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亞雷王國已經有好幾個城市化爲了焦土,王城依然能保持着平靜,畢竟這裏是亞雷王國的首都。
沒錯,阿麗莎就是亞雷王國的公主,目前全權攝政當中。
她最近經常要接待他國政要,商量對抗魔族的事情,所以很多文書上的東西更是直接交給我了。
當然,重要的工作依然是她親自處理,我做的隻是些日常的審批工作而已。
這裏是阿麗莎平時工作的辦公室,需要她處理的文件大多會放在這裏,爲了方便工作,她也就允許我來這裏了。
正當我在豪華的實木辦公桌前工作時,阿麗莎偷偷摸摸地溜了進來。
這不符合她的行事作風,她平時會用驚人的氣勢推門而入,這次卻隻開了個門縫,讓自己一個人進來後,又把門關上了。
我歪着頭看向阿麗莎。我的喉嚨發不出聲音,無法向她問好。
阿麗莎向我走來,做了個“别出聲”的手勢:“噓——”
我點點頭。
然後我就被阿麗莎抱起來了,用公主抱的形式。
她将我扔進了一個打開的櫃子裏,并關上了櫃子門。好在我的體型不算很大,櫃門剛好可以關上。
櫃子裏都是些文件,正因爲會經常用到這些文件,所以櫃門平時都是打開的。
我推開櫃門留出一道縫隙,觀察着外邊的情況。
阿麗莎打開房門讓一個人進來了。
那、那個人是——
是我認識的家夥!
很久很久之前,在村子裏對我有敵意的少年!
他和以前一樣紅發紅眼,隻不過他的身軀健壯了不少,頗有男人味。
此時是深夜,他們兩個一男一女的,到底想做些什麽呢?難道發生在後宮的那些事情要在這裏上演了?
可阿麗莎再怎麽變态,我也沒見過她在其他地方暴露那方面的嗜好,所以大家都堅定地認爲她是個端莊、威嚴的公主。
我好奇地注視着這一切。
阿麗莎坐在辦公桌的後面,紅發少年站在辦公桌前,一個坐着一個站着,沒有産生我想象的那種暧昧氣氛,反而有種針鋒相對的感覺。
“公主大人,你有什麽事情要和我談呢?”
“勇者科羅·達拉岡,你在讨伐魔族的戰鬥中,有着不少功績。”
“哪裏哪裏,有很多人一路支持着我,拜倫教團的大家也都非常努力。”
“是的,聽說聖女鈴音的表現也相當出彩。即使前代聖女的實力比較弱,她也算是超越前代的聖女了。”
“是啊,鈴音一直很努力,她才是出力最多的人。”
鈴音?她還活着嗎?在那個不正常教團裏……她還活着?
聽到熟悉的名字,我不由得多用心了點。
“你也知道,魔族最近在入侵亞雷王國,我們的戰線壓力非常大。”
“是的,正是因爲這樣,我和鈴音才會來到這裏。”
“我對你的力量非常感興趣呢。”
“謝謝。”
阿麗莎站起來,雙手撐在辦公桌上,上半身俯身朝勇者那邊靠去。
哎,阿麗莎,你不用向對方展示你的胸口了,就算你怎麽俯身,也是沒法擠出一點點溝壑的。
躲在櫃子裏的我作出了如此評價。
“科羅,不知道你的力量能不能爲我們亞雷王國所用呢?”
“放心吧,我在此處,就是爲了助你們一臂之力的!”
科羅握緊了腰間的佩劍,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堅毅。反之,阿麗莎則是遺憾地搖了搖頭。
“我不是這個意思。”
“嗯?”
“我是說,你的力量能不能僅爲亞雷王國所用。”
“你的意思是……”
“成爲我的人吧,勇者。”
阿麗莎伸出白淨的手臂,她的食指指尖似乎要挑起科羅的下巴,但科羅有禮貌地後退了一步,導緻她挑了個空。
“公主請自重。”
“……你這是拒絕的意思?”
“我和鈴音踏上旅途,隻是爲了消滅魔族,拯救世界,我們不是任何人的私兵。”
“你喜歡那個土氣的聖女?”
阿麗莎的問題像是一根尖銳的毒刺,狠狠地戳破了原本平緩的氛圍。
“……我和她隻是相互合作的關系而已。”
科羅那僵硬的表情并不能令阿麗莎信服。
“那種無聊的聖女有什麽意思,正經的女人一點都不有趣。來我們亞雷吧,什麽樣的人你都能挑。”
“……”
“即使是明面上的國王讓你來當都可以哦?”
“……”
“你有沒有想過,像我這樣的一國公主在你身邊侍奉你呢?就算是讓我那些姐姐妹妹一起來也行,相信沒有多少男人會讨厭這種情況吧。”
“請你不要再說了,我對這些都沒有興趣。”
科羅沒有興趣再聽阿麗莎說下去,他直接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在将辦公室門徹底關上之前,科羅給阿麗莎留下了最後一句話:“你今晚說的話,我會當做沒聽說過,你也不許說鈴音土氣,最後,我對你這種低俗的女人不感興趣。”
科羅關上了門,關門的聲音很輕。就算是在生氣,勇者依然保留了足夠的涵養。
阿麗莎深吸一口氣,她的氣息在顫抖着,就像是快要爆發的火山。她重新坐到了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疲憊地按着腦門。
這不是我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阿麗莎。從魔族入侵以來,她就一直處于這種狀态。像我這種在後宮的人,就算我識字,也不可能有資格分擔她的工作——這說明現狀非常緊迫,她能信任且能用的人不多了。
“什麽勇者……隻不過是拜倫的一條狗。本來想騙進來再說的……他這什麽态度……”
果然,阿麗莎說她會屈尊侍奉勇者的話是假的。不知道有多少人被阿麗莎所哄騙,死在暖和的大床上。
亞雷王國的公主阿麗莎隻不過是想要一隻聽話、好用的寵物而已。
她的傲慢不允許任何人與她并駕齊驅。
“雷恩,剛才你都聽到了吧?給我出來。”
“聽到了,公主。”
我打開櫃門,坐在櫃子裏,目光直視着她。
“汪一聲給我聽聽?”
“汪。”
“你的頭擡得太高了,态度給我放低一點!”
“如果是爲了安慰公主大人,讓我喊多少聲都沒問題。”
“你那是什麽眼神?你在挑釁我?”
“公主大人,你在害怕什麽呢?”
平時的阿麗莎并沒有映入我的眼中,此時我看到的隻是個需要靠貶低他人來維持自尊心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