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攜帶一界之力的大黑鏟子,分明已經到達了神器的水準。
古魔夢想了上萬年想要破開的大鐵門,就這麽蠻橫而暴力的被眼前之人一鏟子從外面砸穿了。
秦河透過空隙看向裏面一臉驚恐的古魔殘影,咧嘴一笑,道:“關于我是誰,黑鏟會給出答案。”
“嘭!”
話說完,混沌鏟再次拍擊在大鐵門上,鐵門裂口徹底撕裂,連同上面的禁制一起崩碎。
古魔面容抽搐,“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老叟有眼不識上仙,饒命,上仙饒命!”
秦河扛起混沌鏟,歪了歪頭:“你剛才不是挺嚣張的嘛,又是追殺轉世的我,又是追殺我的後人。”
“不不不,老叟是被關糊塗了,胡說八道,胡說八道。”古魔跪地磕頭,連扇了自己好幾個嘴巴。
“呵呵,胡說八道?”秦河冷笑,道:“我看你是句句發自肺腑啊。”
“老叟不敢,老叟不敢,求大仙您看在老叟苦熬了萬載歲月的份上,繞老叟一命,老叟就算犯下再大的罪孽,這一萬年牢獄,也足夠贖罪了呀。”古魔驚恐的苦苦哀求。
“你既成人魔,放你出去就是蒼生之劫,況且你輪回路斷,陰陽兩界已無你的容身之處,你自己說說,本仙還能怎麽處置你?”秦河搖頭。
“您隻要留我一命,老叟願爲奴爲仆,老叟可爲您講述神話時代的事情,您肯定感興趣。”古魔驚恐到了極點。
秦河微微沉吟,還是搖頭,道:“爲奴爲仆的我倒是收過一隻老鼠,但我之所以收它是因爲它真慫,而你隻是嘴慫,至于神話時代的事情,就不勞你講述了。”
言罷,秦河不再廢話,伸手一推頓時南明離火噴湧而出,将古魔點燃。
古魔發出慘叫,烈焰中它的面容極度扭曲,瘋狂的叫嚣:“小子,天牢困陣從外擊破容易,從裏破陣難,老夫死了,你就代替老夫蹲死在這天牢裏,你會後悔的……”
然而話音未落,它便被徹底焚成了青煙,不複存在。
這時,黑白幕布緩緩垂落,秦河看到了這個魔頭的一生。
這也是秦河第一次看到上古神話時代末期的場景。
稍稍有些可惜的是,因爲不清楚那個時代的背景,許多東西看的雲裏霧裏的,隻懂了個大概。
古魔有名字,叫“轲”。
秦河也不知道這是他的名還是他的姓,反正姓名加起來就一個字。
轲出身部落,從小天賦異禀,善于修煉、征戰,年紀輕輕便在部落建立起了威名。
在神話時代,人族隻是很普通的部族,遠沒有像現在這樣成爲絕大多數。
除了人族以外,天下族群上萬,可謂是繁花似錦,多的就跟牛毛一樣。
而且即使是相同的族群,也沒形成整體的族群認同,絕大部分都是一盤散沙,各自爲戰。
就拿“轲”來說,它唯一忠誠的對象,是自己部落。
在需要的時候,轲的部落可以聯合妖族、水族、鬼卒圍攻另一個人族部落,有時候也會被圍攻,相互之間并不視人類部族有什麽特别。
至于征伐的理由,比現在随意得多。
有可能是獵物跑到了他們對面的地盤追過了界,有時候是相互之間多看了對方一眼,甚至可能就是一時興起。
更多的是搶地盤,搶資源,搶女人。
總之,那是一個混亂到極點的部落時代。
與此同時,萬千部落和族群又孕育和支撐起一個十分混亂的修煉世界,一言不合就能打的天昏地暗。
修真世界中,有一處洪荒時代就留存下來的三界重寶,叫做天庭。
它是維系三界運轉的核心所在,蘊藏着成仙和輪回的秘密。
天庭是唯一的,但天庭的掌控者卻像如今的王朝一樣,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
誰拳頭大,誰就是天庭之主。
轲崛起成爲強者的時代,正是天庭之主未定,修煉界分成兩派戰的日月無光的時代。
轲在一次戰争中被打碎了肉身,入了魔道。
這裏需要特别表明,“魔”在神話時代并不具有貶義,它和仙、神、妖一樣,也是修煉界的一個群類。
天庭之中,魔類同樣占有一席之地。
說的直白點,仙、神、魔隻是走的路不同,并不關乎到道德。
甚至在那個時代根本就沒有“道德”二字,有的隻是強者爲尊,生殺予奪,随心所欲。
道德,是諸子百家之後才出現的概念。
某個仙今天心情不好,下界可就把某個部落全抹了。
神看上某樣東西,光明正大就能派爪牙去要,要不了就殺過去,打過了拿到手,打不過被反殺也是常事。
神話時代,天下、地下、水裏可供修煉的靈穴寶地遍布,誰也别輕看了誰。
鐵打的天庭,流水的神仙。
甚至從某方面講,天庭時代的魔和現在的魔還不是同一個概念。
再說轲,在入了魔道之後他實力大漲,大殺四方,逐漸成爲一方幹将。
然而修煉世界,甭管是什麽實力,都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你猛,是你沒遇到那個讓你猛不起來的角色。
轲在一次對戰之後再次落敗,被抓成了俘虜,關在了天庭的牢獄,也就是天牢。
而這一關,就是幾千年的時間,無人理會。
也不知道是徹底忘記了它的存在,還是把它當成了某種“收藏”,讓轲一直熬到了天庭崩碎的那一天。
之後的事情便不再贅述。
反正就是個倒黴孩子,曆朝曆代總有能人跑出來指點江山,用整整一座城的陽氣和國朝氣運,一點點的加碼把它給鎮的死死的。
“轲”就在天牢中度過了神話的尾聲和整個末法,足足萬載歲月。
影燈攝魂,審判稱重,黑袍人開金口:“茫茫三界多少紀,渺渺六道無數秋;萬族征伐何日止,仙魔血戰幾時休;神話不存天人律,末法尚有道德經;若問衆生平等時,末法之後是寂法。”
獎勵:吞天魔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