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嚴格來說還真不是他的問題。
就妮可那種情況,他怎麽敢去管。
打又打不過,講道理又不聽。
況且他本來就不算什麽好人。
賭徒的童年是很凄慘的,他根本就沒有受過這方面的教育,自然不知道該怎麽去引導妮可。
陸笑也明白這個道理。
但此刻,皮帶在手,不得不抽了。
再加上他和賭徒本來就有點私人恩怨。
以前是沒空解決。
現在有空了,這頓皮帶,賭徒說什麽也得挨。
挨打隻會遲到,但從不會缺席。
…………
當廚師将做好的菜肴端上桌以後,賭徒已經是鼻青臉腫了。
當然,陸笑并沒有去扒他的皮,因爲沒那個必要。
一位神靈,皮被扒了還會再長。
而且畢竟當着這麽多人的面,陸笑也不好真的搞得賭徒一點面子沒有。
怎麽說他目前也就一個眷者,真要是給他氣得跑路了,那就有點不償失了。
一想到眷者,就有一個身影在陸笑的腦海中浮現。
魅魔一族的首領,瑞琪。
不過并不是正常的瑞琪,而是那個被‘黑夜’附身的瑞琪。
回想起在不知名神殿之中的場景,陸笑頓時就有種口幹舌燥的感覺。
相比之下,‘黑夜’似乎才是魅魔本魔。
而瑞琪,就好像是個不經人事的小姑娘一般。
從正經意義上來說,‘黑夜’才是陸笑真正的眷者。
隻不過陸笑并沒有能夠控制祂的手段罷了。
陸笑一邊胡思亂想着,一邊用筷子夾起一筷子菜放入了口中。
忽然,他眼睛眯了起來。
廚師做的菜,味道上是沒什麽可以說的。
“好吃啊!”陸笑眼睛當即就是一亮。
他朝着廚師豎了個大拇指,随後低頭看向了餐桌上的菜肴。
下一秒,他的表情僵住了。
“卧槽!又是黑暗料理!”他猛的爆出一聲粗口。
憤怒瞬間沖昏了陸笑大腦。
隻見餐桌上擺着一盤盤賣相詭異的菜品。
尤其是最中間的大盤子裏。
一根手臂粗的,黏膩的觸手正在輕微顫動着。
其身上還被淋上了一層黑乎乎的不知名醬料。
廚師在圍裙上擦了擦手,随後用邪魅的表情看着餐桌上的衆人道:“吃啊!你們怎麽不吃啊!”
直到這時,陸笑才發現了一個問題。
這一行人裏,除了他之外,竟沒人動過筷子。
忽然,獄醫站起身來沉聲道:“我忽然想起來,我還有一個病人在等着我爲他診斷,我需要趕緊過去,不然一會兒那個病人很可能會失去呼吸!”
說完,他低頭看向黑着臉的劉妮道:“你來當我的手術助理!”
劉妮想也沒想直接點頭道:“好的!”
随即兩人起身離開,從背影看,兩人的離去是不帶一絲絲猶豫的。
緊接着,修恩斯也站起了身來。
他一臉激動地擡手比劃着:“我實驗室的煤氣忘記關了!”
說完這話,他也徑直轉身離去。
随着他們的離去,場中就隻剩下了陸笑,賭徒以及廚師三人了。
賭徒看向陸笑試探性問道:“我應該有事要忙嗎?”
陸笑黑着臉點頭道:“對!你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馬上去做!”
一聽這話,賭徒連連點頭道:“哦對,我想起來了,我約了張衛東他們幾個軍級幹部打德州撲克!”
說完,他立即起身。
不過他并沒有向前面幾人一樣徑直離去,而是先拿起一個盤子,随後表情猙獰着将裏面的黑暗料理胡亂的扒拉進了嘴裏。
等賭徒離去後,陸笑這才看向了廚師。
他黑着臉,再次将腰間的皮帶給抽了出來。
“你是不是覺得,魚頭怪走了,就沒人能治得了你了?”
廚師一臉驚恐地向後退了兩步。
那根皮帶剛才落在賭徒身上的時候,他可是親眼看到了的。
每一下都是皮開肉綻。
每一下都疼得賭徒哭爹喊娘。
這一刻,廚師開始慌了。
正如陸笑所說的一樣。
老菲斯這剛一走,廚師就開始放飛自我了。
他總覺得,正常的菜做起來沒什麽意思。
隻有黑暗料理,才更具備挑戰性。
尤其是要将黑暗料理做得好吃,這可是一件難上加難的事情。
真男人,就應該迎難而上。
但陸笑的皮帶,可不會管他心中所想。
…………
半個小時後。
廚師低着頭,一臉老實地将桌上的菜肴全部回爐重做了。
那邪魅的笑容,徹底消失不見。
等陸笑飽餐一頓離開之後,廚師開始琢磨了起來。
究竟要怎麽樣,才能做出讓食客們願意接受的黑暗料理。
可以确定的是,他首先就需要在賣相上面下功夫。
很快,廚師便有了主意。
他總結了一下這次失敗的原因。
歸根結底,還是他高興得過于太早了。
老菲斯這才剛一走,就原形畢露了。
這種事情,就應該用溫水煮青蛙的方式,讓食客們一點點接受他的黑暗料理。
在一次次試探中,不斷的擴大食客們的容忍程度。
等食客們的容忍度達到了阈值後,再将真正的黑暗料理端上桌。
到了那個時候,那些食客們在經過了長時間的熏陶之後,也就能夠接受了。
一想到這裏,廚師的嘴角開始一抽一抽的。
直到最後,他的嘴角已經快要咧到耳根子了。
邪魅的笑容再次浮現在了他的臉上。
已經離去的陸笑自然是不知道這件事情的。
由于之前他想到了瑞琪,再加上也有大半天的時間沒有見到她了。
因此陸笑決定去拜訪一下她。
倒不是說他想瑞琪了。
隻是有一件事,之前被他給忽略了。
瑞琪一直待在這裏,究竟是怎麽和‘黑夜’接觸的。
又是怎麽被附身了的。
之前由于太忙,這個最關鍵的事情被陸笑給忽略了。
此刻一閑下來,他立馬就反應了過來。
按理來說,地獄不會出現舊日及以上的存在。
陸笑猜測是某種規則的約束才導緻了這個原因。
就連‘死亡’的投影在地獄被監察者頂撞了,也沒有親自出手,而是讓眷者代勞懲罰了那位監察者。
這件事還是天災告訴的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