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酒氣真煩。”卡爾啃着水果說道。
“小卡爾怎麽還沒習慣。”皮斯說。
“我才不要習慣這些。”
卡爾來到前台,把那個布袋放到台上,露出了裏面那些黃色的果實。
然後他注意到了魏孑,雖然出門前就看到魏孑了,但是當時沒有想太多,以爲隻是一個普通的客人,現在來看好像不是那麽回事。
“這位是……”卡爾問道。
“這位……”戍想了想,說,“這位是我在森林裏遇到的人,他好像失憶了,我出于安全考慮,就把他帶回來了。”
“失憶?”卡爾狐疑地看了看魏孑。
“是這樣的。”魏孑說道。
“估計是亂用了什麽魔法導緻的吧。”卡爾說,“現在的毛頭小子總是喜歡玩這些,最後就是沒有好下場。”
“可能真的是這樣,回來途中我們去看了他醒來的地方,那裏确實有使用魔法的痕迹,地面上還有一個法陣,但是我看不懂。”
戍補充了一下。
“看吧,我就說。”
他們三個同時看向魏孑,這讓他怪尴尬的。
“我……我完全沒有印象。”魏孑說。
“你有印象就不叫失憶了,小子。”皮斯說。
“說的也是。”
“所以他現在要住在公會裏?”卡爾說。
“嗯,我想給他一點時間看看。”戍說道。
“我就知道,會長還真是好人呐。”卡爾從布袋裏拿出一個果子遞給魏孑,說,“來一個吧,這個能沖沖這裏的酒氣。”
“謝謝。”
魏孑不想拒絕,他之前剛吐過,現在肚子空空的,非常餓。
魏孑直接就咬了一口,淡淡的甜味在口中擴散,果肉清脆帶着絲絲甜味的香氣,周圍的酒氣真的被沖淡了。
“嗯,這個好吃。”魏孑說。
“那是當然,我選的東西怎麽會差。”卡爾咬了口果子說道。
“艹,給這些給這群聾了耳的家夥彈琴真是浪費我的感情!”
這時,赫爾德一邊罵道一邊走過來。
“那你可以不彈啊!又沒人逼你。”皮斯喝着酒說道。
“我一天不彈渾身難受!”赫爾德說,“真是見了鬼,我的老天,那個該死的湯姆三世偷情我一點興趣都沒有,他丫的爲什麽要在廁所走道裏偷,老子才沒有興趣看這些。”
“嘿喲,這話你都說了多少次了,不膩嗎你。”卡爾說道。
“我丫的是在表達我的憤怒,以我的才能,再配合上我天生的魔法,不說成爲什麽留名後史的偉人,但是絕對是能在上流社會平步青雲,噢,那該死的湯姆三世。”
“呵呵,那可難說。”
“這裏這幫逼來的家夥根本不懂得我自己編的曲子裏蘊含的感情,真是聾了耳了!”
“不要這麽暴躁,吓到客人。”戍說道。
“啊?”赫爾德看見了坐在高腳凳上的魏孑,說,“這位就是客人,新面孔啊!歡迎光臨。”
“啊……噢。”
魏孑不知道說什麽了,這個似乎有狂暴症一樣的家夥。
“你去收拾一下二樓的那間空房間,今晚他要住。”
“好的老闆,沒問題老闆。”
說完,赫爾德就快步上了樓去。
“我想我需要一個能用來指代的名字了。”魏孑說,“我不想每次提到我總是這位那位的。”
“好主意。”皮斯說。
“也好。”戍說,“那你有什麽想法嗎?”
