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白所以也不再過問這件事。
他看向不遠處那些工作人員,那顆人形腦袋發出了一聲歎息。
“現在怎麽辦?”
“要把這些工作人員全部殺了嗎?”
影子思考了片刻,随後搖了搖頭。
“先不急,等會兒問問全知之鏡有什麽好的解決辦法。”
“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想将他們保下來。”
“尤其是那些研究人員。”
白所以也正是這個想法。
這也是他一直沒有動手的原因。
到目前爲止,兩人也隻知道是有邪神降臨在了這裏。
這還是從張初之前的話得到的信息。
至于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還需要通過詢問旦丁和獄醫他們才能知道。
畢竟隻有他們三個才是在現場的人。
不久後,旦丁恢複了過來,一睜開眼就看到陸笑那張熟悉的臉。
他渾身上下冒着紅光,頭頂上戴着一頂華麗的王冠。
“哥們兒,你這眼神是什麽意思?”
旦丁語氣疑惑道。
此時,陸笑看向他的眼神顯得有些古怪。
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旦丁甚至在陸笑的眼神裏看到了慈祥。
這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随即他似乎想起了什麽,忽然驚呼一聲道:
“不對啊,我現在應該是死了吧?”
“你怎麽會兒在這裏?”
說完這話,他趕緊擡眼掃了一圈四周。
依舊是那熟悉的景象。
這時,旦丁才确定自己還在C03收容所。
他哪裏還不明白,自己這是還沒有死。
因爲他從沒有聽說過,地獄也有收容所。
陸笑嘴角緩緩咧開道:
“你不是應該第一時間感謝我嗎?”
“你這樣很沒有禮貌,知道嗎?”
完全是一副長輩教訓晚輩的語氣。
旦丁隻感覺一陣惡寒。
他急忙站起身,随後目光落在了妮妮的身上。
旦丁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妮妮救了他。
他剛想要說些什麽時,眼睛的餘光注意到了流光的表情。
那是一種夾雜着無限恨意的表情。
順着流光看着的方向,旦丁這才發現,讓流光産生恨意的,原來是影子還有陸笑兩人。
想到妮妮和流光關系,他瞬間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
無非就是陸笑或者影子逼着妮妮救活了他。
而他現在能做的,無非也就是歎口氣罷了。
畢竟他可沒有轉移病症的能力。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影子的呼喚将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剛才在這個房間裏發生了什麽?”
聽到影子的話,旦丁猶豫了片刻還是來到了他的身邊。
在掃了一眼那些工作人員後,他幽幽的歎了口氣道:
“具體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
“我在房間裏感受到了強烈的惡意後,我就立即朝着這裏趕了過來。”
随後他将之前在房間裏面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就連他腦中突然出現的有關于成神的信息也一并告訴了影子。
在他述說這些事情的同時,陸笑也湊了上來。
見到旦丁恢複過來,他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來。
影子聽完旦丁的描述後,他眼中閃過一道微光。
“你是說,在我們熟睡的時候,這裏出現了兩個強大的存在?”
“而且其中一個還想要擊殺陸笑?”
旦丁瞥了一眼陸笑,随後不确定的說道:
“或許是擊殺在場的所有人。”
“當時S012筆和S013羊皮卷也同時出現在了這裏。”
“我不知道是誰帶過來的。”
影子沉默了片刻,随後看向陸笑道: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那兩個存在的其中之一帶過來的。”
“你認識他描述的那兩個生物嗎?”
陸笑擺了擺手道:
“我哪裏認識,雖然我繼承了張初的記憶,不過他記憶裏面也就隻有關于我們小隊的片段。”
影子長歎一聲。
“能夠進行如此大面積污染的,也就隻有神靈之上的神祇才能做到了。”
一般來說,神靈想要污染一個人類。
這需要那個人類直視神靈的真身。
即便是那些有着‘污染’特性的詭異生命也是如此。
所以才有了挖眼球避免污染的做法。
隻要不看到對方的真實形體,那一般不會受到精神上的污染。
更别提肉體污染了。
而眼前的這群工作人員,他們的肉體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污染。
再結合旦丁的描述,并沒有工作人員注意到突然降臨的這兩個神秘存在。
由此可見,對方一定是神靈之上的位格。
也就是神祇,或者也可以稱之爲邪神或者外神。
在災變紀元的末期,影子他們主要面對的就是這些外神。
也隻有祂們,才可以不通過注視本體主動散播污染。
或許也并不是祂們主動散播的。
但這些并不重要。
影子敏銳的捕捉到了旦丁話裏面的重要訊息。
那就是有外神想要擊殺陸笑。
陸笑同樣也想明白了這些。
他聳了聳肩道:
“我還真是榮幸,居然有這樣強大的存在想要殺我。”
聞言,影子的目光一沉,随即語氣凝重道:
“或許,不是想要殺你,而是想要同化你。”
就在幾人閑聊的時刻,一聲微弱的貓叫聲傳入了衆人的耳中。
聽到這一聲貓叫之後,影子頓時明白,自己賭對了。
衆人齊齊回過頭看去。
小黑恢複了之前的樣子,隻是看起來有些虛弱。
它趴在地上,眼神迷茫的看着妮妮。
而此時的妮妮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畸形扭曲的怪物一般。
她的身體就像是氣球一般,不斷地膨脹。
随後又縮小。
肉身崩潰的同時,又不斷地在修複着。
這個情況,就連獄醫都在猶豫要不要上前檢查一下了。
畢竟這個情況看起來可不像是在生病。
這時,影子解除了施加在流光身上的能力。
恢複行動能力的流光第一時間就朝着這邊撲了過來。
然而影子可不像是陸笑那般溫柔。
他一腳就将撲過來的流光踢飛。
如同随手拍飛一隻蒼蠅一般。
流光落地後,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他猛的一把扯下了别在胸前的勳章。
那是代表犧牲者身份的勳章。
流光一把将勳章扔在地上,流着淚對旦丁說道:
“這狗屁犧牲者,我不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