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虎,本次外門内測第二名,獎勵靈玉一枚。”
“王濤,本次内測第三名,獎勵一階丹方一本。”
……
神農宗的靈田内,許毅雙眼無神的看着田埂上的受到嘉獎的同門,眼神裏流露出與其他人同樣羨慕的目光。
他内心十分不平衡的看向自己的藥田,明明自己起的比他們早,照顧的比他們要精心,但是,爲什麽自己藥田裏的這些靈藥卻長的還沒有草高呢?
相反,他們平日裏十分懶散,對于藥田的呵護,也并沒有多精心,有時候還因爲偷懶而導緻少澆水施肥,可是偏偏他們藥田裏的靈藥就長勢喜人呢?
許毅不懂。
一年前,十二三歲的許毅還是大夏國某個邊境山窩窩裏的一個窮苦少年,因爲擁有精純的木靈根,被神農宗發掘,成爲了神農宗的外門弟子。
但是,即便有木靈根,如果對神農宗的功法沒有造詣,一樣會被淘汰的,因爲,神農宗主修煉丹育藥之術。
如果煉藥出了差錯,會造成修士暴斃的。
所以,神農宗的宗旨是甯缺毋濫。
外門考核,每三個月一次,這是第三次,前兩次,考核藥經,行雨,許毅藥經得了第三名,勉強過關,行雨得了第五,沒能過關,這第三次測試,又沒能過關,這隻剩下最後一場測試了。
許毅很清楚,自己如果無法通過測試,那麽自己最終的命運,便會跟自己的父母一樣,在田間地頭,如同那頭拴了鼻環的老牛樣,勞作一輩子。
而最後一場測試最難,考的是煉丹術。
這一次的獎勵,對最後一場幫助極大,而得到這個獎勵的三人,幾乎可以說穩過了。
這時外門長老馳航道人從許毅身旁經過,看向他的表情,不禁露出了幾分失望,這使得許毅極爲愧疚。
所謂,師父領進門,修行靠個人,與他一起來的上百位外門弟子,進門之後,外門長老教習了藥經,化雨術,栽種要領後,就不再管他們了。
一切修行成果,都要靠他們自己的努力了。
不過因爲許毅是精純的木靈根,初來神農宗時,頗受長老期許,也總受長老照顧,而且還總是給他開小竈,對他頗爲器重,這也使得許毅總想着出個好成績,來回報長老,但是,沒想到如今自己的成績這麽差。
自己靈芝草,居然都培育的又矮又小,都已經快一年了,也無法入藥,若是過了一年期再無法入藥,那麽他就徹底被淘汰了。
“修行要有靈性,不要像是個木頭一樣,一副死腦筋……”
聽到長老沒有指名道姓的教訓,許毅心裏不是滋味。
“嘿嘿,這次我第一名,怎麽樣?你們服不服?”
這時,許毅聽到韓林得意的炫耀聲,看着他手裏托舉的練氣丹,在心裏狠狠羨慕了一把。
韓林是他的同鄉,他的天資平平,甚至是三條靈根的雜靈根,來的時候,許毅在他面前還小小的驕傲了一把,而他也在自己面前總是抱怨他的靈根太雜,搞不好第一批就被淘汰了。
但是,事到如今,反而天資平平的他得到了第一名,而自己卻逐漸淹沒在人群之中,這讓許毅心裏無法接受。
這個韓林平時最愛嘚瑟,有一點小成就,就要在同門師兄弟面前炫耀一番。
平時他吹牛,許毅沒什麽感覺,可是這一次,他是實打實的發自内心的羨慕起了韓林。
煉氣丹聽說是修士必備的靈藥,吃下去之後,就能突破肉體凡胎,成爲煉氣士,那時候,便算是入門了。
體内靈氣充足,煉丹有如神助,煉制出來的品質會更好,那麽測試的成績必然更好。
這是許毅做夢都想得到的東西。
“恭喜韓師兄,哈哈,以韓師兄的天資,将來必得飛升大道啊。”
“韓師兄,日後可要多提攜一下師弟才是。”
“韓師兄,你栽種靈藥的功法如此厲害,給我們分享分享經驗呗?”
