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命運’把蒂娜送進來了,那就代表蒂娜也是祂的棋子之一。
既然是棋子,那就代表蒂娜還在‘命運’的掌控之中。
不多時,司機被蟲群簇擁着來到了陸笑的身邊。
隻見他腳步虛浮,臉色蠟黃,一副縱欲過度的模樣。
陸笑咂了咂嘴道:“啧,真是辛苦你了。走路都走不穩了,還要強撐着來見我。”
聞言,司機一臉苦澀道:“你就别挖苦我了,我這隻是必要的犧牲罷了。”
聽到這話,陸笑有些意外道:“犧牲?難道不是享受嗎?”
司機擺了擺手,雖然壓低聲音道:“曾經我問過全知之鏡一個問題。
我問它,我還能找到一個比我那個美麗的妻子更美的妻子嗎?”
陸笑眨了眨眼道:“它怎麽回答的你?”
司機歎了口氣,随後笑呵呵道:“它說,我的餘生,隻能和那台座駕相伴了。”
陸笑似乎明白了什麽,他張了張嘴剛想要說話,就被司機擡手打斷了。
“蒂娜可以說是我見過最美的了,雖然它并不是人。
全知之鏡早已經給出了答案,我很清楚,自己隻是被蒂娜利用的人罷了。
什麽蟲族女帝,什麽親愛的寶寶,都是假的。
一旦我失去了利用價值,就會被它一腳踢開。”
聽完司機的話,陸笑輕輕歎了口氣。
“唉,你也别多想。萬一蒂娜對你是真心的呢?”
司機搖搖頭道:“是不是真心的,我能看不出來嗎?”
陸笑遲疑了許久,随後将羅林跟他說的話,原封不動和司機說了一遍。
司機一臉平靜地點了點頭道:“就我這狗屁不是的基因,它截取了我的基因片段,然後孵化出一堆蟲族來開出租車嗎?”
被司機這麽一說,陸笑差點沒能崩得住。
還真别說,司機的話聽起來是那麽的有道理。
沉默了片刻後,司機看向陸笑道:“你之前找我啥事?”
陸笑愣了半秒,随後輕聲道:“我還說讓你送我回一趟駐地來着。
不過那時候你忙,脫不開身,我就沒有打擾你。”
聞言,司機沉聲道:“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回去處理嗎?”
陸笑搖了搖頭道:“也沒什麽重要的事情,就是無聊了想回去看看。”
司機想了想,随後搖頭道:“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情,那就先不着急着回去。
蒂娜跟我說,那批外來者已經集合好了,估計很快就會對蟲群發動進攻。
先留下來看看具體是個什麽情況再說吧。”
對此,陸笑自然是沒什麽意見。
而且他也想看看,蒂娜要如何應對多方勢力的圍殺。
時間緩緩流逝,一轉眼就過去了大半天。
在此期間,蟲群一直都很平靜。
無數的蟲卵破殼,蟲群的數量幾乎翻了一倍。
如今,蟲群的規模,已經達到了百億級别。
在這期間,司機駕駛着座駕,帶着陸笑在空中飛了一圈。
從上往下看,整個蟲群就好似一片海洋那般。
在不發動傳送的情況下,以座駕的速度,從一頭飛到另一頭,足足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各種各樣的蟲族,讓陸笑感到一陣心驚。
自從蒂娜到來以後,蟲族的繁衍路線就和之前不太一樣了。
陸笑甚至還看到了一些如同戰争堡壘一樣的蟲族。
它們體型高大,趴在地面上,看起來就像是一座座移動着的樓房。
除此之外,甚至還有飛在空中的大型蟲族。
它們的身軀,就如同戰艦那般龐大。
上百億的蟲群,看起來井然有序,宛如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
巡視完整個蟲群以後,陸笑感歎道:“或許,這就是宇宙戰争的規模吧?
這麽龐大的蟲群,就算是把戴萌丢進來,估計也翻不了多大的浪花。”
聽到陸笑的感慨,司機咧着嘴吐槽道:“戴蒙是招你還是惹你了?
人家又不傻,看到這樣規模的蟲群,難道還會一頭紮進來不成?”
陸笑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想到這裏,陸笑又發出一聲感歎道:“感覺就算是核武器丢進這裏,估計也翻不起什麽太大的浪花。”
這句話司機倒是沒有反駁。
轉悠了一圈後,座駕落回了蟲群之中。
兩人坐在車上并沒有要下車的意思。
司機給自己點燃了一根煙,随後輕輕吸了一口。
“陸笑,你說看到蟲族這樣逆天的種族,你作爲人類,你會感到絕望嗎?”
聞言,陸笑的表情瞬間凝重了起來。
說起來,司機還真沒有怎麽叫過他的名字。
大多數時候,司機都是喊的大佬,或者是哥們兒。
此時的司機,看起來很是惆怅的樣子。
陸笑沉吟了片刻,随後沉聲道:“你問這個問題做什麽?”
司機慢條斯理地吐出了一口煙,随後輕輕搖頭道:“沒什麽,就是想到這上面來了。”
說着,他扭頭朝着陸笑露出了一個微笑。
“說實話啊,我看到這種不講道理的種族,我是很絕望的。
我想不明白,人類究竟要怎麽發展,才能達到蟲族這樣的水平。
要知道,這裏的蟲群規模,也就是蟲群裏面的一個小母巢單位。
然後就這樣一個小母巢,就能輕易的橫掃整個地獄。
别的種族,或許也會很絕望吧。
我來地獄的時間并不長,但是聽你們平時聊天,也聽了個大概。
人家布局了這麽久,花費了這麽大的代價。
結果大族随便出手,就是他們觸碰不到的天花闆。”
聽到這裏,陸笑輕笑一聲道:“你今天怎麽了?怎麽搞得這麽傷感的樣子?”
司機長歎了一聲道:“唉~我就是覺得,或許偏安一隅,對于人類而言,才是最好的選擇。
宇宙的舞台太大了。
大到能容納無數種族在舞台上表演。
但這個舞台,又太小了。
小到擠不下一個區區的人類。”
聞言,陸笑輕輕抿了抿嘴。
他用古怪的眼神注視了司機片刻,随後輕聲道:“你說這話是你自己想說的,還是代表‘幻想’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