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下一刻,它也倒在了地上。
在殺死到底靈異生物的最後,秦河隻用了兩枚攝魄針。
剩下的七枚,已全部朝它而去。
它錯失了最後的逃跑機會。
最後一刻它到底是畏縮還是視死如歸,都已經不再重要。
幾息之後,它也化爲了虛無。
秦河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又望了望四下滿地的焦土,轉身幾個起躍,朝着不遠處那座城市掠去,眨眼便消失不見。
靈異的源頭,就在那裏。
……
“造反啦!”
“欺人…牛太甚!”
營地中央,蘭博基聞着滿身的聖水味兒,一蹦三尺高,指着王鐵柱道:“王鐵柱,你…你帶的頭。”
王鐵柱臉色萎靡,但神情卻是頗爲振奮,狡辯道:“少廢話,你就說,是不是我們把你拉起來的?”
“你居心不良。”蘭博基叫道。
“什麽叫居心,你變成了癟犢子,我們當然要把你拉起來了,這裏所有人都是這麽起來的。”
“就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吳德臉色無比愉悅的幫腔。
“少廢話,就算是拉,用得着你們四個…四個一起嗎?”蘭博基臉色崩潰道:“我都不幹淨了。”
“拉你比較費勁,王施主都尿血了,力有不逮,我佛慈悲,我等不能袖手旁觀。”法海也道,那臉上的笑,肉褶子壓根就藏不住。
多久了!
終于…算是“大仇”得報了。
一撞二撞三撞都治不了它,欺人太甚。
這死牛也有今天,四個人圍着尿,回想剛才的畫面,解氣。
“我要是你,就先去把自己洗一洗。”魏武提醒,心裏暗自可惜,沒舍得下臉,要不然高低今天自己也得尿一泡,而不是倒光茶壺裏面剩下的那點。
那幾坨牛糞造下的冤孽和誤會,還沒跟它仔細清算呢。
屎牛!
“哼,你們等着。”蘭博基勢單力孤,隻能認栽,打算去清洗自己,但緊接着它眼珠子咕噜一轉,壞主意立刻又萦上心頭。
隻見它渾身緊繃,而後“呼”的一聲,蠻牛甩水。
“快閃!”
“跑啊~~”
魏武反應最快,一個閃身消失不見。
然後是吳德和法海,聖水反彈濺落,多少是沾染了一些。
王鐵柱虛了,直接就在聖水的霧氣中沐浴了一息才退走。
其餘圍觀衆更是捂着臉跑都跑不赢。
好家夥,這場面,無差别攻擊。
“洗白白去喽,哈哈哈。”蘭博基見自己群攻收效,笑了一聲,一溜煙便跑了。
把四人又氣的咬牙切齒,這頭屎牛,遲早炖了它。
正要罵娘呢,一直在烤攤後面的小貂忽然化作一道殘影,朝着城池的方向沖了過去。
衆人一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家爺和靈異生物幹上了!”王鐵柱一拍大腿,也急忙跟了上去。
随後是魏武。
再然後是吳德和法海。
隻餘剩下的天誅府衆人面面相觑,想動,卻覺自己渺小。
于是所有人自覺不自覺的,都看向了不遠處的神馭柱。
他是被魏武拉起來的,很幸運。
“你們就别摻和了,我去看看,不想死的都踏馬的給老子閉嘴,還有,查一查之前是誰喊,剁了。”神馭柱罵了一句,也急忙跟了上去。
穿過一片黑暗,城池近在眼前。
但神馭柱卻看到,先到的幾人縮在城牆的缺口處,低着頭。
他靠了過去,聽着城裏面接連不斷的嘶吼聲,本能的伸長脖子朝裏面偷瞄一眼。
這一看,直接把神馭柱驚的倒吸一口涼氣。
好多的紅毛靈異生物,密密麻麻,就像沃野裏面大片盛開的桃花林,绯紅一片。
那飄逸的紅毛,又像萬千在狂風中亂舞的柳林。
一股極緻的驚悚的從神馭柱頭頂傾瀉而下,直達腳底闆。
那無數绯紅的中間,是更多密密麻麻的麻衣身影,在不斷穿梭和變換位置,在數不盡的紅眸中間暢遊。
下一刻,幾十點紅光忽然一轉,便點在了神馭柱腦門上。
這一刻他突然就明白了,爲什麽這些人全縮在這裏。
“小心!”
“嘭!”
一隻腳忽然伸了過來,一腳就把他給踹溝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