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叫“出寒節”。
但其本質是差不多的,都是一年當中寒冷即将過去,春暖花開,天地複蘇的意思。
而且還有一個傳說,在很久遠很久遠的上古先民時代,極寒突現,冰封儋州大陸九百年,于是生靈塗炭,萬物滅絕。
後有太陽真神攜九隻金烏降臨儋州大陸,金烏環繞儋州大陸飛行,遍灑太陽真火,融化冰蓋,于是大陸複蘇。
上古先民爲了紀念太陽真神,便将真神降臨之日命名爲出寒節。
至于那段時間是不是真有真神降臨,亦或者隻是天道規則發生了某種改變已經不可考證。
但天氣會從出寒節那天開始回暖,卻是真的。
出寒節的臨安城非常熱鬧的,但對秦河來說,卻是少了點年味。
不是美食、不是人氣,更不是琳琅滿目的貨物,而是硝煙。
這個世界,居然沒有火藥。
于是也就沒了爆竹,更沒有了煙花。
出寒節的主角是燈。
各種各樣的花燈。
出寒節前後三天,官府會派出城衛軍和武院學生巡夜,盡量保證臨安城夜晚的安全。
在燦如星海的燈火之下,城内的居民難得的敢大膽的在夜晚出門,賞花燈,看花船,逛燈會,熱鬧非凡。
各大院館更是花樣百出,每年的出寒節,也是院館隔空争奇鬥豔的好時機。
誰赢的出彩,便可保證第二年院館的人氣。
而作爲京城一品的三家院館:翠青樓、胭脂堂和怡香苑,更是卯足了勁要争個高下。
人争一口氣,佛争一炷香。
京城一品第二年的排位,就看這三天,比拼雖是隔空舉行,卻也是争鋒相對。
翠青樓剛在樓上弄了個仙女散花。
胭脂堂随後就在門前弄了個仙女散财。
翠青樓隔天又弄了個百燈尋美。
怡香苑緊随風口,馬上也弄出個千燈點花魁。
翠青樓的老鸨子蔡玲珑頓時氣的暴跳如雷,自己弄啥怡香苑和胭脂堂也跟着弄啥,而且場面搞的更大。
這是擺明了要聯手把自己的翠青樓踩下去。
蔡玲珑一咬牙一跺腳,在魏武的建議下,弄出了個:鳳舞九天——花魁遊街!
翠青樓衆花魁登上一輛輛花車,全城巡遊。
好家夥,那叫一個全城轟動。
平日裏京城一品的花魁,那别說看了,買一張花魁的畫像私藏,那都得是大價錢。
花魁遊街,近在咫尺。
看一眼,聞一口,那都是在省錢啊。
蔡玲珑爲了防止被模仿超越,更是使出了自己的深藏的殺手锏。
花車的最前面,新人開道。
幻輕舞一身薄紗,若隐若現,蒙着臉,即使隻是站着,那也是魅惑衆生,成爲了整個花車隊伍的焦點。
魏武一襲華美的錦衣,雌雄難辨的站在側邊,笑的臉有些僵硬。
他出主意本是爲了尋找外出的機會,最不濟也能把翠玲珑和護院調走,萬沒想到,蔡玲珑竟然讓他也上去了。
塗脂抹粉,老臉一把丢了個精光。
他還不敢不笑,因爲蔡玲珑也在花車上,花車旁邊,翠青樓護院打手幾乎傾巢出動。
微冷的寒風中,魏武心有一萬句“您全家安康”刷屏而過。
……
“哈嘁~”
“哈嘁!”
臨城城另外一邊,走在街上百無聊賴的秦河連打了兩個噴嚏,吸了吸鼻子。
對他來說,沒有鞭炮煙花,外加各大院館搞活動,也不唱曲了,年味多少是有些淡了,而且還沒了去處。
“爺,不如咱去逛燈會吧,那裏肯定熱鬧。”麻飛麽滿臉希冀的建議道。
秦河瞟了它一眼,沒說話。
這個不靠譜的家夥,昨天晚上差點把房子燒了。
想當初王鐵柱在的時候,哪有這檔子事。
貨比貨得扔啊~
麻飛見秦河不說話,脖子一縮,不敢說話了。
六具屍體,燎了房梁,爆屍一具,外加一架焚屍爐因過熱垮掉。
現在的它,心裏虛的很。
不過秦河嘴上沒說,但腳步還是朝着那邊去了。
既然來了,花燈就花燈,入鄉随俗。
不一會兒,秦河便領着麻飛,來到了渠水河畔。
渠水引自洈水,穿城而過,是臨安城内外兩城的護城河幹渠。
雖然護城所需,但它水面極爲寬闊,絲毫不比大江大河差。
無數挂燈的畫舫漂浮于水面,與兩岸燈火交相輝映,燦若星辰。
然而就在這時,忽然一陣寒風從河面吹來,卷起一陣塵土,将附近的許多燈火吹的搖曳不定。
許多展燈的商販的急忙護燈,生怕起火。
好在這陣寒風來的快,去的也快,很快便平靜下來。
但……秦河卻不僅沒感覺寒冷過境,反而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雞皮一陣陣的起伏。
他眼中微光一閃,望向遠方。
隻見星海的上方,無數血紅色的燈籠正冉冉升起,原本燦爛的“星海”,瞬間變得妖異起來。
“爺,怎麽了?”麻飛見秦河忽然伫立不動,疑惑問。
秦河看了他一眼,緩緩的吐出兩個字:“今晚,鬧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