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距離最近的金小川,楚二十四,和默默三人,則是臉色慘白,汗水不受控制地就流下來。
管事本身也是故意爲之。
就憑他們幾個,弄死了自己如此多的兇獸,也該狠狠懲罰。
但此刻,若是說将幾人弄死,好像也不太合适。
畢竟還有一千多人在外面看着呢。
也就是他沒有親眼看到金小川幾個人,一開始瘋狂往戒指裏面塞兇獸的畫面。
他隻看到了被幾人擊殺的兇獸,被其他的兇獸所吞食。
否則,此刻金小川幾人,無論如何,都是難以活下去。
看着血迹斑斑的小山包,以及山包下面被兇獸用爪子刨起來的土,他無法估量這次的損失。
既然有損失了,那麽就一定要有人來賠償。
他想不到,或者是也根本不會去想象,在數千頭二階兇獸的圍攻下,金小川他們三個能夠有閑心去收走那些兇獸的屍體。
即使知道金小川他們擊殺了上百頭兇獸,想必三個開脈境的弟子,也沒有足夠的靈石去賠償。
而這一切,全部都是源于副管事。
自己已經很給他面子了,可惜,他把事情弄得很糟糕。
既然這樣,我就沒有必要再照顧你了。
所以,這部分賠償,副管事必須承擔一部分。
否則,自己的威嚴何在?
别看大家職位上都有管事兩個字,可一正一副之間,權力天差地别。
他瞥了一眼,彎腰在地上正在撿那些陣法小旗的小姑娘。
這些陣法平平無奇,對付開脈境還差不多的垃圾。
他根本就看不上。
金小川,楚胖子,默默小師妹,有些緊張地看着管事大人。
“前輩,您一定是這裏最大的官,這麽厲害的,外面一千多人都無法進來,您“嗖”地一下就進來了。”
默默小師妹發動她的語言攻勢。
在這方面,金小川和楚胖子甘拜下風。
尤其是默默小師妹說的時候,一臉真誠,楚楚動人。
兩隻眼睛,閃爍着光芒,光芒裏面仿佛有幾個字:
我是認真的。
本來還怒氣有十分的管事大人,火氣莫名就去了一分。
這年頭,馬屁他聽得太多了。
隻要對方一開口,他就知道是怎麽回事。
可是卻從來沒有人,說得像小姑娘這麽真誠和認真。
讓人一聽一看,就知道這話是發自肺腑,毫不造作。
“嗯,我是這個基地的管事。”
“果然讓我猜中了,管事就是比那些人厲害無數倍,等我回去後,一定要給您畫一張像。”
管事大人納悶:“你畫我做什麽?”
金小川和楚胖子兩個人,簡直就沒臉接着往下聽了。
小師妹又來這一套,都不帶重樣的。
果然,默默小師妹一臉認真:
“我要挂在客廳的牆上,每天看着,以後我也要成爲您這麽厲害的人。”
管事大人,剩餘的9分火氣,又去了2分。
目光中,竟然有了一絲溫和之意:
“挂在客廳不好吧?”
“我要以後講給所有認識的朋友,您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人。”
剩餘的7分火氣,又少了2分。
金小川很擔心,這家夥又會和地宮中那人一樣,跑出去一天,去找人畫像送給小師妹。
那純屬是浪費。
至今也沒見小師妹拿出過那人的畫像一次,别說挂在客廳裏了。
幸好,管事大人沒有飛出去找畫師弄個自畫像。
默默小師妹取出一枚戒指來,雙手捧到管事大人面前:
“前輩,我們宗門太窮了,隻剩下這麽多的靈石了,感謝您救了我和兩位師兄。”
嗯?
賄賂我?
管事大人随意地接過戒指來。
感受了一下戒指裏的東西。
兩瓶垃圾丹藥,值幾十個靈石,另外就是還有三百多個靈石。
看來,這小姑娘是真的窮。
剩餘的5分火氣,就徹底消失不見了。
重新将那枚戒指遞給默默小姑娘。
“唉,你們宗門也不容易,好好拿着修煉吧。”
這一幕,看得金小川和楚二十四羨慕不已。
兩人四目相對,打算回去後,和小師妹好好探讨下,這種可憐勁兒是怎麽裝出來的。
咱們宗門是窮,沒錯。
可窮的是師門,是師父師叔師姑他們。
咱們三人何時窮過?
不說陣法外面那些長老,就說那幾百名大圓滿的弟子,加起來,有咱們身上的東西更值錢麽?
“你們的宗門是-----”
管事隻知道副管事要搞事情,原因是得了别人的好處,具體好像是說,這幾個人,殺了其他人的下一代子侄。
可是,你看,眼前這三名弟子,很老實的樣子。
尤其是這個小姑娘。
即使殺了人,也肯定是那個人主動挑釁。
這個小姑娘有什麽錯?
“我們是九層樓的弟子,宗門隻有我們三個人了,師父他們都被派到戰場上去了,生死不知-----”
說着說着,默默小師妹眼圈就紅了。
讓金小川佩服不已。
你都沒有見過師父他們,就能感動成這個樣子?
管事大人心中一動。
唉,全宗上下,就這麽三個人了,還要被别人弄死,簡直太可憐了。
而動手的,竟然還是自己的屬下。
這一刻,他竟然心中有了一絲正義感。
這種感覺,從他進入官府衙門後的第一天,就從來沒有出現過。
而此時,這種感覺又重新回來了。
他看着面前三個小家夥,後悔剛才自己那一嗓子,聲音太大了。
“走,我帶你們出去,放心吧,其他地方我不敢說,但是在兇獸基地,沒有人能夠動你們一根手指頭。”
“謝謝前輩!”
默默小師妹,金小川,楚二十四,全部躬身給管事大人行禮。
管事大人在前,左邊跟着默默小師妹,右邊是楚二十四和金小川,就這樣一步步朝陣法外走去。
看得陣法外,那些長老也好,弟子也好,全部豔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