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強,外勁高手。
但秦河沒興趣搭理,走過街道拐角連着閃爍了兩下,便甩掉了。
因果這東西,點點滴滴都是牽扯。
能避就避吧。
再弄下去,天機遮掩之術都快兜不住了。
再說了。
見面說什麽?
抽鞭子,還是捅喉嚨?
好說不好聽。
出了城回到碼頭,秦河百變神衣變作黑袍大氅,面具一帶,便去了青牛仙人廟。
這是秦河爲自己設計的青牛大仙新造型,神秘感爆棚。
廟還是那座廟,但明顯修繕的地方更多了。
供桌更大了,蒲團更多了,上首的畫像也換了新的。
屋頂鋪了新的木梁,看樣子用不了多久,就會重新蓋瓦。
神像側邊還布設了一個功德箱,這是修繕經費的來源。
最大的變化是神堂的地面,鋪了磚,比原先的泥巴地強的不是一點,外面的空地上還有兩個泥瓦匠正在忙活。
但不見來福。
時不時有百姓和流民進來許願還願,秦河隻能聽見小部分,大部分都聽不見。
這可能就是心誠與不誠的區别吧。
到這,青牛仙人廟總算是有了一個廟的樣子。
中山王府施粥開始,就有更多流民往這裏跑。
街頭都在流傳,青牛仙人大駕中山王府,神谕中山王,令其開倉赈濟災民,這才有了後面的施粥。
感恩的流民絡繹不絕,進神堂許願還願。
有些是還願今天喝到了粥順便許願施粥不要停,有些許願尋找失散的親人,有些是許願來年風調雨順,熬過這個冬天好回家……
流民的願望很樸素,他們隻是想活下去。
靠着他們,秦河這些天開始每天都有上千功德的進賬。
隻不過這上千功德與烏央烏央的滞京流民群體相比,又是九牛一毛。
腹中有食,除了強烈的感恩者,便不會再有人來到這裏求食了。
東土的神仙,難做呀。
感應了一下位置,秦河在廟後面林子裏找到了來福。
老頭一邊抹眼淚,一邊給梁家人搭建墳冢,好不凄涼。
說是墳冢,其實就是個小土包加一塊刻了字的木碑,連衣冠冢都不是。
三十幾根木碑豎成林,好不凄慘。
秦河走動的腳步聲驚動了來福。
來福急忙走上前拜道:“大仙,您來了,我家老爺他……遭了橫禍了……”
一句話還沒說完,來福又是老淚縱橫。
“福禍相依,人各有命,你節哀吧。”
對于梁世傑的是非對錯,秦河不想多說什麽,時間很快會沖淡一切。來福今世福緣深厚,沒有梁家拖累,他的人生直至年近花甲,才算真正開始。
過了一會兒,來福情緒平複了一些,從懷裏掏出來一條黃色的皮毛,道:“大仙兒,十多天前有一個人讓我把這東西轉交給您,說您的大恩大德,他來生再報,我問他叫什麽,他卻說不必留名,您知道。”
“黃成仁。”
秦河目光微微一凝,伸手接過。
這是一條精美的脖圍,通體深黃,不帶一絲雜色,毛色油量,有淡淡的瑩光,入手輕如無物,手感極佳。
還在梁家的時候,黃成仁便以一身皮想和自己做交易,要自己殺了梁世傑。
自己沒答應,而是給了它三千功德換一個人身加人間煙火十日。
萬沒想到最終,它還是把一身苦修百年的皮毛給了自己。
應該是無處尋自己,隻能送到廟裏。
望氣術一掃,皮毛不帶一絲怨氣,這是黃成仁臨終前心甘情願褪下來的,皮毛純淨帶有靈性,可護佑子孫後代,可爲傳家之寶。
“它還有沒有說别的?”秦河問。
“沒有,給完皮毛,他就離開了。”
來福搖頭,頓了頓問:“大仙,我記得有一隻總在梁家出沒的黃皮子的顔色,和這皮毛色很像。”
“這是九世難逢的福氣。”
秦河神秘一笑,說完收好黃皮圍脖,轉身離開了。
黃成仁壽終正寝,梁世傑人頭落地,一念之差,萬劫不複。
就是不知黃成仁将自己葬于何處。
想必,應該是能俯瞰人間吧?
不過這已經和秦河無關了,人死如燈滅,過往随風煙,梁家與黃成仁的恩怨糾葛,就此徹底畫上句号。
不會再有人知道,更不會再有人提起。
銅秤之上,黑袍人開金口:“福緣難臨無義客,天道不酬寡信人,莫到因果報應少,臨頭半點不由人。”
獎勵:祈願筆。