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河離開了,關于監國太子沒鳥用的傳聞,也随同秦河的離開一齊飛速的擴散。
傳聞離開原點二十步,傳聞開始發生第一步的變異,内容變成了太子召幸美女,結果招了個刺客,傷鳥縮陽,刺客逃了。
離開原點半條街,傳聞發生第二步變異,内容變成了太子召幸男寵,結果男寵亮出家夥事比他的還大,太子由侵略變成了反抗侵略,被吓縮了陽,禦醫忙活了整整一夜都沒讓鳥伸出來。
離開原點一條街,傳聞發生了第三步變異,内容變成了太子床事萎靡,于是服食烈性催藥,結果走火入魔,等不及召幸美女便對着酒壺嘴瘋狂輸出,然後,卡住了。
離開原點三條街,太子與狗一夜吠叫。
離開原點半座城,太子與闊隆多巨蜥的孽戀情仇。
等不到最後,事件傳播到一半,便已是面目全非,各種版本漫天飛,甚至毫無邏輯,毫無道理可言。
到最後,是真是假已經完全不重要,重要的是,京城的民衆願意信什麽,或者願意消遣什麽。
無數對大景帝國的不滿,傾注進了謠言的編排中,演變成了全城的狂歡。
不過不論謠言再洶湧如潮,也不會影響太子郦承綱分毫。
因爲即使是再忠心的哨探和情報官,也不會傻到把民間的編排禀告訴此時的郦承綱。
因爲郦承綱紅着眼,已是狀若瘋魔。
廷下一片血腥,幾十個禦醫的無頭屍體堆疊在一起,如同小山。
“禦醫,喚禦醫!”郦承綱咆哮,目中的兇光就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熊瞎子。
堂下,一衆太監大氣都不敢喘,低着頭冷汗涔涔。
郦承綱遇襲縮陽入腹,劇烈的疼痛将本就冷血的郦承綱折磨的發了瘋。
而且郦承綱本就氣血虛浮,縮陽極深,一衆禦醫束手無策。
幾番折騰之後,郦承綱開始殺人。
禦醫來一個殺一個,來一個殺一個。
這一堆小屍山,已經是宮裏全部的禦醫,連專攻“閹公”術的禦醫,也沒落下。
“喚禦醫,人呢,啞巴了?”
郦承綱見左右沉默,‘嘭’的一聲踹翻了面前的藥盅,頓時暗紅色的湯水灑了一地,與廷下滿地的血污相連,令本就血腥的場面,更加深寒了。
“啓…啓禀太子,宮裏已經…已經沒有禦醫了。”領頭的一名太監無法再沉默,顫抖着公鴨嗓子說道。
“宮裏沒有,那就去外面找,臨安城多的是大夫,全部給本殿下抓來,全部抓來!”郦承綱指着宮門的方向。
“是!”
“翠青樓的賤人抓到沒有?”
“回…殿下,尚未傳回消息。”
“廢物,全都是廢物!”
“傳令下去,甯可殺錯,絕不放過,殺光他們!殺光他們!殺!!”郦承綱瘋狂的揮舞着手掌。
“是,殿下!”
……
“爺,咱們去哪?”城内,小牛犢問。
“去城外,洈水河。”秦河道。
洈水,大景帝國北疆最大的河流,兩岸有大片的沖擊平原,土地肥沃。
洈水橫貫東西,是臨安城天然的北部屏障,全勝時期的北涼國所能攻打的最遠的位置,便是洈水北岸。
滔滔大江,一眼望不到邊,波濤洶湧,舟船難渡。
隻有很有限的幾個緩流區,才有渡船。
秦河來此,是灑獨角鳄的骨灰。
獨角鳄死前的願望,是骨灰入水,永不上岸。
秦河既然應下,自然就得做到。
原本秦河是想就近将獨角鳄的骨灰撒入護城河的,但一想起那護城河内的無盡冤魂,又打消了念頭。
還是多走一段吧。
這波濤洶湧的大河,直通狂暴之海,廣袤無邊。
獨角鳄肯定滿意。
撒完骨灰,秦河沿着渠水返回城内,又開始逛吃逛吃,順帶泡個澡聽個曲兒。
舒爽完直到天黑,秦河才回到焚屍房。
遠遠的,秦河便看見一個人,正和王鐵柱說着什麽。
王鐵柱看見秦河,指着秦河便道:“我家爺正好回來了,你和他商量。”
秦河一看,心裏不由一樂。
這人,熟。
鎮魔司典軍校尉,牛承安的心腹,章良!
在亥字門的時候,秦河賞了他一道‘仙人闆闆術。’
看起來,像是生意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