韓林聽到衆人的恭維聲,十分受用,但是,卻故弄玄虛道:“天機不可洩露,你們慢慢摸索去吧。”
說着,韓林就大搖大擺的離開藥田,故意從許毅面前走過去,雖然沒有與許毅說話,但是,那傲慢的神情,讓許毅頗爲無奈。
但是許毅心裏知道,這個曾經不如自己的人,已經超越自己了,強烈的不甘心,讓許毅一咬牙,趕緊追上去了。
舔着臉笑着說道:“老韓,恭喜你了……”
許毅跟韓林平時都以老字稱呼,表示兩個人關系很好,但是,其實兩個人的關系并不好,反而還因爲是同鄉,經常被比較來比較去,從而産生了一種暗中較勁的關系。
韓林呵呵笑着說道:“老許,謝了,你也别難過,這不還是有一次機會呢嗎?
就算沒通過,咱們是什麽關系?放心吧,回頭我會收你做童子的,做些粗活,應該是難不倒你的,畢竟,你是個粗人。”
韓林的話,帶有幾分挖苦與嘚瑟,聽的許毅心裏極不是滋味。
但是,許毅還是忍了,所謂不恥下問嘛,于是,許毅問道:“謝了老韓,你要是真想幫兄弟一把,你傳授我點經驗,你那個藥田,是怎麽打理的,爲什麽長的那麽好?”
韓林聽後,就更加驕傲起來了,呵呵笑着說道:“也沒怎麽打理,我,你還不知道嗎?懶散的很,這就是命吧,你也不用羨慕,羨慕不來的。”
這話,把許毅給氣的臉瞬間都紅了,果然,隻是表面兄弟,想要他傳授點經驗,就說什麽命不命的。
許毅也挺無奈的,但是,他還是咬着牙,說道:“老韓啊,往後三個月的内褲,都交給我洗……”
韓林聽後,立即嚴肅起來,說道:“外加襪子……”
許毅聽後,眉頭緊鎖,這田間地頭勞作,腳都會出汗,腳丫子都會滂臭,韓林就更别說了,天生的汗腳,那臭腳丫子,他一進房舍脫鞋,所有人都得中毒。
看到許毅猶豫,韓林就無所謂道:“隻有三個月了,我不急……”
聽到這樣的話,許毅哪裏不知道,自己沒有選擇的餘地,于是咬着牙道:“好,成交……”
韓林聽後,就呵呵笑着說:“今天中午我小睡了一會,忘記除草了。你去給我除一除,回頭,我單獨教你。”
許毅一聽,便知道,他那在拿捏自己,許毅真的痛恨被人拿捏的滋味。
但是,爲了能留下來,許毅也不計較了,咬着牙道:“說好了,不準變卦啊……”
韓林一臉嚴肅的揮揮手,看着許毅走了,韓林就不屑的笑了笑,随後趾高氣揚大搖大擺的回房舍去。
許毅趕緊說:“回頭給我帶幾個饅頭……”
許毅看着沒有回答的韓林,心裏着實憋屈的慌,但是再憋屈,也得忍着,畢竟,達者爲先。
扛着小藥鋤,來到韓林的靈田裏,看着這長勢喜人的靈田,許毅十分納悶了。
其實,韓林的靈田位置并不好,靠在山腳下,還有一片溝壑,四周都是石塊,極爲難耕作。
當初來神農宗的時候,許毅因爲天生木靈根,所以外門長老爲了照顧他,還給他分了一塊十分平整,地勢最好的良田,可是反倒不如這片雜田了。
許毅覺得,這或許真的就是命。
但是他不認命,隻要能留下來,他什麽都願意做,于是拿着藥鋤下了田地,來到那株碩大的靈芝草前。
這棵靈芝草足足有三尺高,比其他藥田裏的靈芝草都要高一倍,完全堪比十年藥齡的靈芝草。
許毅每天看着這棵靈芝草長一寸,心裏就羨慕幾分。
他趕緊蹲下來,用小藥鋤在地上松土,優先幫這棵靈芝草周圍的土松一松。
“叮……”
許毅一鋤頭下去,突然發出一陣金屬的碰撞聲,心裏立即就咯噔一聲,心裏想着完了,一定是刨到石頭上了,自己的鋤頭肯定會卷口。
許毅很生氣,趕緊把藥鋤拿起來,心疼的看着藥鋤,果然,藥鋤豁口了,這次麻煩了,藥鋤就是他們的半條命,沒了藥鋤,你就得用手挖,所以每個人都對藥鋤極爲寶貴。
生氣的許毅立即用手扒開泥土,恨不得馬上就把這塊爛石頭給挖出來丢的遠遠的才好。
突然,許毅一愣,被扒開的地方,露出的居然不是石頭。
居然是一口小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