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幸存者看到這“反靈異”的一幕,個個驚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侯爺,這這…腦袋進了屁股?”
某處路口角落,一名勁裝漢子指着從不遠處路過的一匹戰馬反複擦拭了好幾次眼睛,生怕是自己看錯了。
和他一樣的人還有兩名,皆是目光銳利,氣息内斂深沉的侯府侍衛。
紫衣侯咬着自己的手指甲,看的也是一臉意外。
這一次靈異通過,難得放松了一次。
戰馬後面,乍一看像是拖了一具無頭屍體。
但仔細看就能發現,那不是屍體,還在動呢,而是頭不知爲何捅進了馬屁股裏面。
以至于那馬走路都已經張腿了。
堪稱曠世奇景!
既然屍體不能說話,那就不存在“法言”。
所以安全也就無虞了。
很快,就在戰馬過境,幾人就要動身的時候。
不遠處又出現了一支擡棺的隊伍,最前面一個白色燈籠上面蒙着的隻剩半個的“奠”字,看的清清楚楚。
然而擡的這“棺”,卻讓幾人張圓嘴巴。
因爲壓根就沒有棺。
兩條光秃秃的棺杠上,吊着一個白胡子的老頭,身穿暗紅色的壽袍,一聳一聳的,還沒斷氣呢。
“侯爺……這個是屬于什麽葬法?”一名侯府侍衛目瞪口呆道。
“什麽葬法都不是,十有八九是有人對靈異巡遊出手了。”另一名年長一點的侍衛思考着道,又說:“侯爺,說不定是有道宮境的強者出手幹預了。”
紫衣侯點了點頭。
臨安城的靈異事件,綿延上千年,誰也不知道京城爲什麽會出這種事,有傳聞說是鎮魔司的關系,也有傳言說是發生在兩千年臨安城的屠城引起的,甚至還有猜測說是空間節點混亂引發的。
各種各樣的說法很多,但具體是什麽原因,至今别說老百姓。
就是大景王朝,也沒弄個明白。
因爲靈異事件的每一次的表現形式,都不一樣。
這一次是臨城複刻,陰兵巡遊。
當然,所謂“陰兵”隻是一個名字,它們具體是什麽,紫衣侯也不清楚。
臨城靈異事件,長則兩個甲子出現一次,短則三五十年出現一次,被林城百姓視爲大不祥。
紫衣侯也是第一次親臨。
進來之前,他預想過這靈異事件定然十分兇險,但也沒料到會如此兇險。
一共帶了五名侯府侍衛進來,并且自己還安排了保命的手段——一個極爲昂貴極爲昂貴的吉祥娃娃。
結果第一次遭遇陰兵巡遊,他的兩名侍衛就交待了。
第二次陰兵巡遊,他的吉祥娃娃就裂了。
好在剩下的三名侍衛腦子活反應快,很快便總結出了陰兵巡遊,言出法随的規律。
這才安然至今。
否則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最強的王府侍衛,已然是輪海境,卻也同樣扛不住這裏的“詛咒”。
雖然不至于像低級修煉者那樣爆頭,但也是七竅流血,眼睛怒瞪而亡。
死狀好看不到哪裏去。
損失兩名輪海境侍衛外加一個吉祥娃娃,即使是身爲大景皇族,紫衣侯也是肉疼不已。
再讓他選一回,他是打死都不會進來的了。
慫就慫吧,也好過沖進來出不去,而且發現自己弱雞到不行。
熱血上頭要不得,現在想反悔都晚了。
好在兜兜轉轉了許久,現在總算是發現了一點令人激動的迹象——有人,或者有什麽存在對巡遊的陰兵出手了,敢于正面對抗靈異事件。
果不其然,随後他們又看見了哭哭啼啼的孩童,被掀了紅蓋頭砸了喜轎的迎親隊,一個嘴裏吞印的官員,被背簍筐在了脖子上的儒生。
最極品的是一個屠夫,刀直接砍自己腦門上了,産點沒一分爲二。
“侯爺,此處陰兵紛紛聚居現身,定是一處關鍵的節點,咱們或許在無意間已經接近靈異核心了。”這時候,年長的侯府侍衛提醒道。
“要跟過去看看嗎?”另一位較爲年輕的侍衛問。
紫衣侯有些猶豫,許久後問:“要是咱們發射響箭,能不能引來那位高手靠過來?”
“侯爺,就怕高手沒來,引來别的什麽東西,不過咱們可以放完換個地方,或許就能安全點。”年長的侍衛擔憂道,但他并沒有把話說死,畢竟一切的決定權,在紫衣侯身上。
“發吧,總得做點什麽。”紫衣侯沉吟了一陣,咬牙道。
“是。”最後一名侍衛領命,趕忙摸出一支響箭,張弓搭箭,朝着霧隐朦胧的天空射去。
“啾!!”
緊接着,一聲穿透力極強的破空聲響徹天空,傳出去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