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爲何會變成這樣。
不過賭徒心中明白,對方在這麽短的時間内成爲了神靈,那麽大概率就不是走的成神儀式的流程。
再加上眼前之人已經陷入了徹底的瘋狂。
所以賭徒猜測,對方應該是強行融入了一個權柄。
權柄的來源無從得知。
很明顯的是,流光融入權柄的同時,也将那原主人的瘋狂情緒一同融入了。
也因此,才造成了他現在的情況。
賭徒隻感覺現在的情況有些棘手。
因爲他的能力在面對這樣的瘋子時,很難發揮出作用。
除非對方還能保留一絲理智。
不過賭徒不清楚在C03淪陷的那次事件中,對方在裏面扮演了一個什麽樣的角色。
想要用言語來刺激對方,也找不到切入點。
也難怪第一次占蔔出來的結果是代表兇兆的黑桃。
至于第二次占蔔的結果。
賭徒作爲一個常年混迹在賭場中人,如何精準的從牌堆中抽出自己想要的牌,這對他而言再簡單不過了。
當然,這也不代表他第二次的占蔔是無效的。
如果真的是死路一條,那麽後面放進去的那張紅桃A隻會被同化成清一色的黑桃。
紅桃A在那清一色的黑桃中,就像是絕境之中的唯一一條生路。
而這張紅桃A是賭徒抽出來了,也就代表了隻有他才能找到那一條生路。
當然了,他現在隻需要扭頭就走,那麽他不會有任何的危險。
隻不過獄醫肯定會死在這裏。
如果是以前,賭徒肯定不會有任何猶豫,直接扭頭就走。
可是現在不行。
他知道,此刻京都那覆蓋了上億人口的疫病能夠穩定下來,靠的就是獄醫。
他要是走了,恐怕等陸笑回來之後,會将他的皮給扒下來。
他已經因爲某些原因逼死了影子了。
雖然不清楚陸笑爲什麽沒有直接弄死他,讓他的得以保住一條命。
但如果再讓獄醫死在這裏,賭徒不用想都知道自己的結局是什麽。
因此,于公于私他此時都不能不管獄醫的死活。
而第二次占蔔的結果是紅桃A。
紅桃代表了好運。
也就是說,接下來會有好運的事情發生。
同時這也代表着,在某種意義下,‘命運’介入了這件事。
賭徒深吸了口氣,随後将視線從獄醫的身上移開,最終落到了流光身上。
鼠潮依舊,陸笑的幻想剛震殺了一批老鼠,更多的老鼠又朝着他撲了上去。
他們就像是悍不畏死的士兵。
隻是一眨眼的時間,幻想身上又爬滿了老鼠。
“呃呃呃~”沙啞的低吼聲突兀的響起。
這聲音好似有着極強的穿透力。
聽到這聲音的獄醫和賭徒兩人都感覺到耳朵一陣刺痛。
兩人都能從這聲嘶吼中感受到明顯的惡意。
發出這一聲嘶吼之後,流光匍匐着身子,嘴角不斷有粘液滴落。
那粘液滴落在地上,發出“滋滋滋”的聲音。
顯然帶着強烈的腐蝕性。
與此同時,一股鹹腥的臭味開始在下水道通道之中蔓延。
并且空氣中還有肉眼可見的顆粒物在飄蕩。
獄醫一眼就将其辨認了出來。
那是一種個體較大的病毒孢子。
顯然,對方已經開始施展自己的能力了。
距離最近的還是那些老鼠。
病毒孢子順着老鼠的呼吸器官鑽入了它們的體内。
随後就發生了違背病理學的一幕。
隻見那些吸入了孢子的老鼠立即仰躺在地上,四肢不斷的抽搐。
它們眼中的紅光消失不見,眼珠變得一片灰暗。
它們的身體機能在一瞬間便被侵入體内的病毒孢子破壞了。
足可見這些病毒孢子的破壞力有多強。
獄醫沒有猶豫,擡手再次掏出了一支抗生素。
隻是還沒等他注入體内,他手中的那支抗生素就憑空消失了。
獄醫一愣,随後看向了流光的方向。
隻見流光側擡着一隻手,手中抓着的一支明晃晃的針筒。
那正是獄醫剛才掏出來的抗生素。
就在獄醫愣神期間。
那些病毒孢子已經朝着他所在的位置飄蕩了過來。
獄醫急忙捂住鳥嘴,以防那些病毒侵入自己體内。
然而那些孢子并非隻從呼吸道鑽入。
病毒很快附着在了獄醫那還未愈合的傷口上面。
灼熱的痛感立即傳遍了他的全身。
由于此刻不具備手術治療的條件,因此獄醫也沒有着急處理這些病毒。
再加上,剛才抗生素消失的瞬間,獄醫甚至還沒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
心念一動,獄醫想要将這個消息傳遞給躲在黑暗處的賭徒。
可是這個想法剛一出現,獄醫的大腦就變得一片空白。
這一瞬,他甚至忘記了剛剛發生了什麽。
暗處的賭徒并沒有注意到獄醫身上發生了什麽。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流光的身上。
而就在這時,那些病毒孢子也朝着他所在的位置飄蕩了過來。
速度不快不慢。
賭徒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将衣服的一角撕扯了下來,随後将其揉成團堵住了自己的鼻孔。
他也看到了病毒孢子在進入了那些老鼠的身體後發生了什麽。
雖然他作爲神靈,生命力比之老鼠不知道強盛了多少倍。
但是也沒必要将自己陷入險地之中。
然而那些孢子竟然附着在了他的眼睛上面。
這一刻,賭徒有種眼睛進了沙子的感覺。
與沙子不同的是,這些孢子正在瘋狂的往裏面鑽。
一行血淚順着賭徒的眼角流淌而出。
賭徒心中一凜。
這種大面積的殺傷手段讓他感覺到防不勝防。
眼角傳來一陣劇烈的灼燒感。
劇痛通過神經傳導的方式不斷蠶食着他的大腦。
若不是賭徒的心智異于常人,恐怕在這一刻就已經崩潰了。
不過賭徒是何許人也。
他可是以凡人之軀玩弄神靈命運的人。
謊言可以輕易的騙到所有人。
然而唯獨很難騙到自己。
有人說,謊言的最高境界,就是連自己都能騙過。
毫無疑問,掌握了‘謊言’權柄的賭徒,自然是處于這個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