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河水很清,靠近河堤處很淺,能夠看到河底的石頭,再往中心靠近就變深了不少,已經看不見河底,隻能看見渾濁的幽綠色。
“欸,明明這隻是一條小河,居然看起來還挺深的。”魏孑自言自語道。
魏孑把手伸到河底裏掀起一塊石頭,他一直生活在城裏,對于以前看視頻裏的摸魚捉蝦一直有點憧憬,現在就想過過瘾。
他連續掀了幾塊石頭,發現什麽都沒有,有點失望,不過他想了想,這裏是異世界,也許沒有常規的魚蝦也說不定。
身後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細小的聲音,魏孑快速扭頭,但是什麽都沒有發現。
他可沒有放松警惕,對于這個異世界而言,危險才是常态。在這裏摸魚之餘,魏孑也是很小心地觀察着周圍。
見到什麽都沒有,魏孑也沒有放松警惕,這種時候,真沒有東西才是假的。
魏孑覺得不能多待了,就站起來拍拍屁股,剛想要走,他就看到一個小腦袋從水裏冒了頭,好像是一條白色的蛇!
魏孑第一時間想跑,但是想想自己已經會魔法了,怎麽不硬氣一點,索性就不跑了,也不叫莉莉安和格林,打算自己解決掉,雖然魏孑覺得有些雙标,但是他對蛇沒有那麽大的同情心。
魏孑小心翼翼地退到離河邊遠一些的位置,并拿出随身攜帶的那根小法杖,那條蛇果不其然也跟着慢慢遊上了岸,魏孑發現它居然還長了腿。
那條蛇通身白色鱗片,下颚也類似魚鳍一樣的改造,身上又長着四條腿,它吐着分叉的舌頭,兩隻豎起來的眼睛緊盯着魏孑。
“水陸兩栖是吧!”
魏孑被盯着有點慌,又退後了幾步,沒退一步就念誦一句戍教的“風鐮”。
念誦完畢後,感覺到魔力已經彙聚在法杖的頂端,魏孑指着那條蛇連續發射了兩發風刃,現在的他隻能一次兩發。
那條蛇頓時有了危險的預感,扭動身軀依靠腿的爬動避開了風刃,地上多了兩道劃痕,那條蛇也沒有完全避開,尾部的三分之一處多了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嘶!”
那蛇發出一聲不大卻刺耳的嘶聲,魏孑隻覺得有一瞬間的暈眩,這打斷了他念誦咒語的進度,回過神時那條蛇已經開始向自己飛快爬行了。
“糟糕!”
魏孑暗叫不好,一邊後退一邊重新念誦咒語,那條蛇接近魏孑時,魏孑也成功念誦完畢,法杖指向蛇,三發風刃飛出,蛇緊急扭動身體避開一道,剩下一道斬在了靠近脖子的地方,一道斬在了腿中間的地方,留下的兩道血色的傷口。
魏孑又趁機拉開了距離,對于自己剛才飛出三道風刃這件事自己也有點驚訝,剛才已經慌了神,念誦已經勉強了,隻知道大量地把魔力往法杖上送,差點就要拉人了。
看到那條蛇行動已經不方便了,魏孑又開始念誦咒語,打算趕緊解決掉!
“紅色,帶來熾熱。閃爍,帶……”
魏孑打算使用“流火”,生成一點火的魔法,那是他最熟練的魔法,而且經過他的練習,已經可以把火釋放一個籃球大小了,不過很難再提升了,魏孑猜測這就是這種低級魔法的上限了吧。
不過即便是籃球大小的火球,威力完全不及格林蘋果大小的火球的三分之一。但是用來進行最後一擊完全足夠。
随着火球的發射,成功擊中了行動不便的蛇,沒有什麽爆炸,隻有蛇燒了起來。
蛇痛苦地扭曲着,不再盯着魏孑,而是轉頭向水那裏爬去。
“想跑!”魏孑心裏道,“那就跑呗。”
魏孑也沒有什麽殺心就是了。
他背後又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魏孑心裏一慌,轉頭看去,一道黑影竄出來,它鎖定了那條蛇,尖利的牙齒在蛇沒反應過來就刺入了它的脖子,将它叼起來瘋狂摔動。蛇脖子上的傷口被撕裂,整個腦袋搖搖欲墜。
魏孑看清楚了那道黑影,是一隻狼,準确來說是風狼。
魏孑又仔細看了看,感覺是上次那隻風狼,隻是身體不再那麽消瘦,有些強壯,它叼着烤了三分熟的蛇看着魏孑搖了搖尾巴。
“我擦,怎麽回事?”魏孑心裏吐槽道,“不會幾根骨頭就讓我給馴服了吧?‘我X世界’嗎?”
