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後,巢城高處。
巡邏的血鴉衛隊環遊于半空,俯視整個巢城,無數雙銳利的眼睛注視着一切可疑的移動物。
對于巢城來說,地面的一切都是次要的。
重要的是巨木之上,那裏有血鴉一族的精華,不是煉巢,就是重地。
巢城禁空,無身份地位而飛行者,輕則廢去一切修爲,重則當場擊斃。
巢城西側某處,有一根比周圍明顯更加粗壯的巨木顯得尤爲惹眼,巨木旁邊,四名血鴉衛隊就守在巨木周圍,警惕着周圍的一舉一動。
顯然,這是一處要地中的要地。
擡頭向上,巨木之上,雲端之中,霧隐朦胧有一座巨大的巢穴建築,散發出絲絲縷縷的香味,即使是在巨木之下臨近地面的地方,都能清楚的嗅到。
就在這時,圍守的一名血鴉衛士忽然感覺周圍的黑夜,似乎一下子變得濃稠了一些,使得巡夜的火把,都暗了一暗。
血鴉衛士本能的眨了眨眼,又擦了擦眼睛。
然而再睜眼,那股忽然的濃稠感,卻又消失了。
“怎麽了?”旁邊的血鴉衛士發現了它的異狀,警覺的問了一聲。
“沒…沒什麽,眼睛看久了有點不舒服。”血鴉遲疑了一瞬,搖了搖頭。
與此同時,巨木之上。
這是一片巨大的山丘谷地,隐于雲端,時而雲霧籠罩,時而又從雲霧中現身,宛如仙境。谷口,一塊巨石被削去石皮,上刻四個綠色的大字:靈藥谷。
不遠處的一片幽暗中,兩道虛幻的身影緩緩變得凝實,一個是背影挺直的青年,一個是身材有些岣嵝的鼠眼老者。
正是秦河和灰米丘。
“這地方,寶地啊。”秦河看着周圍的一切,兩眼放光,如此布置的建築,令人咋舌。
就像是一小片山脈,搬到了巨木之上,被托舉着。
地面,無數粗壯的樹根隆起地面,絲絲縷縷濃郁的靈氣正從樹根中散發出來,而後形成濃郁的靈氣之霧,在山谷來回遊蕩。
這令習慣了“貧瘠”的秦河,隻感覺渾身毛孔舒張,飄飄欲仙。
先不說今晚來幹什麽,就是躲在這裏修煉,那也是一塊寶地了。
“這真是大族氣象。”灰米丘也是滿臉驚色,混迹巢城三年,它也隻是聽說這裏種植了許多靈材寶藥,但具體怎麽樣,全憑想象。
今日一見,可謂是開了眼界。
打量完不遠處的苗圃,秦河又低頭看了看腳下隆起的樹根,還伸手摸了摸,好奇問:“這巨木,有名字嗎?”
巨木不見葉不見枝條,一頭深深的紮入土中,一頭托舉着這片山谷,兩頭都是根,也知道是什麽品種。
“外面稱呼它爲建木,據說隻生長于靈脈周圍,是荒古遺木,由血鴉一族的最老的老祖從十絕之地帶回的種子種成。”灰米丘道。
“看來血鴉一族占據的這處靈脈,很壯實啊。”秦河感覺自己像是發現了新世界。
和獸晶相比,深埋于地下的靈脈,才真正的“大哥。”
多少供修士修煉的洞天福地,都是依托于靈脈散發出的靈氣建造,幾十年,幾百年,甚至成千上萬年不竭。
“說不定是一處龍脈呢。”灰米丘猜測道。
秦河點點頭,頓了頓,他将目光收回,專注于眼下。
搖身一變,百變神衣變成了血色的盔甲,身體開始拔高,皮膚變黑,骨骼開始劈啪作響。
就連氣息,也變得兇悍起來。
若是血甲戰隊的妖類在此,一定會驚呼一聲:黑巢大人。
“爺,您變的真像。”灰米丘兩眼放光。
來之前,它是心驚膽戰,生怕秦河兜不住,但看秦河變化的這模樣,瞬間覺的,勝算大增。
“該你了。”秦河咧嘴一笑。
灰米丘“嗯”了一聲,身體也開始變化,變成了黑巢身邊那名心腹手下的模樣。
這是秦河剛傳它的兩術之一,一個是夜隐術,一個是變形術。
除了那身血色盔甲和衣着變不出來外,外貌已經完全看不出破綻了。
這已經足夠了,黑巢才是焦點,誰會注意黑巢身邊的小喽啰?
于是,兩人相視一笑,走向了靈藥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