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春耕,宜播種。
這是一個交配的季節。
萬物憑本能驅動,秦河也來了。
不遠處,王鐵柱追的是上氣不接下氣。
秦河速度太快了,他是用盡了吃奶的力氣追趕,這才沒将秦河追丢。
徐長壽實力差些,早就甩丢了。
怡紅院老鸨看見秦河,眼色難掩嫌棄。
這人一身粗木麻衣,上上下下一股窮酸相。
特别是腳上那雙布鞋,大腳趾磨穿鞋面,都快冒出來了。
但能怎麽辦呢?
大清早第一位客人。
那就是财神爺。
隻能往裏迎,不能往外趕。
于是招呼姑娘們上前迎接。
可老鸨招呼,姑娘們不願意啊。
大清早的,不少姑娘躺犁了一晚上,腰酸背疼腿抽筋不說,還沒睡醒。
要是年少多金的公子哥,那肯定沒問題。
笑臉迎人,風情萬種那是職業素養。
可眼前這啥人啊?
純屬勸牛不吃草,白費口舌。
于是個個扭開臉,不拿正眼瞧。
秦河見狀,轉身一溜煙跑開,來到一處街角。
神衣百變,易容術,縮身功~
好家夥。
幾個眨眼的功夫,人就變了。
豐神如玉,劍眉入鬓,臉似刀削斧鑿,唇若塗脂,外加一身得體的飛魚服襯托,好一個翩翩大官人。
誰?
“魏……魏武?”
王鐵柱眼睜睜看着秦河變了個人,綠豆眼睜的老圓了。
秦河百變神衣能換衣服他知道,秦河能變臉,他也見過。
可這麽直接就變成魏武的樣子,他是第一次見。
這一刻,他總算明白爲什麽魏武總是和爺過不去了。
這該死的直覺,是一點毛病都沒有啊。
變魏武都變出本能來了!
這冤大頭到底替爺扛了多少?
正愣神呢,秦河又跑回到老鸨面前。
嗬!
姑娘們一看,眼睛立刻就亮了。
好俊的飛魚大官人!
這身打扮,這身長相,白費口舌也願意啊。
就連老鸨嘴角都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趕忙招呼:“姐妹們,接客呀~~”
刹那間,莺莺燕燕圍攏上來,絲巾亂舞,就要把秦河往裏面迎。
然而秦河卻是紋絲不動,緩緩從腋下掏出錢袋子,又從袋子裏掏出銅錢,一串一串的放入這些姑娘手中。
黃澄澄的銅錢用麻繩穿成一串,每串不多不少。
正好五十文!
姑娘們頓時面面相觑,不知這五十文是什麽意思。
場面詭異,老鸨急忙圓場道:“官爺賞錢,你們還愣着幹什麽,還不謝官爺。”
衆姑娘恍然大悟,紛紛道謝,有些膽子大的,直接就貼在秦河身上。
結果這時候秦河開口了:“不~不是賞錢,是……是包場錢~”
這話一出,老鸨和衆姑娘都傻了。
包場,每人五十文?
這價……是老巷口的野娘價。
這裏是怡紅院,賞錢都是按兩起步,一兩能兌一千文。
老鸨頓時臉色不悅。
堂堂京城怡紅院,背後那也是有靠山的,一個飛魚衛,還真不怎麽放在眼裏。
每天得招待多少達官貴人。
包場?
别說五十文錢,就是擡來一箱黃金,也辦不到。
然而還不等她訓斥呢,秦河已經開始動手。
幹什麽?
剝衣服啊。
嗖嗖嗖~
無影手~
嗬,那叫一個快,那叫一個光~~
連老鸨都沒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