天說的，估計也是聽到外面風言風語了。
那邊管事的：“小兄弟，老哥跟你交個底，回頭你這弄出來個章程了，老哥這有好事，老哥也隻相信你這個小夥子。不過咱們講的是白紙黑字的合同，不講義氣的。”
說到後面的話，沖着那邊被一群人圍着的大舅哥說的。人家也沒想同方老大打交道。
兩個人心照不宣的把話過了。
陸川就明白了，這橄榄枝針對他一個人的。
不過沒有大舅哥鎮場子，這人未見得就對自己這麽客氣，結賬這麽痛快，陸川那也是心裏有數的。
可這個機會他抓住了，就有本事讓管事的對他另眼相待。陸川的野心，絕對不比方老大少。
同管事那出來，陸川張羅着收尾，同大舅哥商量，把工地給清理出來。
方老大臉色就沉了下來。
邊上一群人就不耐煩，隐隐有嫌棄陸川多事的意思。
方老大在邊上不吭聲，也不攔着，這就是看妹夫笑話，也是讓妹夫看他實力呢。
陸川就笑了，對着一群工友說道：“我開工錢，你們幹活。不是讓你們白幹的。”
那邊就有刺頭開始吵吵：“可就沒有聽說過，咱們磊大牆的，給人收拾院子。你個學生娃，當咱們什麽人？”
這邊也有人說，咱們掙的是錢，人家隻要按着磊大牆的錢給你開工錢，哪來這麽多事。你以爲你什麽人，咱們都是打工的。幹什麽不是幹。
方老大同陸川不開口，這群人自己就先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