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萊德的身影猶如鬼魅一般再次出現在了原地。
“你竊取了我的想法?”他的聲音中帶着些許的驚訝。
然而下一瞬,他的大腦再次變得一片空白。
“你竊取了我的想法?”尼克·萊德的聲音再次響起。
話音剛落,他的眼神就出現了一瞬間的空洞。
然而下一秒。
“你竊取了我的想法?”
尼克·萊德的聲音一如既往的驚訝。
甚至就連語速和音調都沒有出現任何的變化。
“你竊取了我的想法?”
“你……”
尼克·萊德不斷的重複着這句話。
他的眼神也在迷茫與清醒之中不斷的轉換。
處于旁觀的獄醫哪裏還看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尼克·萊德的話讓他徹底驚醒。
那怪他有種失去了某個思維片段的感覺。
很顯然,他當時遭受的情況就和現在的尼克·萊德一模一樣。
隻不過尼克·萊德的表現和他完全不同。
他将自己的想法進行了排序。
如果一個想法被偷了,那麽下一個想法就會立即接上。
同時進行下一個想法的排序。
這樣一來,對方的那種偷取想法的能力就算是被破解了。
隻要尼克·萊德想,他完全可以将攻擊的想法排在後面。
之所以沒有這麽做,顯然是抱着戲弄對方的想法。
于是獄醫也開始學着尼克·萊德的方法,将自己的想法在腦海中進行排序。
以确保自己的思維不會丢失。
然而對方那種奇怪的能力,似乎隻能同時針對一個人。
等獄醫将想法排列好之後,發現壓根就沒他什麽事。
尼克·萊德還在不斷地重複着那句話。
流光也仿佛被控住了一般,遲遲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這一刻,獄醫發現自己好像成了那個多餘的存在。
他深吸了一口氣,随後掏出一支抗生素朝着身邊的尼克·萊德紮了下去。
這已經是最後一支了。
獄醫也不确定這東西對于幻象能不能起到作用。
除了抗生素,他還攜帶着濃縮了不知道多少倍的麻醉劑。
這種麻醉劑曾經被用在了張初的身上,效果很是拔群。
獄醫拿出麻醉劑,手指一彈。
一手飛針,直接将裝着麻醉劑的針筒紮進了流光的腦門。
麻醉劑見效很快。
在短短一分鍾的時間後,流光緩緩癱軟在地上。
尼克·萊德也停止了自己的複讀機行爲。
他再次打了一個響指。
随後他身上的膿瘡開始快速的愈合。
他的免疫系統也恢複了正常。
做完這些後,尼克·萊德扭頭看向了獄醫。
“那麽獄醫先生,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麻煩請告訴我一下現在是什麽情況?”
說這話的同時,他擡手理了理自己那一頭深藍色的長發。
獄醫怪笑一聲道:“桀桀桀!”
“幻神先生,這裏沒有别人,你就别裝了。”
“趕緊解除幻象吧!”
“不得不說,你的幻象挺真實的。”
“就連尼克萊德的能力都能完美的複刻出來。”
聽到獄醫的話,尼克·萊德眉頭緩緩皺了起來。
他打斷了獄醫的話:“糾正一下,我叫尼克·萊德!”
“萊德是我的姓,尼克才是我的名!”
聞言,獄醫一愣,随後再次發出一聲怪笑道:“桀桀桀!”
“好的萊德先生,我記住了!”
“你爲了提醒我你不是尼克萊德,你甚至還在名字上做出了區分。”
“不得不說,幻神先生你還真是挺貼心的。”
“所以你趕緊解除這個幻象吧。”
“尼克萊德早已經隕落了。”
“看着一個隕落的神靈站在自己的面前,還怪瘆人的!”
“桀桀桀!”
獄醫一口氣說了許多。
這些話落在了尼克·萊德的耳中,如同滾滾魔音。
尼克萊德早已經死了。
這句話在尼克·萊德的腦海中不斷的回放。
“死了?”
“怎麽可能?”
“我就是尼克·萊德啊!”
“我就是……”
“……”
“沒錯,我是尼克·萊德,代号:賭徒。”
下一秒,他的瞳孔一縮,随後像是在溺水已久的人突然浮出了水面。
“嘶~~”
他貪婪的呼吸着充斥着腐敗味道的空氣。
眼神也逐漸恢複了清明。
清醒過來的賭徒扭頭看向趴在地面沉睡中的流光,臉上的表情滿是痛惜。
“可惡啊!這個謊言以後騙不了自己了!”
“我可是做了好久的心裏暗示,才騙到自己的啊!”
謊言被揭穿,也就代表能力失去作用。
常言說,騙别人很簡單,但騙自己卻很難。
不過心痛歸心痛,好在事情是辦完了。
接下來隻需要将處于麻醉狀态的流光交給典獄長。
那麽他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
想到這裏,他心情又變得好了起來。
不過是失去了一張底牌而已。
這種底牌也隻是面對那種完全失去了理智的對手才用得上。
如果對手還能聽得進去話,那就沒必要使用這種風險很大的底牌了。
直接騙就好了。
類似于這種欺騙自己的方式,風險是很大的。
要是給自己編織的謊言中刻意留下的漏洞有沒發揮作用。
那麽自己就可能永遠沉淪在自己的謊言之中,從而迷失了自我。
想到這裏,賭徒的嘴角緩緩勾起,随後他用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呢喃道:“抱歉了,賭約……看來是我赢了。”
…………
C01收容所。
典獄長的辦公室裏。
賭徒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用嚣張的眼神看着典獄長說道:
“典獄長先生,我對你們C01的辦事效率感到失望。”
“這麽簡單的一件事,居然能夠折磨你們這麽久。”
典獄長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流光,随後又看了看賭徒那嚣張至極的表情。
最終,他将目光落在了獄醫身上。
“過程真的像他說的這麽簡單嗎?”
聞言,獄醫陷入了沉默。
片刻的沉思之後,獄醫輕輕搖頭道:“當然沒有那麽簡單!”
說着,他扭頭用抱歉的眼神看向了賭徒:“抱歉了幻神先生。”
“我要戳破你的謊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