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無論是歌詞還是旋律上,都能帶給周岩莫大感觸的一首歌。
如今和小璃兒坐在浦江畔,夜色晚風下,佳人邀歌,周岩也不會拒絕。
便唱這首《流年》。
沈璃微醺半醉,俏臉紅撲撲的,她湊近周岩的耳畔,吹着熱氣:“哥哥,加油。”
周岩笑了笑,開始認真地撥弄了下琴弦。
旋律這種東西,最難琢磨,可是一旦彈奏過許多次,也會孰能生巧。
周岩抱着吉他,坐在沈璃的身邊,開始彈起了前奏。
《流年》的前奏較爲舒緩,周岩認真地彈,沈璃認真地聽,她美麗的眼睛隻落在周岩的身上,仿佛這個大男孩彈出什麽,她都願意聽。
前奏結束,而周岩也在這個時候,與沈璃黑白純粹的眸子對上,他緩緩開口。
“愛上一個天使的缺點,用一種魔鬼的語言。”
“上帝在雲端,隻眨了一眨眼,最後眉一皺頭一點。”
周岩看着沈璃,看着這一世深愛的寶藏女孩,哪怕她有點小自私,小任性,他的聲音低沉,兩世的複雜情感在這一刻,交彙到歌聲裏,用不一樣的方式叙述出那隐藏在心底的真摯情感。
撥弄着吉他,周岩進入了下一個節奏。
“愛上一個認真的消遣,用一朵花開的時間。”
“你在我旁邊,隻打了個照面,五月的晴天,閃了電。”
沈璃長長的睫毛輕顫,她的呼吸也随着周岩的歌聲變得舒緩,安靜地聽着周岩唱歌。
旋律突然加快。
“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幸免,手心忽然長出糾纏的曲線。”
“懂事之前情動以後,長不過一天,留不住算不出流年。”
今生的相遇,早已在前世,埋好了伏筆。
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幸免。
周岩深深地看了沈璃一眼,眼裏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節奏開始舒緩。
遇見一場煙火的表演,
用一場~輪回的時間。
紫微星流過,
來不及說再見~
已經遠離我一光年~
周岩的歌聲很優美,仿佛能帶人如境,沈璃失神地看着周岩,饒是她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輕碰了周岩的肩膀好幾下。
在沈璃沉浸在了周岩微微帶有磁性的歌聲裏的時候,也有路人被歌聲吸引,下意識駐足圍了過來,聽着周岩唱歌。
這些周岩都不知道,他的關注點自始至終隻有沈璃一個,見沈璃靠了過來,他笑着捏了捏沈璃白皙如玉的臉蛋,繼續唱道。
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幸免,
手心忽然長出糾纏的曲線,
懂事之前情動以後,
長不過一天,
留不住算不出,流年~
...
“那一年,讓生改變。”
唱完,旋律進行了一會兒,曲終。
沈璃不覺已經流下了幾滴眼淚,水汪汪的眸子裏,倒映着周岩的影子,倒映着濃濃的情意。
“哭什麽?”
周岩放下吉他,用手擦了擦沈璃的眼淚。
“嗯,不哭不哭。”
沈璃笑着說:“阿岩,謝謝。”
“好聽嗎?”
周岩笑着問。
其實他也沒有想到,重生之後再唱這首歌,感覺沒有什麽高音上的難度,一切都變得十分自然。
也許是代入了感情。
“小夥子,唱得真好聽,能再來一首嗎?”
一道有些蒼老的聲音傳來,周岩回頭,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他還帶着一個老伴,顯然是被歌聲停留。
還有一些人原本駐留在不遠處,周岩不唱了也打算離開,聽到老頭的話,也有人附和:“再來一首,再來一首。”
有的人甚至鼓起了掌,稀稀落落的。
不過有人帶頭起哄,很快就有‘再來一首’之類的吆喝聲傳出,甚至還有老外混在裏面,叫嚷着,說什麽fuckgood之類的話。
周岩扯了扯嘴角。
合着剛才有好些人看自己和沈璃調情。
周岩對着老頭笑了笑,看向沈璃:“要再來一首嗎?”
“可以嗎?”沈璃長長的睫毛輕顫。
“當然可以。”
周岩哈哈一笑,重新拿起了木吉他。
周岩湊近沈璃:“那我唱一首特别的歌,隻适合你聽的那種。”
“什麽歌呀?”沈璃有些好奇。
這個時候,周岩站了起來。
然後撥動吉他。
旋律,很歡快。
所有人都沉浸在歡快地氣氛中,不知道周岩會唱什麽歌。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周岩深深注視着沈璃:
我要~
你在我身旁
我要~
看着你梳妝
流浪歌手原本拄在欄杆上,叼着煙看着月色,這個時候,也是看了過來。
這是一首,他從未聽過的歌。
而周岩此時,仿若回到了那個路口。
燈光依舊,晚風依舊。
隻是自己的身邊,已經多了一個人。
自己不再孤單,不再孤獨,不再彷徨,不再迷茫。
周岩與其說是唱這首歌,倒不如在說,給自己那并不算完美的一生,畫上一個句話。
重新回到流年裏,重新開始新的一段....流年。
周岩繼續對着沈璃唱道:
這夜的風兒吹,
吹得心癢癢,我的姑娘
我在他鄉~望着月亮
周岩唱到這裏的時候,咧嘴一笑:
送你~美麗的衣裳
看你~對鏡貼花黃
這夜色太緊張
時間太漫長~我的姑娘
周岩低沉的聲音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越來越多人聚過來,安靜地聽着周岩唱歌。
這不是一首簡單的情歌,這更像是一生的諾言。
這不是喜歡,這更像是愛情。
那白發蒼蒼的老頭攬住自己的老伴,饒有興趣地聽着周岩唱歌。
而沈璃這個時候,也是小臉紅撲撲,她有些害羞,也有些歡喜。
害羞的是這麽多人,看阿岩給自己唱歌。
歡喜的是,阿岩的歌,是給她一個人唱的。
周岩自始至終都挂着溫柔的笑容,他十分專注,專注地隻看沈璃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