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勝神洲、南贍部洲、犀鶴牛州、北飓蘆洲分别位于深淵界東南西北四方。
然四洲之地,遠非地域全部,而僅僅隻是文明所在的核心。
文明之外,是廣袤無盡,不知是四洲之地多少倍之大的蠻荒。
如南贍部洲之西、南,有十萬大山和萬裏澤國,傳言即使是神靈,也得走上七天七夜,才能抵達南極之地。
南贍部洲之東,是神靈難度的無極之海。
南贍部洲西、北,由有廣袤的冰原、瀚海戈壁、沙漠。
四洲之地,遙遙相距,并不相連。
有傳聞,四洲之地連同中央的無極之海,乃深淵盆地。盆地四周是延綿億萬裏的不周天山,圍跨整個深淵盆地。
天山高不可攀,直入九重雲天,天鵬難越,由天梯相連。
又有傳聞,天梯乃出入深淵的唯一通道,由神靈坐鎮,又稱“神域之門”。
不周天山,亘古、悠遠、神秘。
皚皚白雪盡染山腰,高聳入雲,不見峰尖,一行階梯逐山而上,玄黑、冰冷,就像鎮魔司監牢的鐵索。
此刻天梯之上,一道金光逐梯而下,不過幾息的時間,便來到天山之麓。
這裏,有大片宮廷樓宇,神霞豔豔,仙禽環繞,宛如天上宮阙。
“恭迎天神!”上百神門看守跪地山呼。
金光緩緩斂去,現出一個身穿蓮葉錦袍,腰間系着獸紋角帶的男子,發絲根根瑩潤如同墨,豐神如玉,一雙黑眸宛如沉淵之水,神秘莫測。
他周身金芒環繞,那是聚攏了生靈念力和功德的神性。
對視一眼,便有一股令人頂禮膜拜的沖動。
這是天神,淩駕于衆生之上,高高在上的天神。
“爾等看守天梯之門,勞苦功高,本天神下界,是爲鏟除南部儋州僞神而來,不必迎送,各司其職。”錦袍天神開口,聲音不大,卻不自覺有股令人順從的魔力。
“是!”
“啓禀天神,南部儋州天誅府有人恭候在此,可需一見?”
“不必了,區區僞神,捏死便是,何須多費口舌。”錦袍天神衣袖一擺,言罷再次化作金光,極速向着南贍部洲的方向而去。
一現一閃,片刻不曾多停留。
……
“爺,您感覺咋樣了?”焚屍房内,王鐵柱一衆圍着剛剛睡醒一覺的秦河噓寒問暖。
人比之前爆炸頭、焦黑皮好多了,至少一張嘴不會冒黑煙了,但也談不上多好。
皮膚還沒完全蛻皮,有些地方黑,有些地方白,看起來格外怪異。
肚子小了些,但有限,爆炸頭依舊是爆炸頭,偶爾還能看見一道兩道雷電從他身上閃出來,像是蟲子一樣到處亂竄。
王鐵柱等小心翼翼,深怕被沾染上。
這可是天誅打擊的神雷,爺扛得住,不代表它們也能抵抗。
“咳咳,還行,拿水來,喉嚨有點幹。”秦河清了清嗓子。
“好嘞!”王鐵柱急忙取來了一桶水。
秦河接過,咕咚咕咚,将滿滿一大桶水飲盡,期間還嚼了好幾顆金創丸、金髓丹之類的療傷聖藥。
喝完抖了抖,皮膚上的蛻皮簌簌落下。
總算,是有張人臉了。
“爺,天誅府被我們圍起來了,他們負隅頑抗,當起了縮頭烏龜。”蘭博基報功道。
王鐵柱一聽,頓時就不滿了,扭頭瞪了蘭博基一眼,臉上幾乎就寫上了字:你特麽搶功,還罵我是吧?
“我說的是烏龜,你是烏龜嗎?”蘭博基理直氣壯的解釋一句。
“那烏龜殼還特别厲害,會反擊。”麻飛沒心沒肺的又補了一刀。
爲了更好的震懾天誅府,它們将焚屍房連房子帶人一起搬到了天誅府大門前。
也嘗試過試探天誅府的防禦法陣,結果發現,無論用何等的威力攻擊法陣,法陣都會反彈回來同等威力的攻擊,十分危險。
“爺,要不然今天就破了這烏龜殼?”
王鐵柱建議,說完它很快就反應過來,急忙更正:“呃…我說的是法陣。”
秦河沉吟,片刻後搖了搖頭,“不着急,天誅府負隅頑抗,擺明了就是有後援,要不然不可能縮到現在。”
“後援?”衆獸臉色一變,很快便反應過來。
老猿道出衆獸所想:“天神?”
“嗯。”秦河點點頭,但他臉上卻看不到任何緊張或者凝重之色,反而咧嘴笑了笑:“這才是主菜,咱們圍點打援,守株待兔。”
“嘶…”王鐵柱不由輕吸了一口氣。
說到天神,不緊張那肯定是假的,但看爺那淡淡然的表情,明顯是有把握,又覺安心了幾分。
“那爺,我們要準備些什麽嗎?”麻飛問。
“别吵我就行了,我還要再睡一覺。”秦河打了個哈欠,言罷他伸了伸懶腰,又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