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們的樣子,就仿佛是許久未見的老友那般。
韋恩跟在兩人的身後,腦袋耷拉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旦丁陛下,聽說你手下的主祭,最喜歡魅魔。
恰好前一段時間,我偶然間撞見了一個君王級的魅魔。”
說着,戴蒙擡手指向了一臉幽怨的麗芙。
他說話的聲音很洪亮,顯然沒有要隐瞞麗芙的意思。
聞言,旦丁也看向了麗芙。
一瞥之後,旦丁便将目光收了回來。
随後他看向戴蒙笑呵呵地說道:“戴蒙大君有心了。”
旦丁稱呼戴蒙爲大君,戴蒙稱呼旦丁爲陛下。
兩人看起來頗有種相互尊重的感覺在裏面。
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
聽到旦丁的話,戴蒙笑呵呵的拍了拍手道:“那誰,麗芙是吧?
趕緊過來。”
話音落下,麗芙擡起頭與那位魅魔交換了一下眼神。
随後麗芙硬着頭皮走到了戴蒙的面前。
戴蒙大手一揮,笑吟吟道:“這位就不用我和你介紹了吧?”
麗芙抿了抿嘴,随後在心中嘀咕道:“你們兩個說話,就跟怕别人聽不見一樣。”
雖然麗芙從未見過旦丁。
但壓根就不用戴蒙介紹,畢竟旦丁頭頂的那根獨角太過于顯眼。
獨角,惡魔。
除了現任大君,還能有誰。
戴蒙剛才說的話,麗芙聽得很清楚。
顯然,戴蒙是想将她送給旦丁。
哦不對,是送給聖城的那個主祭。
麗芙自然是沒有拒絕的權利的,于是她隻得眼巴巴的看着旦丁。
這也使得她那姣好的臉蛋,更增添了幾分嬌滴滴的意思。
然而旦丁就好像沒有看到一般。
他看着戴蒙,語氣平靜地說道:“戴蒙大君,我這次來的目的已經達到。
我也就不在這裏久留了。”
戴蒙擺了擺手道:“不用留在這裏,聖城那邊還需要你坐鎮。
這邊有我們幾個老家夥在,出不了什麽問題。”
旦丁點點頭,随後轉身看着韋恩繼續道:“你呢,你是想留在這裏,還是跟我回聖城?”
韋恩低着頭回答道:“聽從您的安排。”
聞言,旦丁眯起了眼睛。
片刻之後,他輕聲道:“那你就留在這裏吧。”
韋恩将頭埋得更低了。
不過他并沒有說話。
旦丁說完後,便轉身朝着花園入口的位置走去。
麗芙依舊愣在原地。
這時,戴蒙瞥了一眼麗芙,随後笑吟吟道:“你還留在這裏幹什麽?”
麗芙想了想,随後硬着頭皮道:“我能帶走我那個姐妹嗎?”
聽到麗芙的話,戴蒙輕輕點頭道:“你随意。”
很快,兩位魅魔就朝着旦丁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不多時,旦丁來到了莫拉蒂城的中央。
他的王座正停在那裏。
八名穿着黑紅撞色西裝的大惡魔早已等待在了那裏。
除了他們八個之外,身穿着一襲燕尾服的莫拉蒂也等待在了王座之前。
見到旦丁與兩個魅魔一同到來。
莫拉蒂隻是疑惑了片刻,随後便朝着旦丁迎了上去。
“陛下,我跟您一同回聖城去吧。”
旦丁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先坐上了王座。
随後他才扭頭注視着莫拉蒂。
片刻之後,他輕聲道:“你是這裏的城主,你應該留在這裏才對。”
一聽這話,莫拉蒂頓時有些急了。
他眼裏滿是焦急道:“可是他們……”
還不等他說完,旦丁擡手打斷了莫拉蒂接下來要說的話。
随後他一揮手,那位大惡魔屈身擡起王座。
這時,旦丁才幽幽道:“他們要,那我就給他們。
不過我的東西……不能白給。”
與此同時,麗芙和另一位魅魔已經一左一右坐在了旦丁的身邊。
兩人很懂事。
剛一坐下,就一邊一個開始給旦丁揉起了肩膀。
旦丁沒有理會這兩個魅魔,而是輕輕的揮了揮手。
随着下方八名大惡魔扇動翅膀,王座緩緩升空。
莫拉蒂駐足原地,看着王座消失的方向,久久無言。
…………
王座之上,旦丁側躺在麗芙的懷中。
麗芙纖細的手指,圍繞着旦丁的獨角輕輕揉搓着。
她一臉嬌媚的神情,吐氣如蘭道:“陛下。
我以前聽我的姐妹說過,聖城的主祭大人,似乎風評不怎麽好。
您能不能别把我送給他呀?”
聽到麗芙的話,旦丁忽的睜開了眼。
随後他語氣平靜道:“那你現在就可以滾了。”
麗芙瞬間便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
她不認爲旦丁說讓她滾,就代表她真的自由了。
誰知道這個暴君心裏的真實想法是什麽。
這要是猜錯了。
自己怕是連骨灰都剩不下。
于是,麗芙急忙閉上了嘴,不敢再說話了。
和戴蒙不同。
戴蒙是那種笑裏藏刀的惡魔。
你可以用言語試探他的底線。
隻要不太過分,他都不會有太大的反應。
可旦丁不同。
這個暴君,說翻臉就翻臉。
翻書都翻不了那麽快。
麗芙一陣心累。
這真是,剛出虎穴,又入狼窩。
“我的命怎麽就這麽苦哇?”她在心中哀嚎道。
戴蒙的大腿沒有抱上,現在看來,旦丁的大腿也抱不上了。
這一刻,麗芙又想起了安提那個銀發小老頭。
雖然安提也不怎麽拿正眼看她,但安提是把她當人看的。
旦丁和戴蒙,則是把她當成了一件商品。
到了這個時候,麗芙也不想着抱大腿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在這些高位大家夥的眼中,她就如同一件商品。
隻有安提會被她當個人來看。
想到這裏,她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魅魔一族,名義上和聖城是合作關系。
而且,安提最早不就是聖城派出來經營魅魔一族的嗎。
想通了這一點後,麗芙那顆懸着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
于是她開始在腦海中幻想着安提來領她走的畫面。
一頭銀發的安提,騎着一頭‘鲨雕’從天而降。
很合理。
想着想着,兩顆粉色桃心出現在了她的眼睛裏。
而就在這時,旦丁的眉頭緩緩皺了起來。
他立即坐直了身子,凝視着正前方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