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宏遠冷笑一聲:“正因爲她是我的孫女,那就要做好随時爲何家犧牲的準備,再說,讓她給陳公子當小妾,那是她的榮幸!”
夏荷雙目通紅,死死地盯着何宏遠,這就是自己親爺爺說的話,在他眼中,自己就是一個可以爲何家換取利益的物品吧?
陳海州和陳陽父子倆,都是饒有興趣地看着,似乎一點都不擔心夏荷最終會拒絕。
陸文靜心中明白,何宏遠就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更何況,夏荷也隻是最近幾個月,才剛剛被接回何家。
想讓何宏遠改變主意,根本不可能。
她不再多說什麽,而是看向夏荷,夏荷也看向了自己的母親,眼中噙滿了淚水。
母女倆相對無言,但彼此之間,都能感覺到對方的無力。
“小荷,媽知道你心中有喜歡的人,也知道你非他不嫁,既然如此,那麽,媽支持你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陸文靜忽然開口,滿臉都是哀傷之色,紅着眼說道:“媽還要勸告你,隻要你不喜歡,那就永遠都不要妥協!”
此話一出,全場震驚!
誰都沒有想到,陸文靜不僅沒有勸說夏荷成爲陳陽的小妾,反而會勸說夏荷去追尋自己的幸福。
何宏遠面色已經陰沉到了極點,眼眸中有強烈的殺意在閃爍。
古武陳家的人還在場,陸文靜就敢這樣說,這是一點都不被他面子。
夏荷在短暫的呆滞過後,滿臉都是感動之色,哽咽道:“媽,謝謝您!”
陸文靜看向夏荷的時候,滿臉都是柔和之色,微笑着說道:“媽隻想讓你幸福!”
何宏遠憤怒到了極點,幾乎是咬着牙怒吼道:“陸文靜!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在何家,敢違背我,你想死嗎?”
陸文靜一臉平靜地看向何宏遠,臉上沒有一點畏懼之色,不卑不亢地說道:“如果你還念及夏荷體内有你何家血脈的情分,就放她離開!”
“好!很好!”
何宏遠怒極反笑,忽然又看向了夏荷,冷聲說道:“你确定,不當陳公子的小妾?”
夏荷搖頭,一臉堅定地說道:“甯死不屈!”
隻用了四個字來回應。
這也表明了她的态度。
何宏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忽然開口道:“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念血脈之情了。”
說完,他一聲令下:“将陸文靜給我帶下去!随時等候發落!”
立馬有何家護衛走上前,拉着陸文靜就要離開。
夏荷頓時急了,就要沖上去阻攔,可是被何家護衛攔住了去路。
“别帶走我媽!”
夏荷大喊了起來,隻是,沒有何宏遠的命令,誰也沒有辦法阻止何家的人帶走陸文靜。
何宏遠冷冷地看向夏荷說道:“給你最後一分鍾時間考慮,要麽當陳公子的小妾,要麽,陸文靜死!”
此話一出,夏荷面色頓時大變。
她剛剛以爲,何宏遠隻是要将陸文靜軟禁起來,卻沒想到,何宏遠竟然要用陸文靜的性命,來威脅她。
“撲通!”
夏荷當即跪在了何宏遠的腳下,滿臉都是哀求道:“爺爺,我求您别傷害我媽,求您放過我們。”
何宏遠沒有理會夏荷,一臉冷漠。
夏荷頓時慌了神,她知道,何宏遠是認真的,隻要她敢拒絕成爲陳陽的小妾,何宏遠真的會讓人殺了陸文靜。
轉眼之間,一分鍾就到了。
何宏遠眯眼盯着夏荷問道:“我最後再問你一遍,要不要成爲陳公子的小妾?”
夏荷心如死灰,她知道,這是何宏遠最後給她的機會。
一旦她拒絕,何宏遠就會下達殺死陸文靜的命令。
“我答應!”
夏荷一臉不甘地說出了這幾個字。
短短三個字,像是抽幹了她全身的力氣。
何宏遠臉上這才露出一抹笑容,看着夏荷說道:“既然你答應了,那從今日起,你就是陳公子的小妾。”
“至于你母親,你放心,何家許她一生榮華富貴!”
說完,何宏遠又看向陳海州,笑呵呵地說道:“陳先生,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
陳海州笑了笑:“我兒子以後會好好調教她的。”
就在這時,剛剛壓着陸文靜離開的那個何家護衛,滿臉慌張地跑了過來。
“家主,陸文靜,死了!”
何家護衛跪在何宏遠的腳下,慌亂無比地說道:“家主,我也沒有想到,陸文靜會忽然撞石自盡。”
“你說什麽?”
何宏遠眉頭頓時擰了起來,一臉憤怒。
他剛剛才用陸文靜威脅夏荷答應成爲陳陽的小妾,結果夏荷才剛答應,陸文靜就撞石自盡了。
而夏荷也聽到了何家護衛的話,腳下一個踉跄,淚水不受控制地流下,她忽然大吼一聲:“媽!”
就沖了出去。
很快,她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陸文靜。
她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緊緊地抱着陸文靜,嚎啕大哭。
何宏遠等一衆何家人也來了,看着被夏荷抱在懷中的陸文靜,何宏遠眉頭緊皺。
陳陽看向何宏遠說道:“何家主,我現在可以帶你孫女離開了吧?”
何宏遠愣了一下,随即點頭道:“既然她已經答應成爲你的小妾,陳公子自然可以帶她離開。”
說完,他一臉無情地看向夏荷說道:“你現在就跟陳公子離開吧!你媽的後事,何家會大辦!”
夏荷的心像是被一塊鐵錘,狠狠地砸了一下。
她淚眼婆娑地看向何宏遠,眼神中滿是強烈的怒意,死死地盯着何宏遠說道:“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嫁給他!何宏遠,我恨你!”
說完這句話,夏荷忽然放下了陸文靜,又最後深深地看了陸文靜一眼,哽咽着說道:“媽,對不起!下輩子,我還當您的女兒!”
何宏遠眉頭緊皺,當即一聲令下:“快攔住她!”
隻見夏荷一臉決絕,充滿恨意的眼神最後又深深地看了何宏遠一眼,忽然轉身,就朝着剛剛陸文靜撞石自盡的那塊大石,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