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人形氣球的脖子位置,則是被系了個死結。
臉皮和頭皮耷拉在身後。
而那被陸笑用棉線縫合起來的位置,此時竟看不到一點疤痕。
隻剩下半截被燒得焦黑的棉線挂在皮膚上。
在陸笑一臉期待的目光中,人形氣球緩緩立了起來。
見到這一幕,陸笑知道自己大概率是成功了。
很快,在人皮的胸膛位置出現了兩個窟窿。
肚子上也出現了一條長長的疤痕。
看起來就好像是兩個眼睛和嘴巴。
肚子上的那條疤痕蠕動了片刻,像是在适應一般。
陸笑見狀急忙輕聲呼喚道:“天災先生?”
人形氣球肚子上的嘴巴張了張,最終還是沒有出聲。
陸笑頓時陷入了沉思之中。
又過了許久,一聲沉悶的話語聲将陸笑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我感覺好悶!有點喘不過氣!”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後,陸笑頓時感覺自己懸着的心終于可以放下了。
隻見對方兩隻手在身上不斷的摸索着,最後摸到了被打上死結的脖子。
一時間,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一個小時之後。
陸笑走出了那間密室。
在他身後跟着一個白胡子老頭模樣的男子。
他身着一席長長的燕尾服,看起來很是得體的樣子。
鼻子下方兩瞥微卷的白胡子,讓他看起來就好像是一位專業的英倫管家。
見到陸笑出來,一直等候在門外的何上和司機兩兄弟急忙迎了上來。
何上率先開口道:“老師,您忙完了嗎?”
陸笑闆着臉,一臉嚴肅地看着兩人。
他沒有說話,隻是輕輕點頭,就算是回應了。
陸笑心中很清楚,一個人想要模仿另一個人,幾乎做不到百分百完美還原。
總是會有地方出現細微的差别。
這種差别常人或許看不出來。
但如果是被模仿者身邊的人,那一點小細節的披露,很可能就會讓對方開始懷疑起自己的身份。
倒不是說陸笑不想告訴何上真相。
一是自己吃了對方的老師,這件事很難去解釋。
二則是,他現在不敢用自己原本的臉了。
他怕天災看到他的那張臉後,當場再崩一次。
多說多錯,不說就不錯。
現在的陸笑也深刻明白這個道理。
他已經打定主意,一會兒無論何上說什麽,他要麽就點頭,要麽就搖頭。
他已經不打算張嘴了。
而何上見到自己的老師如此反常,先是一愣。
随後他猛的想起,自己老師可能已經融合造物主權柄。
可能因此心性發生了變化也說不定。
畢竟他也不知道融合造物權柄後會發生什麽。
想明白這一點之後,何上看向頂着自己老師臉的陸笑。
“老師,‘火種計劃’已經施行開了嗎?”
陸笑闆着臉輕輕點頭。
見到陸笑點頭,何上輕輕松了口氣。
随後他又扭頭看向跟在陸笑身後的白胡子老頭。
陸笑在進去之前,分明就隻有自己一個人。
而這個白胡子老頭自然就是重獲新生的天災。
此刻他無比端正的抱着那個白骨打造的箱子。
整個人的身上散發出一種一絲不苟的氣質。
何上語氣疑惑道:“老師這位是?”
聞言,陸笑輕輕搖頭。
何上立即領會了陸笑的意思,他在心中暗自嘀咕了一聲。
“不能說嗎?”
解讀完陸笑的意思後,何上輕輕歎了口氣。
“老師,天上出現了一個窟窿。”
“經過我們探查,發現這個窟窿直通暗獄。”
“您知道是什麽原因嗎?”
這個問題讓陸笑陷入了沉思。
他自然是知道原因的。
因爲那是他自己墜落時撞出來的。
由于是第一次使用重力權柄,他沒有把握好力度。
就連自己的身體都因此被撞得稀碎。
不過在那個時候,他已經沒心思去想如何控制力度了。
當時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最快的時間回到地球上。
想到當時那種大腦快要被撐爆了的感覺。
陸笑在心中打了個冷顫。
一股無力的感覺蔓延至全身。
他歎氣着搖了下頭。
沒有任何的解釋,他用意識與身後的天災溝通了兩句。
随後也決定不在這裏多做停留。
“我們該走了,還有許多事情等着我去做。”
他對着何上輕聲開口道。
這是他出來之後說的唯一一句話。
何上一愣,不過也并未阻止。
在何上的帶領下,陸笑和天災很快便離開了嘲天宮。
看着兩人逐漸消失在天際的背影,司機沉吟了一聲道:
“你有沒有感覺,你老師今天有點怪怪的樣子?”
聞言,何上輕輕點頭,接着又歎了口氣。
“或許是他最近的壓力太大了吧?”
司機點了點頭,也沒有多想。
原本何上的打算是通過自己老師解答自己的疑惑。
可今天對方的心情看起來似乎不太好。
因此他現在隻好将目光放在了司機的身上。
“大哥,你詳細說一下你是怎麽在路上遇到我老師的?”
司機斟酌了片刻,随後娓娓道來。
“我當時直奔流星落點的位置,結果你老師直接把我給攔了下來!”
“用極端的物理方式攔下來的!”
說着,司機還伸手揉了揉腰。
“然後我就帶上他一起前往落點的位置查看了一下。”
“在那裏我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精神污染。”
“如果不是有你老師在,我說不定就要因此瘋掉。”
“然後我們一起下到了凹坑的最底部。”
“那裏就是散發精神污染的源頭。”
何上表情變得凝重了起來。
“那凹坑的底部有什麽東西?”
司機輕輕搖頭道:“什麽也沒有。”
聽聞這話,何上陷入了沉思。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說明那顆滑落的流星并不是什麽天體現象。”
“而是有某個強大的存在降臨了。”
“這應該就是大哥能感受到強烈精神污染的原因。”
何上瞬間在心中将線索串連了起來。
之前他詢問自己老師的時候,對方隻是搖頭。
回想起當時對方的神态,何上的心情變得無比的沉重。
他明白,自己老師肯定知道原因。
但是礙于某種緣故,無法說出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