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甲将軍怒喝,手重重一捏,短槍爆碎,瞬間成爲齑粉,咬牙道:“出來!”
這一毫不留情的還擊,令他感到了威脅,更感到了羞辱。
話音落,水面忽然翻騰起來,緊接着一個人緩緩從水下浮了出來。
這是一個耄耋老者,彎腰駝背,粗布麻衣,腳下踩着一隻像烏龜的東西,仔細去看的話,又覺有些不倫不類,反倒是像烏龜和王八的雜交。
老者見到金甲将軍,咧嘴一笑,道:“遠方而來的客人喲,不要生氣,我是這裏的河神,我可以幫你喲。”
“請問,你剛才掉的,是這把金槍?”
“還是這把銀槍?”
“還是這把被你捏爆的鐵槍?”
說着話,老者變戲法似的從腋下先後取出一把金槍,一把銀槍,最後又指了指地漂在水面的鐵槍碎片,笑呵呵的說道。
金甲将軍:“……”
他的十一名随從:“……”
“你是何方妖孽?”金甲将軍臉色陰沉,若不是剛才那一擊,他此刻早就殺過去了。
“我說了,我是河神。”老者攤了攤手。
“在我天誅府面前,竟敢稱神,放肆!”金甲将軍側後,一名親兵怒斥。
“年輕人,你要這麽跟爺爺說話的話,是要吃大虧的喲。”老者一臉認真的說道。
話音落下,“嘩啦啦~~”
隻見,水面波紋瞬間破開,十一名随從連人帶馬跌入水中,頓時撲騰成一片。
它們本能的想要施展法力脫離水面,卻發現,一股極爲強大的壓迫正将他們往水裏壓去。
更恐怖的是,自身的真元也受到了壓制,流轉速度慢了一半不止,虛弱感充斥全身,就好像是剛剛大戰了三百回合一般。
唯一還站在水面的,就隻剩下金甲将軍了。
就連他胯下的角鱗馬王,也落入了水中。
看着水面掙紮的一幹人馬,大王八咧嘴一笑,輕聲道:“弱水三千,鴻毛不浮……北涼旱鴨子,還敢來這,哼哼哼。”
“你就是青牛僞仙?”金甲将軍眯了眯眼,目中的殺意宛如冷刀,已經實質化。
“特喵的,你咋不配合啊。”老者有些郁悶的撓了撓頭,話說完,他身形飛快的挺直,五官皮膚也在飛快的變化,很快便從耄耋老者變成了一名青年,身材修長,正是秦河。
他一攤手,道:“好吧,我攤牌了,我就是青牛大仙。”
“算你還有幾分人性,把戰場選在這裏,而不是城内。”金甲将嘴角揚一絲冷笑,又道:“不過沒什麽用,違逆天神法旨,臨安城必受制裁,這滿城的人…皆是因你而死。”
青牛愣了一下,詫異道:“不是,就這麽直接的,都不裝一下?憐憫蒼生,替天行道之類的?”
金甲将軍的直白,令秦河無比詫異。
甭管什麽神,那都是需要包裝、僞裝的,這麽赤果果不加分割就判了一座城的人死刑,出乎意料之外。
“廢話少說,受死吧。”金甲将一伸手,一杆金槍再次出現在手中,閃電般直刺秦河面門。
這一擊說攜帶的殺氣更加恐怖,宛如寒冰煉獄一般。
若是尋常道宮境在此,别說反抗,能掙脫這殺氣的殺伐,便已經算是強悍。
但秦河隻是伸手在金槍上一彈,便見那恐怖的金槍,猛然彎起一個駭人的弧度,而後倒彈向金甲将軍。
金甲将軍臉色一變,猛的抵住金槍。
金槍後彈之勢戛然而止,卻也頂住金甲将軍向後滑行了好幾步。
“好,好!”
金甲将軍站定,臉上顯現出前所未有的嚴肅,道:“不愧是敢公然私聚功德的僞仙,果然有幾分本事。”
“今日金某好好領教,希望你能不讓本将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