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一句話，裏面卻蘊含着深深的絕望。
兩位神靈自然清楚這是什麽因素造成的。
當特性持有者的特性通過儀式升華成爲權柄之後。
那一刻就代表着一個生命完成了層次的躍升。
掌握了權柄，就相當于掌握了部分的規則。
這也是神靈與其餘生命最大的區别。
如果出現了權柄被壓制的情況，那麽就隻有兩個可能。
要麽有涵蓋規則更廣的權柄持有者出現。
或者就是更高層次的生命出現。
而無論哪一種，都是足以讓人絕望的存在。
尤其是，那位還是針對自己這邊來的。
此刻，炎魔神靈面臨的就是這樣的一個情況。
氣氛沉默了片刻。
炎魔緩緩吐出了一口濁氣，随後對着那位販賣情報的神靈沉聲說道：
“算了，你走吧。”
“看來瑞琪那個婊子失手了。”
“那兩個外來者應該是就是沖着報複我來的。”
聞言，那販賣情報的神靈表情一怔。
随後毫不猶豫就沖出了所在的建築。
一分鍾之後，他又返了回來。
見到他回來之後，炎魔神靈頓時怒了。
“你回來幹什麽？”
對方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道：
“走不了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兩位應該是沒打算放走這裏任何一條生命。”
聽到這話，炎魔瞬間目眦欲裂。
他瞬間沖出了沖去。
天空之上依舊不斷地往下飄落着岩漿雨點。
空氣中充斥着無比刺鼻的硝煙味。
灰黑色的濃煙嗆得人幾乎無法進行呼吸。
在狂風的裹挾下，火山灰四處肆虐。
他的眼神逐漸空洞。
雙腳踩在岩漿之上。
滾燙的岩漿幾乎已經沒過他的腳腕。
“滋滋滋~~”
或許是因爲權柄的緣故，使他的皮膚足夠抵抗來自岩漿的高溫。
他深一腳淺一腳的踩在岩漿上朝着隔壁一棟建築沖去。
印象中，那裏藏了上萬名他的族人。
而當他抵達那裏的時候。
正好看到一個個族人因爲吸入了大量的火山灰，導緻窒息而亡。
臨死前，那些族人皆是用絕望的眼神看着他。
窒息而亡是最痛苦的一種方式。
而他正親眼見證自己的族人經曆這些。
悔恨，無助，絕望。
這些情緒在他心中翻湧。
下一秒，他跪倒在地，高聲呼喊道：
“我錯了！”
“求求你放過我的族人，算計你們的是我，我的族人們是無辜的啊！！！”
他不确定那兩名外來者能否聽到這一聲呼喊。
但此刻的他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辦法。
他也曾想過算計失敗的後果。
在他的設想中，最多就是把自己的命搭上去。
即便是自己死後，炎魔一族居住在這裏，也不會有其他的勢力願意來搭理他們。
風險雖然大。
但他不是傻子。
風險必然是與收益并存的。
正是因爲成功後的收益足夠讓他瘋狂。
因此他才會做出算計那兩個外來者的決定。
隻是他們錯估了對方的實力。
或許就連販賣情報的那個神靈也沒有猜到這一點。
…………
而他的話自然也落在了陸笑和天災的耳朵裏。
兩人的身軀懸浮在半空之中。
天災攙扶着看起來很是虛弱的陸笑。
面對那個炎魔神靈的呼喊，天災沉聲詢問道：
“怎麽說？”
“感覺你可以趁機收編他。”
陸笑沉着臉搖頭道：
“不可能了。”
“不說别的，光是他親眼見到我屠殺他的族群。”
“這件事會成爲一根刺，深深的插入他的心裏。”
“現在是因爲他意識到了實力的差距，所以失去了反抗的心思。”
“但以後一旦有機會，他絕對會瘋狂地報複我。”
“就算是對付不了我，但我的族群卻依舊很脆弱。”
“所以這就是一個定時炸彈，絕對不能留。”
“他要爲他的族群負責。”
“同樣的，我也要爲我的族群負責。”
“我的肩膀上扛着數億人的生命，這份壓力太過于沉重。”
“我可以拿我的命去賭，但我不能把他們當作籌碼。”
說到這裏，陸笑的語氣頓了頓。
最終隻是無奈的歎了口氣道：
“而且這件事是做給地獄中其餘勢力看的。”
“要怪就隻能怪他自己倒黴，撞到槍口上了。”
天災對此倒是沒什麽異議。
畢竟他親身經曆過族群的消亡。
那種痛苦，沒有經曆過的人根本無法理解。
他很清楚，陸笑說的沒有錯。
于是他輕輕點頭道：“那就這樣吧。”
“我估計再過個半小時左右，他那群族人就該全部窒息而死了。”
“他作爲神靈，應該不會隕落的這麽簡單。”
“趁現在，你先盡快恢複一下，一會兒估計還要應付徹底陷入瘋狂的真正神靈。”
陸笑重重點頭。
天災現在的情況很特殊。
就像是一個受了重傷還未痊愈的病人。
因此一會兒的惡戰，還要依靠自己去面對。
想到這裏，他努力的平息着躁動的血液，以及不斷侵蝕他心靈的瘋狂。
顯然在做出了這樣的壯舉之後，陸笑也因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此刻，他胸腔中不斷跳動的心髒隻剩下了半顆。
那半顆心髒正在緩緩生長。
若是換做以往，心髒複原也隻是彈指之間的事情。
而這一次，時間已經過去了不知道多久。
規則的調動并非隻是打個響指那麽簡單。
想要動用不屬于自己的力量，那就需要支付相應的代價來換取。
這一點，倒是和伊凡口中的煉金術有些相似。
力量，也是等價交換的。
此刻陸笑和天災兩人身處在飓風的風眼之中。
相比于外面的喧嚣，這裏則是寂靜的有些可怕。
就連呼吸聲，在這裏都表現的有點震耳欲聾的意思。
天災估摸了一下時間。
上次在暗獄中，他和陸笑也發動過類似的能力。
兩者之間，除了威力不同之外。
還存在一點不同。
上一次，天災還需要控制着力度，以免災難超出他的掌控而無法停止。
這一次倒是沒有這個擔憂了。
因此他也沒有嘗試去控制災難。
反而是任由其自行發展。
像這種規模的飓風，如果是放在地球上面。
如果任由其發展下去，或許用不了多久，整顆行星都會被吹散。
但在這裏，僅僅也隻是掀起了少許的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