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血肉噴湧的聲音響起,前方兩隻四腳蛇直接被斬成血霧。
秦河也終于正面看清了這團罡風中的風刃。
形如彎月,芒似刀鋒,内蘊無數細小的旋渦,攜鋒芒與絞殺之力于一體,在山澗狹窄的地形加持下,一眼望不到頂點,如開山之刃。
一旦被劈中,肉身強橫的即刻斷爲兩截,且傷口還會留下恐怖的絞殺傷,肉身若是不夠強悍,頃刻間便如那四腳蛇一樣,化爲血霧。
此刻偌大的黑風山脈,此種風刃肆虐,光是這股能量,便足夠令人心驚了。
視野之内,兩道風刃一前一後,間隔不過百步,瞬息便至。
四人全力加持盾牌,秦河也沒有耽擱,元力打出,注入盾牌。
盾牌頓時铮铮作響,綻放出土黃色的光華,包裹了整個盾面。
下一刻,“嘭!”
盾面巨震,黃光潰散,強大的餘威震地後方三人蹬蹬蹬往後退,氣血一陣翻騰,同時,那盾面竟然裂開了。
“快,還有…”
莫璠離的最近,餘威承受最小,見狀大驚失色,疾聲提醒。
因爲此刻後方三人,皆被震退,元力加持暫時被打斷。
然而下一道風刃瞬息便至,根本容不得他把話說完。
“嘭!”
巨盾轟然碎裂,莫璠直接被沖的飛出,砸在後面的樊古身上,頓時兩人滾做一團,七葷八素。
田子珍、火東鳴兩口子則是一臉煞白的看向自己的下半身,驚恐的連呼吸都停滞了。
除了撲面的罡風,他們沒有明顯的感覺。
但沒有明顯感覺并不代表安全,風刃極盡鋒芒,将人斬成兩截的話,會有片刻的痛楚阻隔。
幾息之後,他們大喘一口氣。
竟然…沒有傷口,皮毛未損。
兩人緊張的全身上下摸,有些不敢相信,摸完自己,又摸摸對方,火東鳴疑惑,“娘子,盾不是破了嗎?”
“夫君,是破了,但我沒看清風刃去哪了。”田子珍搖頭。
于是二人急忙又走向倒地的莫璠和樊古,二人也是一臉後怕的爬起來,見衆人全都完好無損,滿目驚疑。
最後,不約而同四人都将目光投向了秦河,相比于四人狼狽或驚恐,秦河是從容的那個了。
“那個…風刃好像正好從我們中的空檔穿過去了。”秦河微微一笑,強行解釋道。
“運氣這麽好嗎?”樊古看向莫璠,他是持盾人。
莫璠回憶了一瞬,盾破的一瞬間他就飛出去了,視線翻滾,根本沒看清,遂搖頭道:“沒看清,但我的盾絕對扛不住第二下劈。”
“好吧,看來今天咱們的運氣不錯。”樊古一臉後怕的點點頭,心中卻有疑惑,這麽狹窄的山澗,三人并排都嫌擠,一道風刃劈過來正好就從空當穿過去,這運氣未免也太逆天了吧?
這要把這份運氣用在黑風山裏面,不得撿個古寶什麽的?
“我們還往前走嗎?盾沒了呢。”莫璠這時候問。
樊古一陣肉疼,也有些糾結。
那盾牌可是他們四人一起出錢,花費了不小的代價得來的一件法寶。
禦使起來并不方便,但勝在足夠堅固,輪海境加持下,能跨兩個大境界扛相當于神橋境強者一擊的風刃。
非常适合在山澗這種地形用,通不過這一段,後面都白搭。
現在盾沒了,而山澗後面還有一段距離,就隻能賭運氣了。
“吉星高照實爲難得,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機緣說不得就在後面呢。”秦河慫恿道,這四人認路,可不能讓他們縮了。
莫璠一聽,不禁心動起來,看向樊古:“疊刃确實罕見,裏面說不定起了什麽變化,不如……”
“既如此,事不宜遲,快快快!”
樊古牙根一咬,頗有決斷,言罷一馬當先,極速朝山澗另一頭沖去。
四人見狀,緊随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