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爺好~!”
秦河打招呼的笑容依然那麽的燦爛,那麽的熱情洋溢。
“哼。”魏武鼻子裏冷哼一聲,沒理秦河,錯身而過。
他不喜歡忙碌的人,更不喜歡忙碌的秦河。
那些被青牛大仙傳法的人,每進步一點,就比他強一點。
羨慕、嫉妒、恨!
至于秦河,魏武以前很肯定他就是青牛大仙,但現在,又有些不敢肯定了。
因爲青牛大仙表現實在太過神奇。
秦河一個焚屍匠,實在有些夠不着,差距太大了。
而且秦河已經公開承認,他是青牛大仙第一門徒,這正好解釋了他之前的“不正常”。
隻是讓魏武不明白的是,既然秦河不是青牛大仙,那爲什麽青牛大仙就這麽不“青睐”自己呢?
心不誠嗎?
魏武承認,是有點。
但問題是也給過獎勵啊,就是沒法說出口而已。
反正魏武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了。
整整一年,自己過的都不順。
先是自己讨厭的秦河竟然變成了焚屍官。
然後又和大和尚怼,導緻與牛屎結下了深厚的不解之緣。
想想現在都想吐。
然後是周圍所有人的實力在青牛大仙的傳法下,像是芝麻開花一樣,節節升高。
唯有自己原地踏步。
還有現在,眼看着就要到年關,莫名其妙又長上了痔瘡,還血崩了,連剛才的大戰都沒趕上。
簡直就是衰神附體。
秦河也不生氣,又對魏武的背影喊了一聲:“官爺,拜神要虔誠啊。”
“要你管。”
魏武回頭瞪了他一眼,快步走了。
秦河搖搖頭,繼續領着車隊往營地走。
“秦河,你跟這個頑固分子打招呼幹什麽,别理他,免得沾染上不祥。”遠離魏武之後,徐長壽湊過來小聲道。
“就是,你可是大仙的第一門徒,得跟這種不敬大仙的人劃清界限。”李鐵也附和道。
“沒這麽嚴重吧?”秦河無語道。
“魏武這種人,那就是渎神者,異教徒。”徐長壽認真道。
秦河頓時更加無語,異教徒都喊出來了?
你們想幹嘛?
本大仙有容乃大,宰相肚裏能撐船,嘴裏可從來沒蹦出過這種詞。
再說了,神仙要是被人罵幾句就把不信之人斥責成爲渎神者或者異教徒。
那就隻有兩種情況。
要麽是神格不夠,要麽是有歪嘴的神棍亂念經。
“青牛大仙說了,信不信是别人的自由,不能因爲别人不信,就排斥别人,這不好。”秦河直接反駁道。
這個苗頭可不好,自己隻是想賺點功德,沒想弄個什麽教出來。
你要信,各取所需傳點法給點獎勵。
你要不信,大路朝天各走半邊,沒仇也沒怨。
“啊?”李鐵有些傻眼,道:“青牛大仙還說過這種話?”
“要不然我能和魏武打招呼,青牛大仙說了,不能拉幫結派。”秦河認真道。
衆人一聽皆是面面相觑,但也無人敢反駁。
秦河說是,那就是。
誰讓人家是第一門徒呢,青牛大仙的神像雕刻,還是人家的手藝呢。
……
白天的大戰,是農曆年末蓮教叛亂的最後一場大戰。
成功擊退攻城的蓮教大軍,百姓士卒歡欣鼓舞,也讓城内有了幾分年節将至的氣氛。
蓮教受挫,此消彼長,黎廷已在臨清重新集結起了一支二十萬的平叛大軍。
數不清的糧食、兵器、铠甲和兵源正沿着尚未封凍的運河不斷北上,到達臨清。
皇帝頒布聖旨,要在正月結束之前解濟南之圍,春耕開始之前平定魯地。
否則錯過春耕,魯地的叛亂可就延綿無期了。
皇帝的聖旨隻是天高皇帝遠的一廂情願,卻也給了秦河一個時間表。
濟南之圍,不能太久,也不能太早。
太久了會讓魯地錯過春耕,太早了臨清的援軍未至,絕望的白蓮餘孽搞不好會蹿到别的地方去。
于是接下來的十幾天。
秦河焚屍間内的焚屍爐定時定量,每天來上那麽六具。
也不單單專挑高手,反正碰上誰就是誰。
一點點的,零敲碎打,基本将蓮教癱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