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巨響,天崩地裂,參天建木轟然折斷,倒塌,宛如山嶽,頓時煙塵滾滾。
剩餘生靈驚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所幸,未傷性命。
因爲在一個多時辰前,這棵參天建木就已經開始緩慢的傾斜。
煙塵中,兩道人影緩緩走出。
正是秦河和灰米丘,小貂則是一躍,落在了秦河肩頭。
灰米丘警惕的左看右看,探頭探腦,确定安全之後,才舒了一口氣,道:“爺,它們好像真的是跑光了呢。”
“意料之中的事。”秦河甩了甩有些發僵的手,點點頭。
在攻破到最後一層法陣的時候,秦河就感應到,血鴉一族的威壓和氣息很淡很淡,最後幹脆消失的無影無蹤。
聯想到陣法在最後兩層無人操持,大概率,血鴉一族是跑路了。
這血鴉老祖是個人物,不愧是能将血鴉一族拉扯到具有聖地之名的強人。
這麽大一份家業,說不要就不要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這很老狐狸。
“爺,要不要追殺它們?”灰米丘揮舞着拳頭建議道,實力突飛猛進,摒棄老态,令它信心爆棚。
當然最重要的是,爺的腿夠粗夠壯,就是這參天巨木,都不能比。
“走遠了,不追了。”秦河搖搖頭。
血鴉一族不是傻子,真正的核心的、高價值的,那肯定是先行了。
不擇手段之下,半天的功夫怕是已經奔出去萬裏之遙;而且這破陣的消耗即使對秦河來說,都是巨大的,緩一緩再做打算。
“爺,那這座城現在,應該就是我們的了吧?”灰米丘兩眼放光問。
血鴉一族卷鋪蓋走人,這偌大的城池,可就是無主的了。
“讓魏武、王鐵柱他們把隊伍拉過來,這巢城,以後就是咱們的前進基地了。”秦河笑道。
之後,秦河便帶着灰米丘巡視巢城。
這一看之下,又有些美中不足了。
一句話,能搬走的全搬走了,搬不走的又好破壞的,全給嚯嚯了。
甚至于城中還被大肆劫掠了一番。
這鋪蓋卷的,那是掘地三尺。
秦河把城中一部分實力比較高的妖類找出來,一把執念術撒下去,令它們維持秩序,清理城池,很快巢城便安定下來,隻是冷清了許多。
之後秦河又去了一趟靈藥谷。
然後毫不意外的發現,别說那株最珍貴的混元花,整個靈藥谷,連根毛都沒有了。
刮的那叫一個徹底幹淨,比自己狠多了。
防護法陣也被破壞了,雖不徹底,但要恢複也得花費一些時間。
唯一保留完整的,可能就是這些參天的建木了。
龍脈還在,這些參天建木的價值就還在,這裏依然是一方修煉的洞天福地,等玉龍池再有積蓄,底蘊也就恢複了。
……
十天之後,當浩浩蕩蕩的西行隊伍湧入巢城的時候,這座城池徹底恢複了以往的熱鬧,而且更勝往昔。
荒野開路,披荊斬棘,西行隊伍萬裏風餐露宿抵達巢城,總算是找到地方能好好休整一番了。
秦河看向王鐵柱、魏武、蘭博基還有吳德法海等,發現它們境界有些變了,有些沒變,但氣勢和氣息,卻明顯比以前更加内斂且雄渾了,甚至有了幾分彪悍的氣息。
一路行來,并非坦途。
荒野行軍,妖魔出沒,大戰小戰不斷,日夜不息。
“爺,我們想死你了。”王鐵柱興高采烈的跑向秦河,西域的蠻荒太大太大,人迹罕至,算起來前前後後,已分别月餘。
“去去去,排隊排隊。”蘭博基也跑向秦河,還把王鐵柱擠到旁邊去了。
“你擠我幹嘛?”王鐵柱推了回去。
“我擠你了嗎,有嗎。”蘭博基直接否認。
秦河本來還挺欣慰的,準備迎接二獸過來。
結果好麽就這百十來步都能吵起來,當着自己的面,拜神許願的時候,這兩貨就沒少告對方的狀。
“你們兩個能不能消停點?”秦河的好臉色頓時拉了下來。
二獸這才消停了,之後又被訓了幾句,秦河看向魏武、法海吳德等人。
“大仙。”吳德、法海等衆各自施禮。
魏武則是清了清嗓子,道:“那什麽,這地方可以随便挑着住嗎?”
灰米丘一揮手豪氣道:“地盤足夠夠大,想睡哪睡哪,換着睡都行。”
“咦,你是灰米丘?”麻飛一閃便到了灰米丘面前,驚喜問。
這一說,蘭博基、王鐵柱也看向了灰米丘,也都驚訝了。
“沒錯,是我。”灰米丘點頭。
“哇,你…沒那麽老了,變年輕了好多。”麻飛上下打量。
“那是多虧了玉龍池,嘿嘿,還行還行。”灰米丘笑道。
“玉龍池!!”
蘭博基、王鐵柱、魏武等人齊聲驚問,王鐵柱驚喜追問:“那池子在哪?”
血鴉一族的玉龍池鼎鼎大名,它們早就打探清楚了。
“那邊,池液還有剩餘,想泡就去吧。”秦河指向倒塌的巨木入口。
玉龍池池液秦河消耗了八成,小貂和灰米丘一共消耗了一成,還剩下一成,正好讓衆人雨露均沾。
“嗖~”
蘭博基行動最快,二話不說就蹿向入口,一騎絕塵。
“沃草~”
王鐵柱一看,哪裏還立得住,急忙拔腿就追。
不光他,所有人眼睛都亮了,互相對視了一眼,呼啦一下一起沖向那入口,隻剩下魏武立在原地。
“你不去嗎,你池子不錯的。”秦河詫異問。
“去是自然要去的,但也犯不着搶如此餓死鬼投胎的模樣吧,有失風度。”魏武背着手,一臉雲淡風輕。
“呃,是這樣的,那口池子不大,晚了可能就擠不下去了。”秦河好心提醒。
灰米丘更是道:“還要小心它們堵門,特别是那牛。”
魏武一聽,頓時眼睛一睜。
下一刻,他化作一道殘影,閃爍了幾下,超過王鐵柱緊随蘭博基,沖進了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