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香：“你爸還是老丈人呢，我這話也是對你爸說的。”
方大楞：“你這人，我那是尊敬學問人，論本事，論心眼，我還能差了。我吃的鹽比他走的路都多。”
方家哥幾個都不服，跟着點頭，我們哥幾個加一塊總比這個妹夫強。
王翠香嗤笑，一群傻兒子，對着方大楞：“你姑爺說，三裏五村都認你這個肉攤，不去别的攤子買肉。”
方大楞昂着下巴颏子：“實話。姑爺說的沒錯。我也不用太驕傲。”
方小虎帶着兄弟們：“沒毛病。我爸人緣，那是真好。”
王翠香翻白眼：“鄉裏有别的肉鋪嗎？啊？就這一份。”
讓人涮了，還傻乎乎的呢，蠢不蠢？
說完瞪一眼缺心眼的爺幾個，氣呼呼的走了，怨她，生孩子忘記帶心眼了。
怨她，找對象的時候，忘了挑挑了，影響下一代了。
剩下方大楞帶着兒子，蔫哒哒的跟在媳婦身後，方大楞還安慰自己呢，姑爺不錯，連他都能忽悠了。
方老大心說，以後可不敢同妹夫打交道，不是個東西。哥幾個都是這麽想的。
小白臉就沒好心眼。
陸川那邊就簡單了，哄着方媛，别心疼錢，對他有點信心就成。
方媛歎口氣，不然能怎麽辦呢，錢都沒了，方媛難得上趕着抓着陸川：“你腦子是真的好使，對吧？”
陸川都不好意思的臉紅了，這事自己承認好像不太合适。羞澀的看了一眼邊上的五哥。
方媛：“昨天晚上我讓你歇好了，沒鬧你，不影響腦子對吧。”
萬一腦子不好使了，錢就沒了，人家方媛那是真擔心。
可這兩句話，愣是把五虎給臊的躲出去了，以後得說說方媛，可不能什麽話都往外說。他聽着的都臉紅。
剛才看到妹夫也臉紅了。人家想多了。
這邊沒多想的兩口子，陸川爲了讓方媛放心，特意招呼回來五哥，開始同方媛、五虎說道這點事，拿着小本子寫寫畫畫的，把這點錢鋪攤的明明白白的。
一通解釋之後，看着方媛還是茫然的，陸川無奈總結：“所以咱們虧不了錢。”
最後一句話聽懂了，前面爲啥虧不了錢，不懂。
方媛同五虎茫茫然的看着本子，陸川眨眨眼：“認識字吧，會算賬吧。”
兩人點點頭，學他們都上過，不過都沒上出來，不然他爸也不會看到個會上學的姑爺，那麽激動。
陸川皺眉：“那你們能看出來才對。”計算這點東西，挺基礎的，不難。
方媛悶悶的接了一句：“看出來了呀。”
五虎相當自然的說道：“可不耽誤我們不懂呀。”說的這個天真無邪，肆無忌憚。
陸川揉揉心口，替教他們的老師心塞，最後，歸納出來一句能聽懂的：“反正，咱們虧不了錢。”
方媛的重點就沒在這塊：“能掙錢嗎？”
五虎眼巴巴地看着大學生的小本子。他也關心這個問題，賠不了，同掙多少，那是兩個問題。
陸川回答的很肯定：“有，隻要同我計算的差不多，就有的賺。”
方媛就覺得這人說話磨叽，說不到點上：“多少？”重點是多少。
陸川心說，這玩意怎麽能說的那麽具體呢，保守的估算了一下：“肯定比你給我墊的押金多。”
五虎眼睛都瞪大了：“不少了，咱們這活，本來能做個二十幾天，不過你這東西弄來，我哥說了，半個月肯定能完活。”半個月掙五百，哪找這好事去？
陸川對着方媛挑眉：“你看，有了這個攪拌機，五天的工錢就省下來了，值吧。”
方媛摸着攪拌機：“押金就五百呢。”你當便宜？你有什麽可驕傲的？
跟着人家說了：“這玩意真這麽能幹，能掙錢？”那不是也沒有親眼見過嗎。
陸川介紹的很仔細：“機械化，自然是比人工省事，省時。”
方媛摸着攪拌機，那真是打開新視野了：“早知道，找男人做什麽，找個攪拌機，比男人能賺錢。”
五虎同陸川都呆滞的看着方媛，這話都能說出口，腦子到底怎麽想的。
說了半天，就這麽一個認識？是不是偏了。
陸川不覺得自己比不上攪拌機，可論幹活，自己确實不如個攪拌機，怎麽感覺那麽憋屈呢。
看着方媛，認真的說道：“他不能給你做飯。”
方媛回答的直接：“你做飯也不咋樣。”陸川捂着心口，紮心了。
五虎說的就直白了：“它不能跟你生孩子。”
方媛看看陸老二，好歹沒開口。畢竟這玩意确實不能生孩子。
不過這話之後，就看陸川臉色紅了，這事，這事被人提醒了，是不是要提上日程？
一眼一眼的看方媛，可惜人家沒走心，也沒有臉紅。
就看那邊方媛雲淡風輕的：“這東西真值錢。”同陸川思考的方向，那就沒交集。
陸川也沒法問，你對生孩子有什麽想法。
扭頭看着五虎，這個同自家媳婦前後差不到五分鍾生出來的大舅哥，是不是在丈母娘肚子裏面搶了媳婦的營養，不然方媛的腦子怎麽就不太好使。
話說，這位大舅哥腦子好像也沒比方媛強到哪去。
然後陸川就跑偏了，人家想到了孩子以後可得随他。然後神奇的臉更紅了。
畢竟這個牽扯到一個古老原始的問題。
一大晚上，人家方媛就繞着攪拌機看了，哥倆還有商有量的，都沒施舍給陸川一個眼神，當然了人家不懂的時候，還是要問問陸川的：“這就靠電就成呀，你會不會用？”
陸川教兩個人怎麽用，說的詳細。兩人聽的認真，可惜怕浪費料，不然這兩人要親手試試了。
方媛問陸川：“你怎麽會的，不是瞎說的吧?”
陸川：“我租來不會用當擺設，不是白花錢嗎。”
方媛點點頭，也對：“這大家夥可真好，還能掙錢。”
陸川就明白了，在方媛眼裏，能掙錢就好，還有本事。
自己讀書好，大學生，外面誰都誇，可就方媛沒當回事，當然了搶了大學生的時候例外。
他對方媛來說，似乎除了能踩陸老大幾腳，沒什麽别的用途。
這認識，讓陸川有點咽不下去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