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響起,王虎屍體的眉心處出現一個彈孔,王偉峰領着一班頭也不回的沖上了樓頂。
擡着5.8口徑班用機槍的戰士,迅速找到樓頂欄杆立柱的空隙,打開支架,将槍管捅了出去。
而其餘戰士也在王偉峰的指揮下迅速找到戰位,沒有多餘動作,王偉直接下達自由開火命令。
哒哒哒哒哒哒~
沒過幾秒,對面招待所樓頂也響起了密集的槍聲,是二排排長黃家琪帶人占領了該處高地,正在對屍潮進行打擊。
屍潮推進的速度瞬間被阻滞,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金屬彈幕反推回去,僵持到距東區小門十來米處。
哒哒哒哒哒哒~
居中的兩個班組,配合着猛士3裝甲突擊車車頂的兩挺12.7毫米口徑重機槍,狠狠鑿進屍群。
三個火力點相互配合形成兇猛的火力三叉戟,瘋狂搖曳的火舌編織出一張巨大的火力網朝着屍群撕扯過去,屍群如同暴風驟雨中的麥子,成片的倒地。
喪屍在12.7毫米口徑的鎢芯彈頭面前,脆弱得如同窗戶紙。
彈幕掃過時爆出陣陣血霧,空氣裏彌漫着濃濃的血腥味,破碎的血肉組織抛灑得到處都是,往日閑适、熱鬧的朝陽美食街,化作血肉磨盤,瘋狂碾磨着撲來的屍群。
嘭~
站在猛士3裝甲突擊車車頂的林澤俊隻覺得頭皮一陣勁風吹過,緊接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巨響,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
一輛電動摩托車砸進了後面的垃圾堆裏,硬質塑料垃圾桶被砸得爆裂開來,就連堅硬的水泥地都被砸出了破碎的小坑。
這個時候對講機裏響起了顧承淵的聲音:
“陣地各單位注意,屍群出現力量型喪屍,注意躲避投擲物!!”
“狙擊手開始幹活,一分鍾内,找到它!擊斃!”
“狙擊小組收到!”
顧承淵和副營長吳斌此時正坐在車後座,兩人看着車載電腦上的軍事地圖,結合着觀察手實時傳回來的數據,在地圖上做着标點。
“第一例傷亡出現了,剛才一排長賈三牛報告,二班班長王虎在攻樓中,大意之下被一隻喪屍犬偷襲犧牲了!”
“現在由班副王偉峰接替班長位置,繼續指揮!”
聽着副營長吳斌的彙報,顧承淵隻是稍微沉默了一下,就開口說道:
“就把王虎當作典型案例怎麽樣?這次戰鬥結束了,有必要就此給大家上一節警示教育課!”
“犧牲是軍人的最高付出,但不是一個軍人的最大奉獻!這種可以避免的犧牲,一定要吸取教訓!”
副營長吳斌聽完顧承淵的話,眼裏滿是贊許,他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擔心顧承淵接受不了,畢竟幾天前對方還隻是個普通大學生。
但顧承淵現在的表現明顯出乎他的意料
慈不掌兵,義不掌财!
一個合格的指揮官是學會透過現象看本質,通過表面抓意義。
出現傷亡後第一時間并不是看傷亡本身,而是去思考傷亡背後的意義,或者說傷亡之外的價值。
這也并非顧承淵冷血,隻是所有軍人都有一個覺悟,那就是随時做好犧牲的準備。
如果犧牲個人就要磨磨唧唧的哭唧唧,那一場戰争下來,指揮官啥也不用幹了,從頭哭到尾都哭不夠。
“聯系三排長陸沖!讓他加強警戒!我有點不好的預感!”
“明白!”
車内坐着的通訊兵立刻将顧承淵的命令傳達了過去。
學校噴泉處,陸沖帶着三排的人,依托猛士3裝甲突擊車作爲火力中心,構建了一個後方防線。
聽着校門處密集的槍聲,陸沖隻覺得心裏一陣癢癢,作爲原二班班長,部隊擴編軍事會議後剛被提拔爲排長的他,此刻十分的想要證明自己。
“瑪德,前面那麽激烈,這裏吊毛都沒幾根!”
“嗯?”
“有吊毛嗎?小阿奔?”
“拿出來給老子看看”
“我說應該把我們三排也派上去,這裏留一個班就夠了,不然打個喪屍跟搶怪一樣!”
陸沖正跟身旁的通訊兵百無聊賴的吹着牛逼,突然一聲輕響,似乎有什麽東西砸在了通訊兵的戰術頭盔上。
“他娘的,誰拿東西砸勞資,是狗你給我叫一聲,是人你給我滾出來!”通訊兵也是個糙人,張口就罵。
陸沖見此,蒲扇似的大手指着通訊兵哈哈一笑
“你小子大驚小怪,哪有誰砸你,這裏喪屍都沒幾根,估計是樹上的松果掉下來了吧!”
嘭~
話音剛落,陸沖的戰術頭盔也響了一下,一個拳頭大小的石頭砸在上面,雖然有減震層,但陸沖的腦袋還是被砸得一歪。
“你踏馬!是哪個王八羔子砸勞資!你出來!勞資打不死你個龜兒子!給老子滾出來!”
罵着,陸沖擡起脖子上挂的QCQ沖鋒槍就打開了保險。
砰砰砰~
天上飛來一片黑影,陸沖見狀大喊一聲
“空襲!”
随後以其高大體型相不符的靈敏,往猛士3裝甲突擊車旁麻溜的側滾了過去,但其他正在專注打靶喪屍的戰士就沒這麽好運。
好幾個猝不及防之下被砸得慘叫連連,雖然帶着戰術頭盔,這些石頭并不能緻命,但卻也足夠疼痛。
“卧槽!卧槽!”
“哪來的石頭!砸得勞資好痛!”
“踏馬的!痛死勞資了!”
“在東北方向的樹上!九班警戒地面喪屍,七班八班自由射擊!”
貓在裝甲突擊車後躲過一劫的陸沖,根據石頭飛來的軌迹迅速确認了敵人方位。
“草他大爺的,是上次那群野猴子!”
看清了襲擊者,陸沖一聲怒罵,槍托頂着肩窩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朝着東北方向地樹林掃去。
此刻站在樹梢猴群身後的猴王,看着前面人類手裏的棍子指向自己的時候,張嘴尖叫了一聲。
猴群就開始分散後退,朝着樹林深處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