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黑雲漩渦低垂,引而不發,早就引起了各方的關注,現在鎮魔司内部,又出現了如此大的變故。
整個亥字門,淹沒在莫名出現的臭氣中。
一裏一外,鎮魔司高層也不得關注一下了。
也不知道外面是如何通傳的,一共來了四波。
第一波是個都尉,牛承安站着說話,是頂頭上司。
第二波是個副都統,牛承安微微躬着身說話,小心翼翼。
第三波是個都統,牛承安徹底躬身說話,大氣都不敢喘。
至于第四波,牛承安是跪着說話的,冷汗不停的往外冒。
來人身穿紫衣,頭戴紫金冠,一襲皇族大氅,威勢逼人。
不是别人的,正是紫衣侯。
鎮魔司的最高統領,稱鎮魔帥,是大景帝國絕頂強者之一,但鎮魔帥已多年不聞鎮魔司的具體事務,且行蹤成迷。
鎮魔司日常事務,由鎮魔司三大都統商議決定。
紫衣侯便是其中一名,因其皇族身份,能壓住其他兩大統領一頭。
但……也就到此爲止了。
鎮魔司數千年基業,即使是皇族,也隻能壓制。
牛承安真正怕的,是紫衣侯身側的一名玄衣老者。
老者面容幹瘦,雙目陰鸷,嘴唇削薄,一看就不是好伺候的主兒。
而他的身份,更吓人。
四大世家之一的梁家家主,道宮境強者梁恒士。
“梁老,您看這事兒~”如此強者,即使是紫衣侯也得懷着十分的客氣。
“進去看看再說。”梁恒士道。
“您請~”紫衣侯颔首。
此時臭氣漸漸的散去,于是一群人湧入亥字門。
此時的亥字門内,已是一片安靜,妖類沒了聲響,囚籠内的焚屍匠們,也是無聲無息。
牛承安派人一看,甭管是妖類還是焚屍匠,全都是臉色蠟黃,兩眼翻白。
好在臭氣雖臭,卻不緻命,他們隻是被熏暈了過去。
牛承安用水刺激,才将他們一一弄醒。
之後便是詢問了,問有沒有人看見、聽見什麽異常的東西。
至于結果,自然是一問三不知了。
猛烈的臭氣侵襲,幾息的功夫便将他們全部放倒了。
“梁老,您看這…”
紫衣侯皺起了眉頭,雖說鎮魔司邪門的事情一籮筐,但眼下外面漩渦低垂,亥字門的異常就顯得極爲惹眼了。
“所有的焚屍匠都暈過去了嗎?”梁恒士随口問了一句。
這話一出,衆人“唰”的一下看向站在後面正掏着鼻孔的秦河。
秦河動作一僵,心道你們要不要這麽整齊?
“怎麽回事?”紫衣侯問牛承安。
“他叫華安……當時在解手,所以沒關在囚籠裏面。”牛承安道,然後一五一十将秦河的情況大緻說了一遍。
結果,就是梁恒士和紫衣侯均是一臉詫異的打量秦河。
“你焚了一百多具屍體?”紫衣侯詢問。
“是的。”秦河點頭。
“你還是自己走出去的?”紫衣侯又問。
“是的。”秦河依舊點頭。
“可有發現什麽異常?”
“完全沒有。”秦河搖頭十分幹脆。
“撒謊!”這時候,梁恒士忽然盯着秦河,一縷道宮境的氣機射出,籠罩秦河全身。
秦河頓時感覺肩膀一沉,險些膝蓋一曲跪在地上。
那縷氣機,十分強橫且淩厲,就像一把霜刀。
但秦河沒有抵抗,而是任由這股氣機肆意,并裝作一副很難抵禦的樣子。
畢竟,自己還是凡體境,若是能抵抗,就露餡了。
“如實招來!”
紫衣侯不明所以,但還是順着梁恒士的話詢問。
“招……招什麽?”秦河怯怯的問。
“你不過一個區區凡體境,如何能抵禦這臭氣侵襲?”梁恒士逼問。
“我鼻子堵了,不通氣。”秦河信口胡謅,心裏還腹诽一句:“但後面通氣,通的還很爽。”
梁恒士皺眉,這個焚屍匠給他的感覺,很奇怪。
平靜、油嘴滑舌,更關鍵的是眼睛裏面沒有畏懼,人可以裝笑臉,口是心非,但眼睛卻極難騙人。
“拖下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