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即便是衰弱,也不會有所表現出來,仍然像以前那樣花費大量的金錢去維持着曾經輝煌的樣子!
這是貴族的通病,即便是沒有幾個錢了也不願意減少馬棚裏基本用不上但是租金貴的要命的豪華馬車。
面子和聲望在他們眼裏比生命更重要,即便今天偷偷吃窩窩頭了,明天也要舉辦各種沙龍。
杜萊家就是這樣,即便衰弱,但是仍舊居住在占地面積大的要命的華貴城堡,光是每年的維護費就是普通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
魏孑雖然知道哈爾是貴族家族,但是沒有什麽概念,影視劇裏展示的貴族樣貌都太模糊了,直到來到這裏看到實景才知道,原來那麽氣派的,等一下會不會發生魏姥姥進大觀園的場面!
當然,魏孑要矜持,現在他正在扮演一位技藝高超但是有覆面癖的神秘封印大師,絕對不能被認出來,不然就可能發生不可挽回的事情!
“這就是杜萊家了。”維金斯和魏孑站在蜿蜒曲折的金色雕花大門前,向魏孑說道,“有沒有懷念?你在外面那麽多年,居然一次都沒有回來過!”
“我現在不是哈爾。”魏孑說道,“哈爾不是說了嗎,他害怕家裏人是贊同把他送人那個駭人的地方,他回去不就是送人頭嗎?還會連累那時候和他一起的琳菈。”
“你也可以來找我啊!”維金斯不滿地說道。
“冒昧問一下,你多少歲了?”魏孑并不知道哈爾的實際年齡,因爲他之前沒有關注這個,哈爾也沒有說。
“二十,怎麽了?”維金斯說道。
“二十!”魏孑以爲維金斯至少也二十五六多了,想不到隻有二十,“那你和哈爾是童年時期的朋友,那哈爾頂多也是這個年齡,十年前他不過隻有十歲,心智的沒有完全成熟,又被獨自一人送去那個非人的組織接受各種實驗,現在哈爾還能是那麽好的性格已經是奇迹了吧!他不敢回來很正常。”
“也是,他沒有變成奇怪的樣子。”維金斯笑了笑,“幸好幸好。”
說着,大門前來了一個穿着制式服裝的男仆,他微微彎腰禮禮貌貌地說道:
“您是維金斯少爺,請問是來找公爵夫人嗎?”
公爵的稱号是世襲制的,即便杜萊家沒落了,依舊享有公爵稱号。
“嗯,請替我轉達。”維金斯說道。
男仆微微鞠躬,然後就先行回去轉達話語,不一會兒,他回來說道:
“夫人在花園等您。”
說着,那金色雕花的大門就打開了,男仆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他們跟着男仆進去後,魏孑就覺得非常神奇,首先是這裏的環境竟然沒有被天上凱凱白雪覆蓋,而是一點雪的痕迹都沒有,明明此刻天上還在飄着細雪。
然後就是這裏從進門開始就能明顯感覺到和外面有溫差,已經不需要向衣服裏的魔法陣式提供魔力就可以感受到舒适的溫度了!。
這裏還有各式盛開的花卉,噴泉,雕花欄杆,魏孑左看看右看看,真的是魏姥姥進大觀園了!
“哈爾,這裏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嗎?”魏孑心裏默問着哈爾。
“我看不出來。”哈爾的聲音在魏孑腦海中響起,“我小時候的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了,但這裏并沒有什麽特别奇怪的地方。”
“嗯。”魏孑下意識點點頭。
爲了維持人設,魏孑強迫自己不再東張西望,腦子裏回想着之前在城外和維金斯交換的情報。
維金斯家和杜萊家算是世交,兩家本來關系和睦,所以維金斯小時候經常去杜萊家找哈爾和安妮絲玩。但是自從哈爾被送走,哈爾父親變得古怪後,兩家的關系就開始變得僵硬了,特别是杜萊家以封印事件要求交出「冰極之眼」遭到拒絕後。
要不是哈爾母親對維金斯依然如故,不然維金斯根本不能再踏入杜萊家。
這也是維金斯沒有把哈爾母親列入神秘組織懷疑名單的原因,算是有點私心在裏面。
跟着男仆一路來到了一處盛開着大片大片玫瑰花樹的地方,那就是花園了,玫瑰花叢中間包圍着一個精緻的小亭子,亭子裏似乎有人。
“公爵夫人就在裏面等您。”男仆微微鞠躬說道。
維金斯點點頭,然後就走向花園去。魏孑有些怯怯地跟在後面,畢竟要見哈爾的母親,包不準會被認出來!
亭子裏,率先投來視線的是一位立在亭子裏穿着管家制服的老先生,他身體挺直,面容肅靜,腰間配着劍。他的目光先是看了看維金斯,像是确認了一般,再看向魏孑,目光犀利讓魏孑打了一個寒顫!
而他旁邊坐着一位背對着魏孑,穿着淡黃繁重禮服的女士,手裏捏着一杯飄着熱氣的茶杯。
像是感受到了有人過來,那位女士回過頭,露出來年輕的面容。
那位就是公爵夫人了,也就是哈爾的母親。
她看到維金斯後,展露出了笑容,然後起身走了上去。
“還安好,夫人。”維金斯笑着詢問道。
“小維金斯才是,一年了才回來,還無恙?”夫人來到維金斯面前,笑了笑,踮起腳說道:“小維金斯是不是又長高了?”
維金斯很配合稍微彎下腰和她齊平。
“這兩位感情都快趕上母子了吧!”魏孑心裏吐槽道,“這讓哈爾作何感想!”
“母親她還是那個樣子。”哈爾的聲音在魏孑腦海中響起,“對維金斯還是那麽親切,即便他長得高大還是叫他小維金斯。”
魏孑沒有去接哈爾的話,哈爾此刻的聲音有些悲傷。
“母親看起來比之前憔悴了一些……”哈爾的聲音在魏孑腦子裏越來越小。
“這位是?”夫人的目光看向了魏孑,眼睛在他身上上下打量,隻是他戴着木制面具,看不到臉。
維金斯沒有第一時間打圓場,而是靜靜得,沒有說話。
“那個混蛋!”魏孑心裏怒罵維金斯。
“夫人安好。”魏孑右手抵在心髒,微微鞠躬,拙劣地行了一個禮。
魏孑覺得,哈爾已經失蹤十年了,按道理不可能會有什麽印象,聲音肯定也不再是當年那樣了!
“小維金斯,這是新找來的封印師吧。”夫人果然沒有能認出他,“真是辛苦你了,我爲我沒能爲安妮絲做更多感到羞愧。”
“不不,這是我自找的……”維金斯連連說道。
“快快坐下吧。”夫人指了指那些空位說道,“讓貴賓站着可不禮貌。”
……
那個穿着鬥篷的身影一路跟着維金斯和魏孑到了杜萊家附近,因爲謹慎,維金斯始終沒有發現被跟蹤了。
他就靜靜躲藏在陰暗的角落裏,看着那個雕花的大門,一動不動,細雪慢慢落在他的身上。
在更加遠處,一處陰影中,那裏明明什麽都沒有,卻似乎有隐秘的目光看着角落裏一動不動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