“有一些。”魏孑想到許許多多,雖然有點中二,想要,但轉念想想這個決定和以後挂鈎,放棄了中二的,說,“我是在森林醒來的,就想整個跟森林有關的,算是給自己作個念想。”
“森林啊。”戍若有所思。
“不如就叫木頭吧,呆頭呆腦的。”皮斯開玩笑地說道。
“不要。”魏孑堅決反對。
“整那麽麻煩。”卡爾說,“什麽小一,小二,阿貓,阿狗就好了。”
“太随便了吧!而且舉的都是些什麽例子啊?”魏孑聽了隻想翻白眼,說,“我還是聽聽戍的意見吧。”
“不好意思,我也沒有什麽好的想法。”戍說,“森林的話總和綠色與樹木相關,你可以試試往這個方向想。名字是伴随自己的存在的,一般都是由對于自己重要的人或者自己起的,我們隻是初次見面,還是你自己來取吧。”
“說的也是。”魏孑想了想,說,“森林……綠色……森林……噢,不如就叫牧存吧,枯木逢春。”
“啊?”卡爾說,“感覺一樣随便,不是說把森林和綠色聯系起來嗎?有屁關系。”
“融會貫通,一條路走不通還不能換條路走啊。至于其他的,意境在就好了。”
“你決定了嗎?”戍說,“以後就用牧存來稱呼你。”
“就這樣吧,挺好的。”
“感覺不如我的木頭。”皮斯喝着酒說道。
“那麽。”戍說,“歡迎你的到來,牧存。”
“非常感謝你,戍先生。”
卡爾和皮斯看地他們兩個,搞毛啊!
“房間整好喽。”赫爾德從樓梯間探頭說道。
“剛好呢。”戍想了想,說,“今天累了一天,估計都餓了吧,我去整些吃的,你們等着。”
然後戍就招呼赫爾德一起進了酒館的廚房去。
“蕪湖。”卡爾又啃一個果子,說,“會長做飯可是非常不錯的,你第一天來就能大飽口福了。”
“真的,我靠,期待了。”
然後過了好一段時間,魏孑目測大概已經八點多了,這時酒館裏的人也少了起來,明明晚上才是酒館的熱鬧時間段,但是這裏卻比白天相對冷清些。
這時,赫爾德不斷把煮好的菜托上來,滿滿當當占了一張酒館的桌子,香味也在瘋狂肆逸。
“我去,真的有點東西。”魏孑心裏嘀咕道。
一會兒,菜全部上齊了,基本肉食占了大多數,僅有幾道菜是真的菜,還有一道湯。
戍也來到了桌前招呼大家過來坐下。
“我去,會長,以前也沒這麽豐盛啊!”卡爾感慨道。
“這次有客人。”戍說。
“那我們算是沾了你的光喽。”卡爾笑着對魏孑說。
“不敢當,不敢當。”魏孑都害怕了,這說的什麽話。
“你們就在那裏扯吧,我不等了。”皮斯直接伸筷子夾肉吃了。
這個世界也用筷子,很多原因,而獸族是因爲獸族不想讓自己的皮毛沾上油污,那樣很難清理,所以筷子很流行,當然,有的地方用叉子。
“大家快點吃吧。”戍說道。
魏孑也夾了一塊不知道什麽的肉,看起來有些油膩,但是放到嘴裏,帶着甜味的肉塊迅速填充了整個口腔,而且還有些許的酸味很好地解決了油膩的問題。
這讓魏孑想起了一道菜,糖醋排骨。
然後他又試了一下其他菜,沒有一個讓他失望,都是非常好吃。他還注意到這些菜都是溫的,他想到皮斯,又想到一點冷知識,貓科動物不能吃熱的食物。
皮斯拿着酒想要邀請其他人喝,但是戍表示拒絕,卡爾表示不可能,魏孑也不喝酒,隻有赫爾德和皮斯一起喝。
吃着吃着,魏孑突然泛起感動,想到自己在這個世界已經是孤零零一個人了,像這樣一起吃飯還會有多少次,自己又能走多遠。
想着想着,魏孑有點抽泣了,其他人有點疑惑地看着魏孑。
“啊啊啊,不好意思,我有點感傷了,不好意思。”
“沒事吧。”戍問道。
“沒事沒事。”魏孑簡單擦擦眼睛說道。
“這個時候就應該喝酒。”皮斯趁機說道。
“不用了。”魏孑還是拒絕。
“不就是失憶嘛。”赫爾德通過戍也知道了他是個失憶的人,說,“我丢了全世界最好的工作我都沒說什麽,不管發生了什麽,不管怎樣,至少還活着不是嗎。”
“嗯,謝謝。”
魏孑爲自己騙了他們而感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