突然,魏孑的肩膀被拍了一下,魏孑被吓了一個激靈,迅速轉身看到了格林和莉莉安。
“背後毫無防備。”格林說道。
“你們什麽時候來的?”魏孑疑惑,剛才确實是被風狼吸引了注意力。
“剛剛就到了。”莉莉安回答道。
看到莉莉安似乎要伸出法杖,魏孑想到她要對那隻風狼出手,趕忙阻止道:
“等一下,别攻擊它。”
“怎麽了,哥……牧存?”莉莉安不解道。
“那隻風沒有敵意,剛才……算是幫了我。”魏孑解釋道。
“啊?”
說着,那隻風刃似乎感覺到了危險,趕忙叼着蛇跑進了森林裏。
“真是莫名其妙?”莉莉安說道。
格林沒有說話。
休息差不多了,他們又開始出發,趕在天黑之前到達目的的村落。
一路上沒有什麽阻力,魏孑原本以爲異世界就是走兩步就會和什麽魔物幹起來的情況,但是事實上并沒有。通過莉莉安和格林的解釋,大概就是政府或者一些商會會定期清理主要道路周邊的強大魔物,保證一些行商或者活動順利進行。
到了傍晚,他們終于是抵達了村子,一個挺小的村子,這種村子都有旅店魏孑都有些驚訝,不過想想這個世界經常有冒險家四處奔波,提供住宿也是商機。
村子的人不多,走在村道上偶爾有人投來視線,但是對于冒險家都見怪不怪了,所以都沒怎麽在意。就連包得嚴嚴實實的格林都沒多看幾眼。
格林此刻背着原本魏孑背的背包,顯得比較平常,而不是單純隻是套一個兜帽那樣神秘兮兮的。不過背背包是格林主動提出了的,因爲看魏孑背着很累的樣子。
“放松了。”魏孑小聲說道,“這裏估計連通緝令都貼不到,沒人能認出你的。”
“我隻是……”格林走路扭扭捏捏地,生怕被看出來自己見不得人。
“還有我們兩個人呢!”莉莉安說,“你自然一點就好了,看到我和牧存就不會聯想到什麽通緝犯。”
“我盡量……”格林低着頭,他害怕周圍人的目光,感覺每一個人的目光都在責備。
一路無事,來到了一個比較簡陋的,看起來是旅館的地方,魏孑帶頭進入裏面,推開門,發現這裏擺着許多桌椅闆凳,似乎也有買酒水的副業,但是沒有什麽人,隻有一桌坐着四個人。
确認應該可以借宿,魏孑一路來到前台,那裏有一個胡子拉碴的人在托着頭打瞌睡。
感覺到有人過來,胡子擡起頭看到了魏孑三人。
“我們想住一晚,三個房間有沒有?”魏孑問道。
“沒有,隻有兩個。”胡子說道。
“兩個也行。”魏孑沒有糾結,問,“多少錢?”
“一晚一個人兩個銀币!”胡子說道。
“你這搶劫吧!”魏孑說道,這是一個二級委托的報酬了,在城裏好一點的旅館要兩個銀币無可厚非,但是這裏這個破破爛爛的旅館也敢收兩個,不是搶劫是什麽!最多值一個人五十個銅币!
“愛住不住,這裏就隻有這一個店了,現在你們往哪也走不到下一個村子,要不就去外面睡地上!”胡子不耐煩地說。
“你……”格林也知道這個價格是非常不合理的。
“别激動,我們住!”魏孑說道,他想睡一晚柔軟的床,并且發生口角說不定會發生什麽意外導緻格林暴露。
現在資金還是夠的,戍似乎給了夠他們在外面可以使用十多天的資金,魏孑都在心裏暗暗贊美戍了。
“如果你們來快點說不定可以免費住一晚。”胡子在台下找着什麽,說,“我的雞籠最近總是有雞丢失,已經丢了五隻,噢,老天爺,這是何等的損失,我就申請了一個委托,當然,這裏沒有委托公會,我就用口頭的方式交給了那邊的落魄冒險隊。”
胡子拿出兩把鏽迹斑斑的鑰匙放到台面上并用下巴指了指那邊桌上的四個人。
“我們聽到了!”一個金發看起來剛成年的男人站起來說道,“誰說我們是落魄冒險隊,我們隻是一時失利,哪裏落魄了?”
“你們連兩個銀币的房錢都交不出來,不是落魄嗎?”胡子說道。
“我們……我們隻是被人打劫了,那個混蛋……他趁我們疲憊偷襲我們,不然我們一定能打敗他!”那個金發男人說道。
“可是……那個人身上散發層着黑霧看起來好可怕……”一個坐在凳子上你女人弱弱地說道,“而且……我們被襲擊時沒有疲憊……”
“别說了!”另一個女人阻止道。
金發男人有些尴尬地坐了回去,魏孑隻是看個樂子。
“黑霧?”莉莉安有些在意地重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