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敏銳的察覺到這裏面還存在一個漏洞。
上一把,他挨個扇了兩人八個大嘴巴子。
這仇恨絕對是拉足了的。
萬一另外一個人配合着地主搞他,那他就完蛋了。
沒了地主,就等于丢了主動權。
旦丁和陸笑可以失誤無數次,但賭徒,隻能失誤一次。
一時間,賭徒的額頭冒出來了冷汗。
這一局,太兇險了!
也就在這時,陸笑不耐煩地催促道:“地主要不要啊,你不要就吱一聲。”
賭徒很想說不要,但是他不敢。
一對二還有赢的可能,要是二對一的情況下,隊友是個二五仔,那鐵定會輸。
略一思考,賭徒直接翻開了地主的底牌。
盡管賭徒知道底牌是什麽,但真當他翻開的那一刻,還是有種心中一涼的感覺。
雖不至于說三張底牌都沒用,但也起不到什麽太大的作用。
“地主出牌吧。”旦丁平靜的聲音在賭徒耳邊響起。
賭徒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緊接着,他眼神忽然就變得犀利了起來,像是變了個人一般。
賭徒的手中有三張單牌,一張三,一張J。
隻要能将這兩張牌過掉,那麽他就能赢。
此刻賭徒有兩種選擇。
一是賭對面其中一個人不會玩。
這個辦法風險高,收益低。
賭徒還有一個更好的辦法。
那就是偷牌。
就在剛剛,他欺騙了自己。
此刻的他掌握的權柄是‘偷竊’。
但是要怎麽從對家的手中順利的偷走牌,這是個問題。
強行偷,那肯定是不行的。
對家的牌一旦變了,人家立刻就會察覺到。
如果再被抓了現行,那可就不是八個大嘴巴子能解決的問題了。
所以要偷牌,就不能讓陸笑他們抓到把柄。
沒有把柄,那就說什麽都沒用了。
賭徒的額頭再次冒出一顆顆汗珠。
他深吸了口氣,準備走一步看一步,找機會從對面兩家的手裏順張牌走。
賭徒第一手出了一張3。
隻要能夠把J過掉,那麽他的手裏就沒有單牌了。
但新的問題又來了,他手中的牌,最大隻有一張2。
有大小王在别人的手中,他第一輪就會失去優先出牌權。
但賭徒沒得選,他隻能這樣出了。
緊接着,旦丁跟着過了一張五。
這時,賭徒的目光落在了陸笑的身上。
此刻,陸笑似乎在挑牌。
他的手在手牌上來回挪動,像是在挑選一張心儀的牌。
但賭徒看得很清楚,陸笑的手在兩張2上面來回挪動。
也就說,他準備直接頂一張2下來。
但是不知道出于什麽原因,陸笑遲遲沒将牌丢出來。
時間大概過了三秒左右,旦丁終于是察覺到了不對。
他扭過頭,用疑惑的目光注視着陸笑。
這時候的陸笑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他在心中喃喃道:
“奇怪了,我剛才想幹什麽來着?
哦對!我應該出一張2來管住賭徒,不讓他出牌……”
又過了兩秒,陸笑還是沒把牌出出來。
這時,旦丁皺眉提醒道:“考慮這麽久的嗎?快出牌啊!”
陸笑撓了撓頭道:“再等等,我需要考慮一下!”
聞言,旦丁皺着眉看向了賭徒。
聰明的他已經猜到了,賭徒肯定是做了什麽,才讓陸笑陷入了不斷的猶豫之中。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賭徒正在瘋狂偷竊着陸笑想要出大牌的想法。
每當陸笑的大腦生出了出牌的想法,瞬間就會被賭徒偷走。
這導緻了他遲遲沒能出牌。
旦丁越看越覺得不對。
他重新将目光落在了陸笑的身上。
陸笑還是一臉猶豫的表情,手不停在的手牌上來回晃動。
片刻之後,旦丁合上了自己的手牌,再次催促道:“快出牌吧!”
這時,陸笑和賭徒兩人同時松了口氣。
陸笑丢出了一張2。
旦丁皺了皺眉頭,沒有說什麽。
從他的視角來看,他是不知道陸笑手裏有什麽牌的。
他以爲2就是陸笑手中最大的牌了。
這麽出也不算錯。
随後他目光落在了賭徒身上。
此刻,賭徒正在擦拭着自己額頭的冷汗。
他的神情依舊凝重,看起來似乎也在考慮。
賭徒看着手中的一張大王,心裏懸着的石頭,在這一刻徹底的落了下來。
就在剛剛,他用手中的J把陸笑手中的大王給換了。
結合剩餘的手牌,隻要他用打完管住了陸笑的2,那麽這一局,他必勝。
旦丁的手中一手的對子,是管不住他的連順的。
想到這裏,他笑了笑,擡手就将那張大王丢了出去,并喊道:“大王管住!”
話音落下,隻見陸笑和旦丁正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着他。
看得他心裏有種毛毛的感覺。
他抿着嘴,心中暗道:“壞了?難道被發現了?
這沒理由啊!我偷了他對自己手牌的記憶的啊!”
就在賭徒膽戰心驚的同時,旦丁那帶着威嚴的聲音在賭徒的耳邊響起:“賭徒先生……你出的這張牌,是張小王吧!”
聞言,賭徒立即驚呼一聲道:“怎麽可能!”
說完,他低下頭,看向自己剛剛出的那張牌。
牌面上,果然是一個黑色的小醜圖案。
賭徒瞬間傻眼了。
他緩緩擡起頭看向了旦丁。
這一眼,驚得他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隻見旦丁的頭頂上,正戴着一頂血肉王冠。
王冠并沒有戴正,而是歪歪斜斜的。
與此同時,旦丁從自己的手牌裏面抽出了一張印着紅色小醜的牌。
他随意将那張大王丢下,随後用冷漠地眼神看着賭徒道:“抱歉,在地獄中,我才是那個唯一的王!”
賭徒:“……”
他做夢都沒想到,旦丁的權柄,竟然能直接讓他手中的大王變成小王。
這已經不僅僅是改變認知了。
而是影響到了這個世界。
這一刻,賭徒知道自己輸了。
旦丁接過出牌權以後,一手對子打得賭徒沉默不言。
每出一個對子,都仿佛是一把尖刀插入了他心髒那般。
痛徹心扉。
直到最後,旦丁以一對2收尾,宣告了地主被打倒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