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一聲脆響,梁天奎猛的後仰,直接倒飛而回,蹬蹬蹬往後退,直到被自己的麟角馬擋住,方才停下。
“老五!”
梁天驚臉色一變,急忙下馬一把将梁天奎扶住。
肉眼可見,梁天奎被擊中的額頭慢慢隆起,長出了一個包。
至于他本人,隻覺額頭生疼,滿眼金星,砍人的時候有多淩厲,此時就有多狼狽。
這一幕發生的極快,反應過來之後,一衆甲士均不由微微色變。
梁家三爺、五爺,均是輪海境的高手,深不可測,卻不曾想一個照面便被打的倒飛回來。
這小小的焚屍鋪子裏面到底是什麽人,有如此實力?
不光他們,就是梁天驚也是心頭咯噔一聲。
抓一個湧泉境的“大師”,外加焚屍房幾個小渣渣,本以爲十拿九穩,信手拈來。
萬沒想到,出此狀況。
高手一出手,便知斤兩。
動手的人,絕非等閑。
這時,剛剛吓縮了頭的麻飛又把腦袋伸了出來,拉仇恨的技能依依舊拉滿:“梁家的小癟三,敢偷襲你爺爺,不要臉,這回知道厲害了吧!”
“能耐你再砍爺爺一刀試試,哈哈!”
梁天奎一聽,頓時怒目圓睜,咬牙切齒,指着麻飛叫道:“無恥小賊,老子将你碎屍萬段!”
話說完他掙開旁人,再次沖上。
輪海境的氣勢爆發,頓時整個人宛如荒野的兇獸,輪海境的真元還未釋放,其恐怖的威壓便令周遭二十步之内的人感覺喘不上氣來。
刹那間,飛沙走石,真元震蕩。
如此強勢,即使是放聲大笑的麻飛,也不由戛然而止,“哎呀”一聲急忙又把頭縮了回去,還“嘭”的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小賊,别縮頭!”
梁天奎叫道,說話間他一步邁出便來到門前,橫刀奮力斬向房門。
這是一柄泛着紅光的斬刀,寶氣氤氲,一看便不是凡物,乃梁家花費了極大的代價獲得的寶物,由鑄兵名宿打造,鋒利無雙。
這一刀更甚之前,梁天奎幾乎是使出了全力,誓要劈開這破爛的焚屍房。
堂堂梁家高手,衆目睽睽之下,竟被打了一個腦門包。
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五小心!”身後,梁天驚提醒。
梁天奎陰狠暴戾,是梁家自家主以下,幾乎最強的戰力。
但他的毛病也很明顯,就是一旦動怒,就會不計後果。
“嘭!”
斬刀接觸到房門,就在這一刹那,焚屍房忽然泛起一道漣漪,漣漪如水,十分柔和,卻在一聲悶響後,擋住了梁天奎手中的刀。
刀離半寸,再難寸進。
梁天奎臉色終于變了,這…分明是陣法。
小小焚屍房,竟有陣法,這大大出乎意料。
但他自不可能如此輕易服輸,體内真元咆哮,排山倒海一般湧向斬刀,斬刀頓時流光大放,将周圍的一切,都染成了紅色,宛如血影。
鋒芒的氣息一次次的割裂空氣,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嘯音。
但就在這時,“嘭”的一聲,焚屍房的大門忽然打開了,門頁狂暴的沖擊力令梁天奎感覺自己像是被一頭無邊巨獸給撞了。
悶哼一聲直直的倒飛而回,在地上留下兩條長長的拖痕,又撞到了角鱗馬身上。
第二次!
角鱗馬回轉頭看了梁天奎一眼,目中帶着敬畏和不解。
梁天奎頓時覺的雙臉發燙,隻想找一條地縫鑽進去。
但他心縱有萬千不服與不甘,此刻也隻能忍下來了。
這焚屍房内,定有高人坐鎮。
沒讓他思考太久,就這時焚屍房内走出一人,小眼睛大背駝,肩上扛了一根鐵棍子,不悅問:“你梁府請我回去,就是這麽請的?”
“粗鄙之戶,沒教養,呸。”
麻飛很合時宜的将頭又伸了出來,還對王鐵柱道:“柱子哥,敲死他們!”
“閉上你的臭嘴,鳥人!”梁天奎牙根咬碎。
這人梁家探子彙報過,一雙腿細的跟麻杆似的,嘴巴特别賤,到處惹口角,活脫脫就是個鳥人。
“你才是鳥人,你全家都是鳥人,你祖宗十八代都是鳥人!”麻飛張嘴就回。
接着二人互相問候了好幾個回合,梁天奎聽的頓時沒把肺氣炸了。
就在他要徹底爆發的時候,梁天驚上前一步按住了他的肩膀,中止了他不計代價第三次殺過去。
“大師有何指教?”梁天驚看着王鐵柱。
“指教談不上,就是…今天你們若是還想動手,隻管放馬過來,但不管你們動不動手,你們梁家,我們自還會再去一趟的。”王鐵柱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