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收拾東西躲避戰亂的不少商人回頭一看,臨安城除了拆遷弄的那陣子雞飛狗跳之外,屁事沒有。
各種謠言漫天飛,但就是不見起什麽亂子。
也就是城衛軍巡邏比平時勤快了那麽幾分。
于是乎,臨安城靜如鏡湖的狀況,也通過各種渠道,傳到了正星夜兼程一路向南的金甲将那裏。
金甲将大喝:“大景國,當滅!”
五個字,一字一頓,殺氣直沖雲霄,震散了天上的雲彩。
……
兩日後,臨安城北郊。
“轟隆隆…”
一支僅僅隻有十二人的小隊縱騎馳騁,卻有千軍萬馬之勢。
大地爲之轟鳴、震顫,甚至連着天上的雲彩與烈日,都跟随着這股頻率在共振。
爲首的金甲大将殺意如刀,所過之處,草木化爲齑粉,土石紛紛崩碎。
遠處,偌大臨安城趴伏在地平線的遠處,被滔滔江水環抱,宛如一隻趴伏在水邊的無邊巨獸。
然而此時此刻。
金甲将一人,卻勝過了一城。
熠熠生輝的金甲,聖光籠罩周身,都成爲了天地之間唯一的焦點。
“轟隆隆……”
前方大江阻擋,但金甲大将一行卻沒有停下,竟直接踏浪而上,在起伏不定的水面繼續奔騰,宛如地面。
如此奇景,驚世駭俗。
這分明是某種涉水秘術,甚至能做到走水無漪,踏雪無痕。
然而就在這時,金甲将軍卻一指前方,忽然大喝一聲:“何方妖孽阻路,受死!”
話音落,他直取身後金槍,閃電般擲出。
金槍化爲一道金線,瞬間貫入水面消失,速度快到極緻。
這是殺意極爲凝練的一槍,含怒而出,極爲恐怖,卻沒有在水面造成半點波瀾。
然而就在金槍入水的刹那,金甲大将臉色卻是變了,它“籲~”了一聲,立刻勒緊馬頭。
其身後十一人也是瞬間停下胯下角鱗馬,十二頭角鱗馬高高躍起,從極速瞬間轉爲停止,整齊劃一,竟未再前進半步。
人馬停止,隻餘疾風依舊向前,卷起人高的水浪,如同一面扇子一般,向着遠處的城池擴散。
“何方妖孽,還不速速現身?”金甲大将伸手一攝,要将射入水中金槍收回。
下一刻,一杆尖槍破水而出,卻是直刺金甲大将面門。
“放肆!”
金甲大将渾身殺意一振,在周身甚至形成了一個肉眼可見的域場。
這赫然,是一種領域。
所謂領域,就是領域之内,我既規則,規則既我。
這是一種極爲強大的神通之術,攻守兼備,是修煉者在某一面臻至化境的表現。
修煉出領域者,可望成聖,前途無量。
金甲大将,就是這樣一個佼佼者。
他所修煉出的領域,是爲殺氣領域。
領域之内,一念規則,萬物皆可殺滅,崩碎。
然而此刻,那杆尖槍卻包裹在一縷霧氣之中。
那霧氣十分奇特,似乎隻是黑白,又似七彩斑斓,無定色,虛無缥缈,卻又重愈萬鈞。
“嘩啦啦…”
尖槍被殺氣猛烈劈斬,槍杆發出爆裂之聲,行将爆碎,然而槍尖卻頂着四溢的火花繼續刺向金甲大将面門。
時間輪轉,同樣是簡簡單單的一槍,入水出水,卻是一般鋒芒無盡,力愈泰山。
隻是出手之人,卻是調轉了。
“嗡!”
千鈞一發之際,金甲大将伸手狠狠一抓,将尖槍握在手中。
然尖槍滑進一寸,離着他的面前,隻剩半分。
金甲将軍的臉色,終于是變了。
此刻他手握着的,卻并不是射入水裏的金槍,而是一杆木制的短槍,普通到寒酸。
槍杆是木頭的,也許是山林之間随意砍伐而來,甚至連筆直都做不到。
槍尖上更是坑坑窪窪,鏽迹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